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處理這部小說遇到最大的困難度在何處?
畢:還是醫學方面的,嚴格地說,臨床。十多年前,就在我決定寫這部小說的時候,我是多麼地自信,我覺得只要我在醫院裡呆上足夠的時間,我完全可以對付這部小說。我採用了一個很瘋狂的結構,整部小說都摁在醫院的內部。結果,到了一半,我寫不下去了。那是我極為艱難的時刻,我並不知道我選錯了方向,我能感受到的是我的江郎才盡,這個太痛苦了。還有什麼比一個作家江郎才盡更痛苦的呢?有一天我突然驚醒了,不是我的問題,小說發展自身失去了勢能,這個發現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毫不猶豫就把小說推翻了,只保留了第一章。我想這樣告訴你,小說家的敵人永遠是自身的貪婪,如論你有怎樣的雄心壯志,你都不可以挾泰山以超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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