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秋季走进寺前中学大门的我们家境都十分贫寒,一个搪瓷盆那时不过两块多钱,缺很少有人买得起。因此每天早上起床后相互借用脸盆屡见不鲜。
那天早上,又因故停课了,十多个孩子聚集在宿舍里自由自配。天寒地冻,不知谁找来一块厚厚的木板准备破开生火取暖。几个孩子用一个十二公分大小二十多斤重的大铅球使劲砸了几次木板纹丝未动。楊自超自告奋勇“让我来!”,一边说一边抱起铅球站到床上,把铅球高高举过头顶,朝着斜靠在墙上的木板狠狠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呼”一一铅球飞起一米多高,从我的头边飞过,坠落外身后一个雪白的搪瓷盆里!这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听“咣”一下,受到重击的盆子随着一阵“滋滋滋”乱响,不仅内外搪瓷脱落,伤痕累累,铁皮盆胎还框卷起来把铅球包裹得严严实实。
此情此景,吓得孩子们个个灰头土脸,呆如木鸡!楊自超更是小脸傻白,不知所措!就在打架束手无策时,坐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看小说的习来友跳下床来,穿鞋上前双手使劲掰开脸盆倒出铅球,横眉冷脸低声可问“谁的脸盆?你的?你的?你的?”一一问遍,无人应答!习来友果断命令“书朝,栓绪!把盆子扔到墙后边去!”然后指着一圈人厉声说道“谁说出去谁陪脸盆!”说完又看他的小说去了。
我将“”受害者”紧紧抱在怀里有姚栓绪打掩护,匆匆来到宿舍东边的围墙下,随着盆子飞过上头,被砸和盆子案便灰飞烟灭,石沉大海!孩子们都害怕吗“巨额”赔偿落到自己头上,谁敢说出去半个字?若不是半个世纪后的同学相聚,回忆往事,我也不会说出此事,那个比窦娥还冤的搪瓷脸盆依然还尘封在当事人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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