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书法家、画家赵孟頫博学多才，能诗善文，书画双绝，有“元人冠冕”的美誉。他的代表作《秀石疏林图》用笔苍劲洒脱，用墨清雅含蓄，淡然中自成一股清逸之气，开启了元代的文人画风。画卷左侧自题诗写道：“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于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其中的意思是：画石的笔法可用书法的飞白，画树的用笔要似写籀文一般，表现竹子和竹叶需要通晓“八法”。如果有人能领悟到这些，就会知道书法与绘画本来就是相同的。赵孟頫的这首诗揭示了中国书画中“书画同源”的道理。
元 赵孟頫 《秀石疏林图》
那么，飞白、籀文和“八法”又是什么意思呢？
当毛笔中的含墨量较少、书写速度较快时，会出现丝丝露白、通透飘逸的独特线条。飞白即是利用这种方法，加以提炼而形成的一种书写技巧，同时，通常所说的“飞白书”就是用这种技巧写出来的书法。相传是后汉书法家蔡邕受了工匠用笤帚蘸白粉刷墙的启发而创造的。据说唐太宗李世民就擅长飞白书，还经常创作此类作品赐给亲信大臣。
米芾《研山铭》中“挂”字的飞白用笔
唐代李世民《晋祠铭》中的飞白用笔
籀文是指《史籀篇》里的文字。《史籀篇》是我国先秦时期教儿童识字的蒙学课本。我们现在能见到的籀文，首推故宫博物院收藏的石鼓文，其特点是线条圆转浑厚，同时圆中寓方，结体自然拙朴。
故宫博物院藏石鼓
《石鼓文》拓片局部
“八法”指书法中的“永字八法”，口诀是：“点为侧，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横为勒，逆锋落纸，缓去急回，不可顺锋平过；直笔为努，不宜过直，太挺直则木僵无力，而须直中见曲势；钩为趯，驻锋提笔，使力集于笔尖；仰横为策，起笔同直划，得力在划末；长撇为掠，起笔同直划，出锋稍肥，力要送到；短撇为啄，落笔左出，快而峻利；捺笔为磔，逆锋轻落，折锋铺毫缓行，收锋重在含蓄。”“八法”在王羲之、王献之、智永、欧阳询、虞世南等人的书法中都能得到体现，以“八法”入画，我们在柯九思、八大山人、郑燮等人的绘画作品中也能看出端倪。
“永字八法”示意图
清 郑燮 《竹石图》
相信你对书法中的飞白、籀文、“八法”有了一些认识，下面我们就来运用这些书法笔法，完成一幅中国画作品。
绘画步骤
步骤一：运用飞白笔法，即用干笔浓墨勾画山石轮廓。
步骤二：淡墨渲染山石结构，浓墨点苔。
步骤三：以籀文用笔，画出竹枝。
步骤四：参照“永字八法”中“掠”的用笔画竹叶。
步骤五：落款、钤印，完成作品。
请你参照上面的步骤，也来尝试运用飞白画石，用篆籀笔法勾竹枝，用“八法”写竹叶，完成一幅《竹石图》吧！
本文节选自《书法教育》2023年第3期
《探究〈秀石疏林图〉中的书法用笔》
《书法教育》202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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