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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重甲步兵到卸甲步兵,罗马人干不过蛮族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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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6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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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要讲中世纪的盔甲,为什么一开始却是希腊罗马呢?因为这是第一道菜,有必要从“中世纪前”的时代开始……

古希腊人对他们的盔甲特别重视。精英士兵和从城市民兵中选拔出来的士兵在作战时都戴着:青铜头盔、青铜胫甲、青铜半身甲,这是躯干的前部和后部的盔甲,在肩膀和两侧连接、以及最重要的——大盾牌。

希腊重甲步兵(hoplite)的主要武器是一把平均长度为2.5米的白蜡木长矛(doru)和一把铁制短剑(xiphos)。衬皮的青铜头盔可以提供保护,它的设计各不相同,通常带有表示等级的羽饰,可以保护头、颈和脸。胸甲(thorax)由青铜或皮革制成,青铜胫甲(knemides)用于保护胫部,有时还佩戴护臂。重甲步兵总是携带着一个大的圆形盾牌。这个盾牌,即hoplon,希腊士兵的名字“hoplite”(其本意是工具或装备)就来自于此。它可能是由硬木或硬皮制成的,通常分几层,因此这种盾牌相当重,可达7.3公斤。盾牌通常带有特殊的设计——最著名的是斯巴达重甲步兵的倒V形及徽章,特别受欢迎的还有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怪戈尔贡,传说它有石化人的能力。它是圆凹形的,直径约为一米,尽管其大小取决于持有者手臂的长度和力量而有所不同。最初,它的外缘有一个青铜条作为加固物。到了公元前五世纪,盾牌的正面往往完全被一层薄薄的青铜板覆盖,上面可以刻上持盾者的军事单位的徽章。盾牌的内侧装有带子,可以将手臂插入其中,还有一个手把,从而使重量沿着整个左臂分布,而不是仅仅集中在手或手腕上,虽然这意味着在战斗中取下盾牌是很困难的。古希腊人珍视他们的青铜盔甲,不仅因为它的保护能力,而且还因为它的建造技术和艺术美。最好的盔甲据说是由赫菲斯托斯神在奥林匹斯山火山烧制的熔炉中制造的,其中的设计保证了众神的青睐。这就是对阿伽门农围攻特洛伊时的盔甲的描述:阿崔迪斯[阿伽门农]高声向他的部队下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他自己也穿上了闪亮的青铜盔甲。他首先在腿上系上一双华丽的胫甲,脚踝上有银色的扣钩。接下来,他把半身铠甲穿在胸前……它是由平行的条状物组成的,其中十条是深蓝色的珐琅,十二条是黄金,二十条是锡……然后他拿起了他那男子气概和保护男人的盾牌,这是一个装饰高贵的作品,有同心圆的青铜环,20个锡疙瘩组成一个白色的圆圈,围绕着黑珐琅的圆形凸饰。盾牌上的中心人物是一个面目狰狞的蛇发女怪头像,眼睛里充满了敬畏之情,在她的两边,分别描绘着惊恐和溃败。它装有一个银色的肩带,一条蠕动的蓝色珐琅蛇在它的脖子上扭动着三个头。阿伽门农把他的头盔戴在头上,头盔上有四块板,一对顶饰,还有挑衅地点头的马鬃毛,他戴着的青铜器上的光束闪向远方的天空,雅典娜和赫拉以雷鸣般的声音回应着金色的迈锡尼王。

科孚岛考古博物馆的重甲步兵盔甲展品。请注意展品中央的铁制胸甲胸部周围的黄金装饰物。左上角的头盔是右边氧化头盔的修复版。现存的胸甲和头盔的例子也显示了雕刻的装饰。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重甲步兵需要携带大约20公斤的装备,因此良好的体能训练一定会给一方带来强大的优势(例如训练有素的斯巴达人)。正因为所有这些装备都是相当大的投资,所以作为一名重甲步兵也表明个人在更广泛的希腊社会中有一定的地位。此外,重甲步兵的青铜铠甲和盾牌经常作为战利品,例如,在军事行动后献给古希腊各地的圣地。罗马人也意识到优质盔甲的重要性。凯撒的军团率领罗马军队进入高卢,后来在公元前一世纪与他的共同统治者庞培在内战中作战。他们所穿的盔甲包括一个青铜胸甲(lorica),一个碗状的开口青铜头盔,它也保护颈部,以及一个大的矩形盾牌(scutum),尺寸约为130×65厘米。总的来说,公元前一世纪的罗马盔甲与古希腊盔甲差别不大,只有盾牌有很大的不同。罗马盾牌由三层木头制成,木条宽6至10厘米,外层水平铺设,内层垂直铺设,用帆布和小牛皮覆盖。一个长长的木质凸起贯穿了整个盾牌,虽然没有金属加固,但它相对较重,估计有10公斤重。然而,盾牌的形状和增大的尺寸意味着持盾者不必像希腊人那样穿戴胫甲,这导致了更大程度的行动自由,从而提高了速度。

1-3世纪罗马军团士兵穿戴片条铠甲的现代重演。到了三世纪,罗马的盔甲发生了重大变化。坚硬的胸背甲由七条左右水平的青铜条制成的盔甲所取代,这些青铜条被铆接在皮革带子上以固定它们,这就是所谓的片条铠甲(lorica segmentata)。这些铜条在后面铰接,在前面用钩子和饰带或者用铰链片和扣子固定在一起。肩部也同样由一系列弯曲的金属条以同样的方式固定保护。这种结构比凯撒的军团所穿的实心盔甲有更大的活动自由,也意味着可以将这种盔甲很容易地拆开来运输和修理。早期的实心青铜头盔开始被一种更精心设计的头盔所取代,这种头盔由青铜或铁制成。颈部由后部的板块保护,头部两侧由铰链式护脸片甲覆盖。帽子上通常不戴羽饰,但为了庆祝和仪式的目的,仍然可以把它贴在上面。第三世纪的罗马盾牌仍然很长,但形状更像长方形,并有一定的弧度以适应身体,而不像早期的盾牌,它基本上是平的。它是由多层木头制成的,就像早期的罗马模型一样,通常用皮革覆盖,上面可以固定铜或铁的装饰,通常是镀金或镀银的,还有一个金属圆形凸饰。它的边缘由锻铁或青铜的轮圈保护。与希腊人类似的椭圆形盾牌也出现在这个时期,但可能只有骑兵在使用。

罗马晚期的脊式头盔,发现于荷兰德尔讷。它覆盖着银鎏金的护套,并刻有骑兵的名字equites stablesiani。大约在第四世纪初,罗马的盔甲再次发生变化。由于认识到步兵和骑兵需要不同的头盔,罗马盔甲师开始生产两种非常不同的设计。步兵的头盔是碗状的,由两半组成,通常是铁制的,并由一条金属带连接在一起。它有一个不与外盔相连的皮革衬里,上面贴着铁护颈和铁护颊。骑兵头盔也是碗状的,但它不是由一个内皮帽来固定颈部和颊部护板,而是由四到六块片甲板组成,包括脊状突起、护鼻和极宽的颊部护板,所有这些都通过铆钉或铰链与头盔本身连接。许多骑兵头盔都有装饰,而且经常镀金或镀银。这两种风格的头盔都比早期的罗马模型更容易制造,也更便宜,它们的存在可能表明了罗马后期盔甲工业的集中化。到了罗马晚期,更容易、更便宜的盔甲取代了结构复杂、技艺精湛的片条铠甲。有两种风格的胸背甲很流行。第一种是鳞甲(lorica squamata),由大量的小金属鳞片组成,用铁丝或皮革系带相互连接,用亚麻绳固定在亚麻内衣上。第二种是环甲(lorica hamata),由金属环构成。

这些环有两种不同的制作方式:一种是用金属板打出来的,即所谓的实心环,另一种是用铁丝打出来的,两端对接。这种盔甲是由实心环和对接的铁丝环交替排成的,金属环用来固定实心环,排成互锁状,每个环都与其他四个环连接,上面一排有两个,下面一排有两个。制作一个完整的上半身甲需要大约35,000到40,000个环。这两种款式都覆盖了从肩膀到至少大腿中部的躯干,尽管有些延伸到了膝盖,而且都是由步兵和骑兵佩戴。这两种样式对罗马人来说都不是全新的,虽然都比早期的半身甲要轻,但它们的防护还是不如实心胸甲,为提高机动性和舒适性而牺牲了防御。然而,很明显,罗马士兵并不总是穿着盔甲,他们喜欢灵活多过防御。甚至早在蛮族入侵之初,他们有时干脆卸掉了头盔和胸甲,开始只依靠盾牌来保护自己。在苏格兰斯特拉斯克莱德的克罗伊山,有一个浮雕的例子,显示了三个军团士兵,他们都没有穿戴任何防护装备,而是只装备了长长的矩形盾牌。罗马著名的军事作家维吉蒂乌斯(Flavius Vegetius Renatus)证明了这一点,他认为这对保卫罗马帝国对抗蛮族入侵者的士兵的战斗能力产生了影响。他说,罗马士兵一直有穿戴胸甲和头盔的传统,但这一传统最近发生了变化,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但是,由于疏忽和懒惰,他们放弃了阅兵场上的演习,习惯的盔甲开始显得沉重,士兵们很少穿它。因此,他们首先要求皇帝把胸甲和锁子甲放在一边,然后是头盔。因此,我们的士兵在没有任何胸部和头部保护的情况下与哥特人作战,经常被弓箭手击败。虽然发生了许多灾难,导致了大城市的损失,但没有人试图恢复步兵的胸甲和头盔。因此,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战斗中的部队因为没有盔甲而暴露在伤口之下,他们只想着逃跑而不想着战斗。

苏格兰克罗伊山的军团士兵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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