国家能力到底有多重要? | 你身边的政治学Siri

本期政治学的Siri将为大家介绍的概念是----国家能力

国家能力离我们并不遥远，在你看到利比亚撤侨时的“中国救援”的速度时；当你在电影院里看《战狼2》听到那句“中国公民请记住，在你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时；当你在国际新闻上看到利比亚仍陷入动荡时，你都会感慨一句：祖国强大太重要了。这就是国家有能力的表现。基于以上的感观认识，我们一起来看一下，国家能力要如何界定？包含哪些方面？以及国家能力与国家目的、国家自主性之间的关系。

一、概念界定

“国家能力”是一个充满弹性的概念。在使用这个概念时，不同的学者其实常常所指不同。有时不同学者又会使用不同的概念表达相近的意思：“国家性”(stateness)，“国家政权建设”(state building)、“国家能力”(state capacity)、“国家机构”(state institutions)、等等。

Anderson／Moller(2014)总结了相关的研究并指出，“国家能力”有三个不同的维度：国家对暴力的垄断权、行政管理的有效性和对于国民身份的认同感，每个维度和民主的关系都不尽相同。为使“国家能力”区分于其他规范性概念——比如“良治”或“法治”，Hanson／Sigman(2013)简明地将国家能力划分为三个不同的类型：汲取能力，强制能力和官僚能力。

论及“国家能力”的操作化测量时，方法则更为碎片化。Hendrix(2010)列举了目前研究所使用的15种测量国家能力的方法，并通过主成分分析得出结论：综合使用官僚机构质量和税收能力两个尺度，能够最好地测量国家能力的各种维度。（刘瑜，2017）

为避免规范性讨论所导致的理论泥沼，同时保护概念的多维性，在这里将国家能力中性地定义为“国家将自己的意志、目标转化为现实的能力”。（胡鞍钢、王绍光，1993）需要指出，在国家能力的概念中代表国家的只能是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以及其它公共权威无此资格。

王绍光

胡鞍钢

国家能力公式：

国家能力= 国家实际实现的干预程度／国家希望达到的干预范围

二、主要内容

（1）汲取能力。国家动员社会经济资源的能力，其中财政汲取能力集中体现了国家的汲取能力。

（2）调控能力。国家指导社会经济发展的能力。

（3）合法化能力。国家运用政治符号在民众中制造政治共识，巩固其统治地位的能力。

（4）强制能力。国家运用暴力手段、机构、威胁等方式维护其统治地位的能力。

在上述四种能力中，最重要的应该是财政汲取能力，因为财政汲取能力弱，调控能力就差，进而对统治的合法性造成冲击。若统治阶级总是以强制力维护其统治，统治成本就过高，政治也难以稳定。（杨光斌，2000）

反面案例：津巴布韦的通货膨胀

上世纪80年代，被称为非洲的“菜篮子”和“米袋子”的津巴布韦是非洲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到了2008年4月4日，继2008年1月津巴布韦中央银行发行最大面值为1000万津元后，又发行了当今世界上面额最大的2.5亿津元纸币，可仍旧有人提议要发行更高面值的纸币。被称之为津巴布韦化。

津巴布韦是世界上百万富翁最多的国家，然而它又却是最贫困的国家之一。如果在津巴布韦乘坐出租车，即使全用五万面额的纸币付费，数钞票付给司机所要花费的时间也差不多与路途全程所用时间相当，其2008年通货膨胀率高达220万%。

正面案例:国债-低地国家的金融创新

荷兰把国债在市场上推销，让投资者自由认购，而且买卖双方都可能来自境外，几乎彻底市场化国家化。“荷兰金融”的这些创新，根本原因在于该国的政治结构是以地方自治城市为主体，地方政府多为共和政体，行政权力由地方贤达掌握，受到市民阶层的制约。

荷兰省议会决定的财政拨款，必须经过各城市代表参加的投票表决；任何一级政府决定发放国债，都要考虑未来的偿还能力，同时也不敢赖账，因为债主多是市民。因为有借有还，政府信誉好，国债走俏。这是'荷兰金融'之精髓。

财政汲取能力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国家为了财政收入而大规模地侵害社会利益和遏止有效产权组织的发展，其代价就是国家发展地停滞，17世纪法国和西班牙的统治者就是因过分强调皇室财政收入而遏止了有效产权组织的发展，最终导致其国家落后于英国和荷兰。因此，从经济层面来看，国家能力最终是建立在有效的产权制度基础之上的。

    从政治层面来看，国家能力最终建立在受人民拥护的制度基础之上，合法性绝不单单是利用政治符号制造政治共识的问题，政治符号只是达成合法性的一个工具，如果民众在经济上得不到实惠，在经济上不能表达利益，无论用什么样的政治符号，都达不成政治共识，都存在合法性危机问题。说到底，有效的产权组织和有利于民众利益表达的机制，是国家能力的根本保证，是提升统治能力的基础。（杨光斌，2000）

三、国家目的、国家能力与国家自主性

1.国家自主性

国家自主性是指国家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机构，可以摆脱各个阶级或群体的制约，进而追求自己的利益。

2.国家目的

美国政治学家梅里亚姆认为政府有五大目的或功能：1）对外的安全；2）对内的秩序；3）公道或争议；4）公共福利；5)自由

历史和现实证明，一个国家要存在下去，首先必须保证安全，其次是保障秩序，最后是满足基本的正义。

国家自主性、国家能力与国家目的是有着内在联系的三个概念。国家的本质及其生存环境决定了它应是一个有自我目的政治组织。只有具备相当的自主性及能力，国家的目的方能实现；若国家能力不足，国家的目的无法实现，必然会削弱国家的自主性。

参考文献：

[1]刘瑜：民主化后国家能力的变化——对“第三波”民主化国家／地区的类型学分析(1974—2014)[J].学海，2016,(2):153-166

[2]胡鞍钢、王绍光:中国国家能力报告[M],沈阳，辽宁出版社，1993.

[3] 杨光斌：政治学导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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