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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短情长,母爱永恒——作家笔下的母亲

  □本报记者 石雅彬石家庄日报社数字报2018.5.09

  用文字  怀念母亲 

  如果有一天,你意识到母亲即将离你而去,你会做些什么?是怀念与母亲的点点滴滴,还是珍惜时光去做更多值得回忆的事?前几天,著名作家刘庆邦出版新书《我就是我母亲》,来回忆母亲临终前的那段时光,他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母亲,也享受着母子相依的温暖时光。美国作家威尔·施瓦尔贝在母亲胰腺癌晚期的日子里,开始与母亲阅读同样的书,并分享各自对生命和文字的看法。《生命最后的读书会》记录了这段母子相处的最后时光,书中穿插着作者对于儿时的回忆、母亲不平凡的人生经历,也探讨了有关勇气、信仰、孤独、感恩等诸多话题,尽管有些晚,却足够回味。

  作家张洁有一本书,多年来时常被人提起,那就是《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书中字字泣血,满含愧疚和自责,用女性特有的细腻视角去阐述生活中子女对母亲的不理解、矛盾冲突和忽视,直到来不及补偿,才发现永远的母女之情如此刻骨铭心。

  止庵的《惜别》充满思考与对立,母亲的日记与书信,同作者的记忆交替出现,呈现出两代人的不同立场,却无法遮蔽亲人间的温暖细节。

  作家曹乃谦从37岁开始创作小说,半生写的都是母亲,他刚刚出版的散文集《清风三叹》是他的“母亲三部曲”的终章,作者一面回忆着与母亲的点滴过往,一面慨叹着老母去世后,儿子在人生旷野中踽踽独行的孤独感,读之令人格外动容。

  史铁生也是一位为母亲而写作的儿子,这位下半身瘫痪的年轻人说:“我的写作,其实只是为了我的母亲,为了不让她过于厌世并且心伤,不至于叫自己生活不下去。”于是有了《我与地坛》《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每一篇都饱含着对母亲的深情。

  老舍的《我的母亲》、胡适的《我的母亲》两篇作品中的“母亲”生活在相似的时代,性格做派却迥然不同。胡适的母亲是慈母兼任严父,“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老舍的母亲则“宁吃亏,不逗气”,且并不软弱,在满城血光火焰中,在刺刀下、饥荒中,也要保护着儿女,“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然而,相同的是,她们都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的孩子,并且身体力行地将自己的人生观、处世哲学传授给孩子。

  席慕蓉说“世间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容易受骗和容易满足的”,她只是在十四岁那一年给了母亲一张甜蜜的卡片而已,母亲却“因此而相信了我,并且把它细心地收藏起来,因为,也许这是她从我这里能得到的唯一的证据”。

  贾平凹也常常在母亲去世后回忆母亲,在《写给母亲》一文中他写:“我妈在牵挂着我,她并不以为她已经死了,我更是觉得我妈还在,尤其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里,这种感觉就十分强烈。”

  梁晓声出版过一本名为《母亲》的散文集。他还和冯立三一起编著了一套《我们伟大的母亲》(上、下),这套书收录了季羡林、王蒙、莫言等137位当代知名作家回忆、缅怀母亲的文章,既有对母亲教养之恩的感念,也有对母亲所受苦难的悲怜,可谓一部情透纸背的赞美诗。站在复兴中华传统文化的高度,作家们讲述了一位位平凡母亲身上的不凡品格及这些品格与伟大中华文化的联系,为此书注入了丰厚的社会历史内涵和思想文化价值。

  文学中的

  母亲形象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首《游子吟》诠释出一位经典的中国母亲形象,在古往今来的诸多文学作品中,经典母亲总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高尔基的巅峰之作《母亲》,塑造了一个极为典型的俄罗斯母亲形象,她善良诚实、热情勇敢、吃苦耐劳又逆来顺受,但是遇到大事却坚毅勇敢、无所畏惧,“母亲”身上所表现出的大爱与责任,感动着一代又一代年轻人。

  莫言的作品中常有独特鲜活的母亲形象,最突出的就是《丰乳肥臀》,书中既集聚了诸多莫言与母亲的亲身经历,也参考了高密东北乡莫言所见所闻的更多其他母亲的经历。在这本书的卷前语上,莫言写下了“献给母亲在天之灵”,而同时,他也想将这本书献给天下的母亲们。

  母亲在文学作品中往往承载着重要意义,她们有的柔弱无助,反映男权社会下女性地位的不平等;有的坚韧顽强,反映社会变革时期女性自身种种优秀品质;有的温情脉脉,闪耀着神圣的母性光辉。

  曾获奥斯卡奖的电影《房间》是根据爱玛·多诺霍的同名小说改编的,作品灵感来源于2008年奥地利的弗莱茨勒案,一位乐观而坚强的女性,在极度绝望的环境中却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安全和开心的成长氛围,这个本来残忍冷漠的故事,在爱玛的笔下,却充盈着亲子之间最为纯净和勇敢的爱,打动了每个人的心。

  韩国女作家申京淑的小说《妈妈,你在哪里?》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忍辱负重的母亲形象。小说中的妈妈失踪了,子女们开始散发寻人启事,刊登广告,想方设法寻找她。通过回忆,向读者讲述一位伟大母亲对家庭所作出的贡献,其中有悔悟、有思念;有感恩、有自责……

  英国著名侦探小说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母亲的女儿》塑造了一位占有欲与母性同样强烈的母亲,从而描述了一种出于爱的斗争,一种只存在于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斗争。作者透过自身的生命经验探讨了占有与爱的本质等深刻命题,同时也让人们开始关注一种普遍存在的病态的亲子关系。

  前几年,一本漫画风靡网络,90后作者孙宇为纪念自己去世的母亲,出版漫画集《来一斤母爱》,书中细腻温暖的亲情场景,诠释着他心中沉甸甸的母爱。

  在儿童文学世界,母亲也常常是作者刻意塑造、精心设计的人物,儿童文学作家徐玲创作的“我的爱”系列作品中,塑造了温婉美丽的妈妈、勤劳干练的妈妈以及善解人意的妈妈等许多理想中的妈妈形象,让小读者十分喜爱和感动。

  这些作家

  也是母亲

  作为母亲的台湾作家龙应台写过《目送》,也写过《孩子你慢慢来》和《亲爱的安德烈》,她既看开了母子一场不过是目送他一步步渐行渐远的过程;又忍不住细细叮咛,舍不得看到孩子在成长道路上跌了跤、碰了壁、走了弯路。她的文字表现着她内心激烈的冲突,也表达着她深沉而热烈的母爱。

  有着心理学背景的作家毕淑敏将心理学、亲子教育方法融入自己的文学作品,创作出小说集《优等的家》,书中收录她的20篇亲子小说,讲述令人感动的亲子故事,也传递着教育理念、沟通方法等内涵。

  女作家虹影在最初的创作中一直在通过作品和自己的母亲和解,尽管童年的经历让她对母亲产生怨恨,但是自己成为母亲后,她才真的体会到母亲当年的种种难处,她的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和《好儿女花》正是她寻找自我,救赎自我的过程。

  已故杨绛先生著有《我们仨》,讲述她与丈夫钱钟书、女儿钱瑗的生活,让读者体会到这位妻子和母亲不凡的人格魅力——无论在何种逆境都拥有“优雅而高贵的灵魂”。

  《母亲记:从做女儿到做母亲》道出了身为女性的成长蜕变历程,书中收录了冰心、林徽因、毕淑敏等现当代女性作家的相关作品,包括“女儿”“母亲”和“亲子”三个部分,散发出浓郁的情感——有苦涩而绵长的,有琐碎而凄婉的,也有幸福而深情的,折射出时代缩影、人情世态。

  有一些学习型母亲,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渐渐地成了育儿专家,于是出书阐述心得感悟,成了作家。萧萍的《沐阳上学记》反映了当下一种日趋活跃的儿童文学创作现象,即知识阶层父母以自己的孩子为“标本”、有意识地参与童年日常生活的观察、思考和书写。作者作为母亲的身份及其观察视角的独特性,既使这些作品呈现的儿童生活透着强烈的现场感,也使它们富于审美、教育等层面的现实思考和问题意识。《我的事业是母亲》这本书写出了不少母亲的心声,作者果农在书中探讨了孩子成长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以及中外教育的区别和联系,用一种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的方法,在平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中感悟、体会和分享亲子经验。

  提到母亲,人们总会涌起无限思念,那些或温暖、或感伤的回忆无疑是对人影响深远的,令人毕生难忘的。母亲节就要到了,让我们重温作家笔下的“母亲”,感受世间最可贵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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