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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戴望舒《雨巷》作者/长篙

凄美的画面,忧郁的心境,以及文人单薄的特有气质,穿插了画面外的音乐节奏和迷人的短期舞台情节剧效果,引起了读者的侧隐与共鸣。

戴望舒曾在国外留学,引进了国外诗学艺术,充满了浪漫抒情。有人说他是我国现代诗歌象征派启蒙人物,但这首诗里我们几乎看不到任何象征,晦涩,却带着纯抒情的古典意识,而且骨子里有一股酸文人的美感。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件早期作品仍缺少强大的内心支持,质地单薄,而且带有明显的意识与心理暗示,象一团反复揉搓的心脏面团。

另一方面,有人提出台湾诗人纪弦是顺着戴望舒的西化象征派接力的结果,并形成开创了台湾的现代诗诗风,力荐推行了西方横的移植,而非传统的竖向。这里我们通过看戴望舒的其他作品,就不难看到有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如《少年行》《赤心的女仆》《印象》等诗歌,但很少有明显的象征性倾向,更无从与西方横的移植联系在一起,更多的是沿用了传统抒情以及激情表达,在《我用残缺的手掌》等稍大气的表现,更多的是低沉但不阴涩抽象的表述。

这怎么与西方的影响有多大联系,扣除浪漫与抒情的因素,继续寻找答案。这可能与当时戴望舒所从事的著、译活动有关,戴望舒曾翻译过多人的作品,但多半是“爱吕雅”“叶赛宁”“普希金”的作品,这些推荐是我所喜欢的浪漫抒情诗人啊。再看其他人的作品“沙里纳思”?“魏尔伦”??就有些怀疑了?怎么没有“策兰”?“叶芝”?“庞德”?“艾略特”?这些著名诗人的作品呢?看来,诗人并不喜欢太具象征的,粗象的,晦涩的作品,这又怎么会成为先锋呢?如果现在讲象征,无非是一种朦胧,还不如讲“北岛”的横向移植更好,而且北岛先生至今推荐。同时代的早有舒婷,顾城紧随其后,这也算是一种浅朦胧,浅象征吧,又仿佛与戴望舒无关。

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想寻找一种答案?诗人虽然不在了,但作品还在。《雨巷》依然是神奇之作,生命力之旺盛。这得益于作者对抒情个体的真实情感的受益。听说诗人爱情坎坷,故有心结表于文字,且江南风光秀雅,文人如织,多有地域性骚客情绪亦可理解,我们从阅读的层次可以旁佐出江南风光旖旎的透渗。

可是仍然找不到一丝理由,为什么诗人没有对“爱明内斯库”以及法国等浪漫主义诗人的作品进行宣传与翻译?同样,谈及《雨巷》,主要原因是因为昨天的原因,在翻阅《世界最著名诗人五十首》的PDF文件中(最近把个人收集的诗选电子本集中发到百度云,任诗友们下载),发现了帕斯的一首《大街》,这仿佛是《雨巷》的原形,只是描绘的不是爱情,而是带有严重的自私个人主义情绪的作品,他是我想起《雨巷》的原因,不知道戴望舒是否受这些诗的启发,同样的低人格版本,压抑与黑暗笼罩着的阴影下的生活。在此,有许多不同的翻译种类。

注:奥克塔维奥·帕斯(OctavioPaz,1914~)墨西哥诗人、散文家。生于墨西哥城。帕斯从5岁开始学习,受的是英国及法国式教育。14岁即入墨西哥大学哲学文学系及法律系学习,阅读了大量的古典和现代主义诗人的作品,后来又接受了西班牙“二七年一代”和法国超现实主义诗风的影响。(来自网络)

90年诺贝尔授奖辞里这样评价他的作品,”洋溢着激情,视野开阔”、“表现了深刻的人道主义精神”,“成功地将拉美大陆的史前文化、西班牙者的征服文化与西方的现代文化融为一体”。(来自网络)

这是描写影子(或内心的自我或灵魂)的作品,与空荡的大街形成鲜明的对比。诗里静与动,大与小,具有时空感,从另外的角度反映出自我的渺小与孤苦,渺无人烟便是现实的。在白天,是虚假拥挤的繁荣,而黑夜却是真实的虚无。在此,却有李白“对影成三人”的奇妙,虽不是花天酒色,却有着深刻而阴沉。全诗如下:

 

大街

文/ 帕斯(墨西哥)

 

这是一条漫长而寂静的街。

我在黑暗中前行,我跌绊、摔倒

又站起,我茫然前行,我的脚

踩上寂寞的石块,还有枯干的树叶;

在我身后,另一人也踩上石块、树叶。

当我缓行,他也缓行;

但我疾跑,他也飞跑。我转身望去:却空无一人。

一切都是黑漆漆的,连门也没有,

唯有我的足声才让我意识到自身的存在,

我转过重重叠叠的拐角,

可这些拐角总把我引向这条街,

这里没有人等我,也没有人跟随我,

这里我跟随一人,他跌倒

又站起,看见我时说道:空无一人。

 

下面的这一件翻译显然没有上面的好。收尾显得突兀,前面寂寞比沉默翻译的更好,确切。这件作品可能与作者的创作背景有关,其反射的是社会的空荡与内心的空虚感。人与宇宙相比是渺小的,大街应当是空前昌盛,却相对冷静。而且在个人的时候,内心的世界才具激烈,感受至深,这有别于爱情,故无浪漫,却有苦涩,通过对影子(或者内心)的对白所反映。

记得看公开课时讲庞德,说他的作品诗性复杂,毫无定义。却特爱中国的作品及推广,创作的技巧高妙,因此,我们看到这件《大街》仍含着高超的创作技巧在里面。有步步纠心的感觉,而且布局单纯,思维紧促,心跳不止,有浅有深的脚步,甚至听得到心跳。这种有别于爱情的诗,其创作意义可能更大。

 

大街

文/ 帕斯(墨西哥)

 

这是一条长长的寂静的街道。
我在黑暗中行走,跌跤,
爬起来,踏着干枯的落叶和沉默的石子,
深一脚,浅一脚。
我身后也有谁将它们践踏:
我停,他也停,
我跑,他也跑。
当我转过脸,无人静悄悄。
一片漆黑,没有出路,
我在街口转来转去
总是又回到原处,
那里没人等我,也没人将我跟随,
我却在将一个人紧追,
他跌倒了又爬起来,
一见我便说:没有谁。

 

(赵振江 译)
 

最后以“爱明内斯库”的一篇作品收尾,他是我少年时期最喜爱的作品之一,至今回响于耳,浪漫、深情、朴质的家乡情节。在此,我们仍然提倡活泼、自由、热爱而亲切的作品。

 

《我的心在高原》

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 my heart is not here,
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 a-chasing the deer;
Chasing the wild-deer, and following the roe,
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 wherever I go.
我的心在高原,我的心不在这儿,
我的心在高原,追逐着鹿儿,
追逐着野鹿,跟踪着獐儿,
我的心在高原,不管我上哪儿。

Farewell to the Highland farewell to the North,
The birth-place of Valour, the country of Worth ;
Wherever I wander, wherever I rove,
The hills of the Highlands for ever I love.
到了啊高原,别了啊北国,
英雄的家乡,可敬的故国,
不管我上哪儿漂荡,我上哪儿遨游,
我永远爱着高原的山丘。

Farewell to the mountain high-cover'd with snow,
Farewell to the straths and green vallies below;
Farewell to the forests and wild-hanging wood
Farewell to the torrents and loud-pouring floods.
别了,高耸的积雪的山岳,
别了,山下的溪壑和翠谷,
别了,森林和枝檀纵横的树林,
别了,急川和洪流的轰鸣。

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 my heart is not here,
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 a-chasing the deer;
Chasing the wild-deer, and following the roe,
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 wherever I go.
我的心在高原,我的心不在这儿,
我的心在高原,追逐着鹿儿,
追逐着野鹿,跟踪着獐儿,
我的心在高原,不管我上哪儿。

 

 

 

2013.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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