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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延桐谈诗(十)

是“口语诗”还是“口水诗”?

“口语诗”的泛滥,早就已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了。这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继“朦胧诗”之后出现的一股诗歌洪流。说它是浊流似乎更准确。这股浊流是在众多的没有脑子的人的真诚庇护或袖手旁观下一直流到今天的。它们把珍贵的诗歌植被,冲毁的冲毁,淹死的淹死,带来了满目疮痍。
    不用太仔细地去看,就会发现,这些所谓的“口语诗”大多都像口水,说是“口水诗”似乎更贴切。稍好一点儿的,也只不过是抹了一点儿口红像“口红诗”,或者顺畅了一点儿像“口诀诗”罢了。它们都让人忍不住要去怀疑,怀疑它的反意象的动机,怀疑它的纯世俗语言的不检点,怀疑它的散文化倾向,怀疑它的简单的语言组织手段,怀疑它的平铺、平实、平淡甚至平庸,更怀疑有些“口语诗”的异化、扭曲、病态、媚俗、低级、肮脏和下流。
    都知道,口语是说话时用的语言,跟“书面语”相对。诗歌的语言,无论是来自口语还是来自别的什么语,肯定是提炼过了的,或擦洗过了的,或过滤过了的,或蒸馏过了的,或消毒过了的,不然的话,就不可能叫诗。既然是提炼过了的或擦洗过了的或过滤过了的或蒸馏过了的或消毒过了的,就肯定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口语了,就不可能再像口语那样直白、浮浅、粗糙或撒野了。不再是口语了,又怎么还能叫做“口语诗”?这样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人们竟忘了。可以这样说,真正意义上的口语诗是完全不存在的。或者说,“口语”和“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要么是口语,要么是诗,硬硬地把二者铐在一起,就会犯文化法西斯的错误,就是霸权主义的表现。说得客气一点儿,就是幼稚病,就是无知,就是昏庸。
    企图牺牲诗歌语言的节制和琅琅上口、坚实有力的节奏感和韵律感,把蒙太奇式的意象和跳跃全部拿走,把未定点全部抹去,把奇谲的语势、语调、语感淡化为零,彻底地排除陌生化,从而完完全全地沦为一种琐琐碎碎、絮絮叨叨、哼哼唧唧、嘟嘟囔囔、自说自话、不疼不痒的东西,实在是一个误区。这是一种偷懒的心态,哄人的语态。它势必导致最终的苍白和无聊。口口声声地说它们是“口语诗”,其实大多也只不过是一些肢解的散文或剁碎的小说就是了,甚至连低级的散文和三流的小说都不如。一些好的散文和小说如果分行排列的话,是一点儿也不比它们要差多少的。好的散文和小说无论情境、意境,都是许多的口语诗所不能比的。如果诗歌真的都是这样一副德性的话,那还要诗歌干什么?诗歌又有什么资格被称作“文学中的文学”、“艺术中的艺术”和“文学的皇冠”呢?谁还会用心灵来尊重诗歌呢?
    2002年12月31日晚,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迎来了全国各地的20余位青年诗人,在这里举行隆重的诗歌朗
诵会。当朗诵会接近尾声时,一位女生突然冲到了台上,声情并茂地说,她小时候觉得诗歌是多么多么地美好啊,可今天晚上她很失望,真的是很失望,大多数诗歌都让她失望,她想象中的诗歌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说完,便拂袖而去了。这天晚上我也去了,我和她一样,深有同感,不无悲哀。是的,诗歌根本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沦为口水。是那些“口水诗”把她以及无数个她和他的胃口败坏掉的啊。
    也难怪一位从来就不写诗的老农偶然一次机会看了当下的一些“口语诗”之后这样说,天哪,这就是诗啊?这样的诗我也会写!我的四岁的孙子也会写!也难怪诗人的名声越来越糟糕、“诗人”二字和“小丑”二字有些差不多了呢!用“口语诗”这类的玩意儿又能获得谁的信赖呢?哄懵懂无知的小儿还差不多!一粒不洁之物坏了一锅粥啊!
    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是,趋之若骛的人竟越来越多了。看来真的是这样的,真理往往都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的。历来都是这样的。
    就姑切说它是命名的谬误吧,跟“朦胧诗”一样是一种命名的谬误吧。那盲人骑瞎马一样地跟着这种谬

误走,傻呵呵地走,真的是不应该的。以“口语诗人”为豪,就更是不应该的了,甚至是很可笑的了。
    心态怀了,语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无论“口语诗”的信徒们是怎样地标榜自己,自以为是。
    想来,这与当下许多的诗人不愿读书或懒得读书不无关系吧?不读书就会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本来什么都不是却把自己封成了皇帝。长期地不读书所养成的思维惰性和语言惰性,正好让莫名其妙的“口语诗”给接着了,又何谈精神高度、心理高度、思维高度和语言高度呢?又何谈艺术的前导性、引领性和惊异感呢?

    后记

    基于诗坛多年来的嘈杂和混乱,以及价值体系和价值判断的大面积崩塌,我一直耻于以一个诗人自居,尽管至今我已经发表过三千多首诗歌,出版过多本诗集。甚至,不愿在我的任何一个简介里提到我的任何诗歌的成就。原因只有一个,诗人的光环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戏子和混子给抹杀了,这让我感到耻辱。说实话,拿走了他们的所谓的诗歌,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而忽略了我的诗歌却忽略不了我的散文、小说和评论,我依然是一个特立独行、热血尽洒、不可替代的作家和评论家。即使我什么都不是,我也有我的哲学的修行、音乐的修行、书画的修行、周易的修行、气功的修行等等。他们是百无聊赖的人,我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替代,我不可替代。

    蜜蜂并不会因为世界上的苍蝇越来越多就不做蜜蜂了,因此我依然是一只诗歌的蜜蜂,并且越来越勤勉地采蜜、酿蜜。把蜜蜂和苍蝇混作一团的人是可悲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可悲。

    那些不明真相、昏头昏脑、助纣为虐的诗歌编辑该揍甚至该杀,他们无意中做了帮凶的帮凶、杀手的杀手,是典型的、十恶不赦的文化罪犯,别看他们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装神弄鬼、装疯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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