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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的本质与董藩的盗亦有道

 吾人生命的价值是否可以拥有财富的多寡来体现呢?这是一个十分现实的和有意义的问题。一般人至少在口头上都承认人生的目的应该和贡献社会相一致,也就是说,实现个人利益的总体目标不能和社会利益相矛盾。所以,对上述问题做肯定的回答就等于说,个人以正常(合法)途径获取和拥有的财富越多,就意味着他对社会的贡献越大。

   这个命题是否能成立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首先了解财富的双重性质。

   那么,究竟什么是财富?如果说财富就是金钱,那么金钱又是什么呢?

   金钱之所以是财富,是因为它可以换取任何实物财富,是实物财富的代表。因此我们在这里只要考察实物财富就够了。实物之所以是财富的首要条件在于它的有用性。财富首先必须是可以用来满足某种生命和生活需要的有用实物。因此财富具有使用价值。这是财富的自然属性。

   但是,单纯的使用价值不是财富。这是因为实物的使用价值是具体的和单一的,因此是受限制的。比如房子只能用来居住,不能充饥和穿戴。但是财富的概念要求它有广泛的有用性,即它可以用来满足个人的任何使用价值的需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呢?这就必须通过交换,个人将某种相对多余的使用价值换成他更加需要的其它使用价值。

   因此,任何有用的实物,要想能够成为财富,必须可以拿来交换别的使用价值,即可以出卖。这就要求它有交换价值。交换价值是财富的社会属性。因此,所谓财富,就是同时具有使用价值的自然性和交换价值的社会性这样双重属性的物品。

   财富的双重属性决定了财富的个人占有与社会之间关系的双重性。首先,它有个人与社会二者利益之间的一致性。上面说过,正常情况下,个人取得财富的途径是以其占有的具有使用价值的物品交换而来,因此他累积财富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不断为社会提供服务的过程;同理,他花费财富的过程同时也是社会其他成员实现财富的过程。这个过程揭示了如下的道理:财富表现的不是人和物之间,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拥有财富实质上不是拥有物品,而是拥有从社会获取服务的权利。即,一个人的财富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是他和社会之间的事情。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财富私人拥有的第二个性质,即它与社会利益之间的矛盾性。个人拥有过量财富的意义是社会欠他太多。大量财富的拥有者是社会的债主。显然一个社会中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拥有大量财富。通常数量的个人财富大致上是他的生活资料的直接来源。过量的个人财富,特别是突然之间获取的,即通常所谓的“暴富”,不大可能满足当事人贡献社会取得财富的条件,不是正常的社会现象,其多发之状况意味着社会上其他人生活资料来源的缺失。

   一个贫富过于失衡的社会是病态的社会,是社会制度一些方面出了问题的反映。中国目前大致上就是这样的社会。这就是为什么名教授董藩严格训导他的学生以发财豪富为人生目标的做法被多数人以为不然的缘故了。董教授其实是在追逐,利用和扩大社会的病态。

   暴富的现象理所当然应为社会唾弃。可是当民众对此表示异议的时候,一些无耻之徒用“红眼病”来污蔑民众。在他们看来,暴富是暴富者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所以别人不满意是出于嫉妒。可是如上所述,暴富是有社会代价的,是和其他人密切相关的事。所谓“红眼病”不过是巧取豪夺致富之徒及其代言人的自辩之术。

   所以,回到本文开篇提出的问题,一个人生命的价值是否可以他拥有财富的多寡来体现?答案是那要看这个人在取得这些财富的同时是否为社会做了等量的价值贡献。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对他财富来源的性质做具体的分析判断。这是问题的焦点和核心。

   本文不屑于谴责贪污盗窃等非法手段获取财富的行为。那是不言而喻的道理。当今社会在房地产领域中借助土地生殖瞬时致富之人比比皆是。董教授是专门研究房地产的,此人一贯鼓吹高房价,不遗余力地为土地泡沫摇旗呐喊。他定下若干千万的财富目标,无非是督促学生们去从事土地资本生意以收取土地生殖的个人财富效益。除此之外还有哪里能预知发财?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这种财富来源的性质。

   为此我们需要进一步了解财富的一般性质。

   上面说过,财富之所以为财富,是因为它有交换价值,而交换价值必须以使用价值为其物质承担者。有使用价值的东西不一定有交换价值,比如阳光,空气;但是有交换价值的东西一定有使用价值。因此我们可以说财富等同于有交换价值的物品。财富就是交换价值,简称价值。用来交换的物品是商品,因此财富就是商品的价值。知道了什么是价值,就知道了什么是财富。

   那么,什么是价值?为什么具有使用价值的阳光以及空气不具有价值呢?

   这是因为阳光和空气没有成本。经过一定的思索之后,您应该能确定,因为不同的使用价值之间是无法比较的,比如一块面包和一件衣服哪个更值钱,离开它们的成本,比较不可能有结论,因而是没有意义的。因此,商品的价值量和使用价值的性质无关,而只和它的成本相关。绕了半天,原来价值,也就是财富,来源于商品的成本。

   那么什么又是商品的成本呢?成本包含三个要素:土地,资本,和劳动。

   土地一般是买来的,故可以归入资本项下。这样成本就只剩资本和劳动。资本的实物形态是生产资料,包括生产工具(机器设备),原料和辅助材料,以及生产必须的其它物质条件比如厂房,土地等等。

   假定商品成本的一半是资本,另一半是劳动。劳动不用解释大家都知道是什么。现在的问题是资本是怎么来的?

   资本是累积起来的,其价值是通过售卖前期的商品换来的。而前期商品的价值一半来自资本,另一半来自劳动;其中资本的这一半是前期的前期商品的售卖价值,这个价值其中的一半是资本,另一半是劳动……。如此无限追溯下去,最后属于资本的那部分大概就只剩下猿人使用的石斧了。石斧是最原始的工具。世界上第一件工具的制作是没有使用任何工具的。这就是说价值的唯一来源是劳动。劳动是价值的实质。因此,价值就是商品中所包含的劳动量。劳动创造一切财富。劳动是财富归根结底的唯一来源。

   商品的具体生产过程就是资本(过去的劳动)和劳动(新的劳动)的价值相结合形成新价值的过程。只有这个过程的产物才具有价值。土地是天然存在的,不是产品,没有经过价值创造的生产过程,因此,不考虑开发成本,土地本身是没有价值的。

   那么,为什么没有价值的土地可以买卖?这是因为在商品社会中,任何具有使用价值的,同时其数量相对于需要有限的物品都会被用来交换。前提是该物品被私人占有。土地的价格和价值无关,完全由暂时的供求数量对比关系决定。土地价格的实质是用来和它相交换的商品的成本价值被土地所吸纳。

   同时,土地具有如下的特殊性质:第一,数量既定不可再生;第二,其使用价值的消费方式是简单的持有和它的存在本身。土地永远存在,没有耗费,也不可毁灭。这种性质决定了土地价格的价值化现象。土地通过交易吸纳劳动价值,被吸纳的价值沉淀于土地的物质形态之上,这种过程重复发生形成累积的效应。土地交易是个别进行的,而其价值化则是社会性的。中国社会土地资源相对人口数量极度贫乏,这是中国土地价格的价值化现象特别严重的原因之一。

   土地是社会性资源,中国的土地更是由国家代表民众所有。土地因价格价值化而产生的利益必须由社会共享。土地的使用权让渡给私人持有是为了建造居所的单纯目的。因此政府有责任将土地价值化的利益收归民众共有,而纵容人们追逐,推升和占有这个巨大的利益是罪无可赦的可耻失误。这个失误是导致土地泡沫泛滥,房地产乱相丛生,经济结构畸形,贫富两极分化,权利寻租孳生,社会风气败坏,道德人心痪乱,社会矛盾尖锐化的根源。

   土地本身不能生财,只有劳动才能创造财富。一般资本虽然也不能创造财富,但毕竟它是生产过程发生,从而劳动借以创造财富的必要条件。反观用来建造房子的土地,似乎是参加了生产过程,可是土地吸纳价值发生在流通领域,土地所生之财和财富的创造过程没有任何关系。依靠土地生殖致富就是简单的剥夺民众的财富。

   财富若是劳动所得那是天经地义。可是暴富之财有多少是来自劳动的?特别是在房地产领域暴富的人,基本上都是推升房地产价格的土地投机一族,他们之所得就是劳动民众之所失。因此以地生财是不劳而获的零和游戏。土地投机就是利用政策失误的合法盗窃!这是中国特色。鼓励暴富就是鼓吹投机掠夺。董某身为教授无耻鼓吹剥削光荣致使斯文扫地实乃当今社会之悲哀。利用政策失误追逐财富,扩大社会病态,侵害民众利益,是近年以来社会道德加速颓败的有力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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