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与《好兵帅克》

叶扬 文汇报2013-05-25第七版

 

　　1883年，奥匈帝国治下的布拉格，两位二十世纪的文学大师先后诞生，前后只相差两个来月。4月30日出生的哈谢克（Jaroslav Ha觢ek，1883—1923），以长篇小说《好兵帅克》知名于世，被誉为“捷克散文之父”，成了这个东欧小国家的大骄傲。7月3日出生于德裔犹太人家庭的卡夫卡，一生却只以德文写作，虽然生在布拉格，死后也安葬在布拉格，在捷克文化里的地位却颇为尴尬。此外，两人都是中年辞世，前后只相差一年有半。

　　哈谢克在短短四十年的生涯里写了一千五百余篇短篇小说，数量惊人，但是造就他不朽声名的，还数1912年开始问世但未能写完的《好兵帅克》。该书根据他第一次欧战期间的从军经历写作，塑造了帅克这个被捷克人认作国民性代表的典型。此书被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影响不小。布莱希特写了一部剧本，描写帅克在第二次欧战的经历。约瑟夫·海勒说若不是读了《好兵帅克》，他就写不出《第22条军规》。米兰·昆德拉在其《小说的艺术》一书中，将《好兵帅克》称为“最后一部伟大的流行小说”。我们当年不仅读过此书的中译本，还看了由长春译制厂配音的上下两集捷克电影，所以对之也非常熟悉。帅克与我们的阿Q，粗看略有相似之处，不过鲁迅笔下的人物主要是负面的，而帅克的卖傻装疯，却被视作大智若愚。

　　《好兵帅克》的许多版本，用的都是约瑟夫·拉达（Josef Lada，1887—1957）的漫画插图。他出生于农村一个鞋匠的家庭，十四岁到布拉格，做书籍装订的学徒工，谋生之余，喜欢画画，自学成才，后来为报纸、出版社创作漫画。第一次欧战爆发前夕，哈谢克与拉达结识，两人还曾比邻而居。日后拉达为《好兵帅克》画了六百多幅漫画，书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在他的画笔下，一一显得更为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