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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秋歌:清瑞成长录(10月20日

10月20日

他玩水,含在嘴里,然后满地吐,一屋子都是水。我劝他到门外边,吐到大路上去,他也很听话地去了。可能是因为苗苗老是毛逗他,他跟苗苗有点没大没小,来回跑了五六趟之后,他不知道怎么想着去毛逗苗苗了。含了一口水,站在苗苗背后,一口水吐在了苗苗背上。他正嘻嘻笑着,我当即扒下他的裤子,在他屁股上面打了两巴掌。其实我下手挺重的,但他笑嘻嘻地不当回事,以为我在陪他玩。我只好加重力道又拍了两下,这回真疼了,他开始哭着打我:“不行,不行……”

又因为咳嗽,清瑞把吃的饭全吐了出来。这孩子脾胃虚,胃也浅。又带他到涧西诊所,医生说输液吧,光靠吃药已经治不住了。我们去张苹果家混了顿米饭吃,回来输液。

护士准备好药,说要扎针,清瑞说:“我要拉臭臭。”于是我带着他去厕所拉臭臭,一直躲在里面不肯出来,我估摸着差不多了,强行给他擦了屁股,出来扎针。这个护士的水平比医院里还要好,只一针下去就扎好了。清瑞的针前恐惧心理在针扎到肉上之后升华到极点,不再哭了,很小心的不敢动,没想到就这样搂着他,哼哼着不成调的音儿,他睡着了。四小瓶水输了三个多小时,最后一瓶还有一半的时候,他居然又去拉臭臭,这破孩子!

我一手抱着他,一手高举着吊瓶,这个孩子还不太会配合,也不知道抱着我的脖子减轻一下我的负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抱他走到厕所里,让他一脚着地站好,把吊瓶挂起来,让他开始办自己的正事。他说:“妈妈把着我拉臭臭吧。”如果我说:“你自己蹲着拉吧。”他会说:“妈妈你自己把着拉吧。”说着就往你身上蹭。

10月21日

清瑞输液的第二天,第一瓶快完的时候把中午吃的那碗米饭全吐了出来,只顾着收拾东西,忘记换药了,差一点空气就进去了。大姑给他挪位置的时候,又差一点把针头也拽掉,回血了,幸好没事,一句话说来轻松,可是实在惊险之急,收拾好之后,吓了一身的汗。

他的脾气很急,又表达不清楚,时常因此而大哭大闹,吃独食的毛病渐渐出来了,得想法给他治治。这一段时间老是把菜揽到自己怀里吃,霸道地说:“这是我的菜。”“我吃完。”“不要给爸爸吃,我自己吃完。”“你不要吃我的。”前天去饭店坐在一块吃饭的时候,米饭和汤他都揽走,不让我动一下。诸如此类的事情,这样回头想一想,居然越来越多了。

小男孩子是不是都是这样,越长大越不肯安静,一刻也不闲着,吃饭的时候扭来扭去,时常把饭碗打翻;这边跑跑那边走走,或者在地上爬来爬去,动来动去,一个不小心站不稳把水杯碰掉了,水壶、水盆掀翻了。你生气的时候他说:“妈妈,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不要生气了。”然后趴在你脸上使劲亲,直到你说:“好啦,妈妈不生气了,你不要再亲了。”他才眉开眼笑地停手:“妈妈不生我气,我也不生你气了。”

10月22日

今天去给他输液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朦朦的雨,给他打上刚买好的蓝色小雨伞,伞把上带着一只口哨,他吹了一会口哨,居然坐在车后面瞅着了。不过到诊所里的时候,他醒了。看见旁边好多输液的人,我告诉他:“扎在手上还可以处去走着玩,要是还扎在脚上,就只能坐在那里,不能乱动。”但是因为他的手胖乎乎的,医院里的护士总是找不准血管,就一直是扎脚。所以在这诊所里第一天护膜了一直手,觉得把握也不大,就一直扎脚上。今天看他挺害怕的,就这样说,转移一下他针前的疼痛感。

当护士拿着药真的过来时,他开始乱扭,一点也不配合。我把鞋子给他脱掉,他突然伸着手大声说:“妈妈,扎手吧,扎手吧。”他终于自己做出了选择。护士摸了一会,一针下去扎准了。看来,是医院里的护士太娇气了,远不如民间诊所里的护士老到熟练。

就此在输液期间,他的双脚得到了自由,几乎是一会会他就要出去尿一次,一会会站起来走走。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折腾个没遍。快输完成的时候,他不肯进屋,新鲜地站在门口看雨。我把吊瓶挂在墙上说:“在这里不准乱动哦,妈妈去搬小凳子。”等我搬来小凳子,我们俩并排坐在屋檐下,说说笑笑,看雨水从槐树上滴滴嗒嗒地落下来,从招牌的缝隙里漏下来,冬季的萧瑟砸落了一些微微泛黄的叶子。

10月23日

今天下午四点半以后才带他去输液,不管怎么样总是在扎针,孩子总是难免害怕紧张,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当针扎在手上的时候,他扭了一下,针扎偏了,又换了左手来扎。

这几天输液,有好几次都是把他自己放在输液室里,我外出办事。因为今天又闹着吃肯德基,吉利肯德基是没有的,但类似的店还是有的,比如肯基诺。我便他一个人放在店里,交待了一下护士,便去买一些薯条、蛋挞、鸡翅、汉堡回来给他吃。只是跟他商量好,或者是去办他喜欢的、想要的事情,他就会很有耐心地等待。他对我充满了信任,因为每一次无论他想要什么,我都能变着法儿从不同程度上满足他的愿望,但是我今天上午还是教训了他一顿。

早上睡得正香时分,我把他叫起来吃早饭。他不吃,玩了半天,饭又给他热了一遍,还是不肯吃,非要闹着喝咪咪——酸歪歪、太子奶之类的饮料。我任由他哭了半天不理,最后哭声小了,走到我身边说:“妈妈,抱抱我,抱抱我。”我不能让他完全停止下来不哭,但到这个时候我觉得可以了,就抱起他。在我怀里他不哭了,很老实地呆了一会。他也很聪明,过了很久一段时间才提起刚才那件事:“妈妈,给我买爽歪歪喝吧。”我说:“好。先下来到门口乖乖等着,让金金阿姨去给你买。”有时候不是一昧地不让哭,让他哭哭也是扩张肺管。

晚上我写这些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用那个写画板画着玩,一会他自己咯咯笑起来。我和爸爸好奇地伸头去看,他说:“小鱼,我画小鱼啦。”果然是一只好丑好丑的小鱼,没有鼻子、没有眼睛,只有大大的嘴巴和鱼鳞。一会他又画了一只鸟,有尖尖地嘴巴和翅膀,但是没有眼睛和脚。孩子的这些表现让我很惊讶,看来一定要注意保护他的想象力和执行力。

10月24日

今天又是星期一了,清丽的咳嗽还没有好透,医生让今天继续输液。但我想就结束了吧,人力、药力已经尽到,留点余地让他自身的免疫力发挥吧。去幼儿园始终是个大问题,想到这我就无法再继续入睡。这孩子脾气太犟了,顺着他的脾气善用情绪转移大法,偶尔还使不成,因为他懂得的东西越来越多,某信念就特别执著。虽然有时候哭鼻子未必是坏事,但是恶性质的、没有人关爱的哭泣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说话和表达能力,明显比以前进步。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还哼哼唧唧说不清楚,现在说:“放开我,再不松手就揍你了。”爸爸讲故事哄他入睡的时候,他有时候会进入到故事里发表自己的意见,像小猴摘桃、小鸟捉虫子、三只小鸭子等。

前两天还在都市频道看到卖假品牌的牛奶,昨天晚上给孩子喝葡萄糖酸锌钙的时候,突然发现电视上播的是三精牌,而我们买的是三九,我一直以为蓝瓶是三精的专利呢。买回来我还说以前都是10瓶/盒,这次怎么是12瓶/盒,而且还便宜些,还以为是三精惠顾客户呢。

优优拿来一个装糖果用的透明棕色玩具小汽车,并且告诉清瑞里面能装水。于是两个人开始了搬水运动。可惜的是小汽车漏水,每次从卫生间——里屋——小店门口大概十多米的路程,抱着小汽车一路走到我们身边,发现小汽车的水漏完了,于是又回去接水。结果来来回五六趟,洒了一屋子的水,衣服也全弄湿了。

10月25日

孩子会自己用小锤子砸核桃吃了。

有一块软绵绵的布,几个人拿着看,马涛也拿着评论。小瑞突然问:“马涛,你在哪捡到的呀?”

晚上出去买菜的时候,卖菜的温州阿姐跟一个幼儿园的老师谈了起来,我也加入进去。一问才知道是小瑞那个幼儿园的老师,才知道幼儿园有一个跟这老师做搭档的老师说话声音特别大,常常会吓到小朋友不敢吭声。国庆节放假后这个大声音的老师调到了小瑞那个班,会不会是小瑞调皮捣蛋的时候,老师批评的声音太大,吓到了孩子。不管怎么样,我总算为孩子那些天的反常情绪找到一个可能的解释,心里多少也有一些释然。
 

 
10月26日

爷爷奶奶今天从老家过来了,他跟奶奶告状说:“我爸爸打我了。我妈妈也打我了。”奶奶说:“咦,可没有娃过的了。”今天下午到幼儿园,发现又换老师了。我把他的书包和书都取了回来,孩子上学就再等一等吧。杜老师说,打过电话的第二天也发现小瑞一直都黏她,一步也不肯离开,还有就是去厕所非常勤,几乎是一会会就去一趟。

房子开始装修之后,我一直也没有去看过,也不知进展的如何。这所房子虽然是我一力主张买来的,也是我喜欢的简欧式屋脊客厅,还有露台。但之后我再也没有管过它,我对家的概念是只要老公在,就足以供我温暖行走人间。所有一切都是老公在操心,我的任务就是带着孩子做好工作,小心不要感冒生病。

一直以来爷爷奶奶回家的时候,都是放他一个人在楼上房间里睡觉,每一次他都要很用力的大声哭才能使我们知道他已经醒来了。一直以来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对待这件事情,后来每当一听见他的声音,我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自言自语的大声说道:“咦,这是谁的声音啊?怎么像是我宝宝睡醒啦?是我的小宝宝吗?让我猜一猜,我的小宝宝今天穿鞋子了没有?嗯,我宝宝肯定又光着脚下来啦。”然后看见他的时候装作被突然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往往会逗得他哈哈大笑。其实往往那些话没有说完的时候,就会惹得他忍不住笑出声音来,他说:“妈妈,我没有穿鞋子。”

后来有一天我又这样说着上去了,他就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等着我问到穿鞋子没有的时候,他说:“我穿鞋啦!”我一看他果然把拖鞋穿得好好的,我赶紧表示很惊讶:“吓死我了,我儿子会自己穿拖鞋了!”抱起他,跟那颗长了好大的洋葱握握手,我种上去的时候他就说:“这是我的花。”他还告诉我:“这是我的,你不要吃我的花哦。”这样他的情绪就慢慢地稳定下来了,每次由醒来就大哭变成了一种非常有趣的猜猜游戏。

爸爸带他去交税,看爸爸在屋子里,他就在交税大厅里面他跑来跑去。一会找不到爸爸了,站在***大厅外面哇哇大哭。

10月27日

24日那天优优妈妈拿了好几件衣服来问我要不要。市场一家摆小摊的是她们村的人,卖儿童衣服,怀孕了,可能明年就没有时候卖衣服了,所以优优妈妈趁机买了好多大号的衣服,留着给优优明年或后年穿。我说:“我们小瑞长得太快了,不敢提前买,还是且行且穿吧。你这大号的秋衣我们穿着正好,刚好今年就缺一套秋衣裤,卖给我一套吧。”优优妈妈说都是粉色的,我说:“图案都是小熊打篮球的,在说都在里面穿着,谁看得见是什么颜色啊。”好说歹说从她手里买了一套给小瑞穿。

那天中午爸爸要出去干活,清瑞闹着要跟他去。于是我把新衣服拿出来给他看,指着上面的图案告诉他:“看,小熊在打篮球。”孩子很高兴,他说:“妈妈,现在不能穿哦。”我说:“嗯,妈妈给你洗洗再穿。”他说:“尿湿了再换上吧。”我一愣,心想可能是在幼儿园老师说过这样的话吧,于是说:“好,不敢尿湿噢。”谁知过了一会这破孩子告诉我:“妈妈,我尿裤子了,给我换上篮球衣裳吧?”我一看他的裤子,哭笑不得,为了穿上那套带小熊图案的衣裳,他故意把裤子尿湿了。

于是给他换上,因为天有些冷了,就没有把原来穿在身上的秋衣脱掉,而是把新衣服直接套在外面了。换上秋裤之后,因为他不让穿上裤子罩在外面,我们俩又争执起来。像这样的争执,我总是大赢家,因为犯错方是他,所以我从不妥协。可是那件衣服自穿上以后他一直不肯脱下来,每天早上还要先哄得他很开心了,趁他不注意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给他穿好。昨天夜里他一直闹着背痒,又急着瞌睡,我说脱掉衣服睡吧,他死活不愿意,我退一步说:“那把里面的秋衣脱掉吧,外面的篮球衣裳还给你穿着。”他有点松动,但是不愿意换。于是我又来强权政策,硬是城的衣服脱了下来,外面的衣裳先保留,他才不痒了睡去。其实在白天,有时候他痒了,会跑过来说:“妈妈,痒死我了,快抓一抓。”

下午爷爷奶奶带他去看新房子装修的情况。爷爷说他自己知道路,自己先上一层才让爷爷奶奶跟着上一层,自己摸对家的门了。只是回来的时候,下楼梯他不让奶奶扶着,摔了下来,嘴、下巴、鼻子都磕伤了,嘴巴最严重,都磕烂了。我问他:“还敢自己下楼梯不?”他答不敢了,我又问他:“你小时候从咱店里这楼梯上摔下来了,你忘记啦?”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小家伙这个时候显得特别乖巧,搂在怀里感觉真贴心。其实最害怕的是把他那为数不多的牙齿再给磕掉了。

10月28日

昨天晚上搂他睡觉的时候,发现瑞的嘴烂得很厉害。但你若问他疼不疼他会用他那牙齿跑风的小嘴告诉你:“不疼。”头一天晚上打了他屁股第二天再来问他:“爸爸昨天晚上打你屁股了没有?”他说:“没有。”小孩子多么单纯,他不懂得记忆疼痛,也不会记恨那个打了他屁股的人。

看看日期突然发现这个月的27日已经过去了,瑞瑞已经满2岁7个月了,又长大一点。今天晚上让他跟爷爷奶奶睡了,已经快凌晨3点了我还没有加班完,突然死机,文件就再也打不开了。CDR9做设计时边做边保存,总是在尽兴的时候忘记这个原则。脑子疼得睡不着觉,眼睛一离开电脑屏幕就模糊得看不见事物。

这两天几乎看不见小瑞瑞,他的事情也是听奶奶讲:一路上走过去,看见啥要啥。给他买了鸡腿吃,他说:“奶奶,我自己拿着吃。”哎,两颗牙的小家伙啃起鸡腿来居然也狼吞虎咽。到家只剩下一根骨头了,他说:“妈妈,给你吃吧。”嗯,礼轻情义重,这根骨头也是儿子的爱。

10月29日

闹了一场笑话。赞助一个活动原来是有讲究的,我今日始知此生太过想当然,天真了。

上午清瑞出去玩的时候,店里又配了一台电脑,他一回来就发现了:“又买新电脑啦!”我说:“嗯,这个新电脑给瑞瑞用好不好?”他可高兴啦,下午出去玩回来后就跟我抢电脑,先把我的椅子拉走,放到以前我老用的那台电脑前:“你电脑在这呢。”然后自己整了个椅子爬上去,端端正正地做在电脑前,两只手也放在键盘上啪啪地只管乱按。我们俩一块玩了一会愤怒的小鸟,他说:“让小鸟飞过去吧,别碰死啦。”

爸爸一天没见他了,刚回来就看见他又要跟爷爷奶奶走,想抱抱他,可他以为爸爸不让他去,拚着不让抱,硬走了。快九点的时候,爷爷打电话来,他哼唧哼唧地想回来,于是又给他接回来睡了。

心是一颗明珠。

10月30日

张苹果坐在清瑞的小车上,优优也过来抢着坐,清瑞一看两个小姑娘都来抢自己的小车,也慌了,上去一把揪住张果果的衣服把她拉了下来,自己正想坐上去,不防张果果上去一把抓在脸上,顿时大哭起来。我扭头一看,右眼皮下面、右脸蛋上都血迹斑斑了,连肉都挖掉了。我们清瑞疼得眼泪捋捋往下淌。张苹果小时候在我们鼻子上挖了一下,到现在还有个福坑没长平。

苹果妈妈在苹果屁股上摸了两下,好心不委屈哭得哄不下了,清瑞不哭以后,苹果还在大哭不止,闹着要走。这个时候我们清瑞的男孩优势就发挥出来了,他走过去对张苹果说:“你不要哭了。”意思是我也不哭了,我也不生你气了。但张苹果一直哭,一直哭,清瑞就一直劝他:“你不要再哭啦。”

中午他睡午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想摸摸他的鞋子是不是小了吧,可是一摸才发现脚尖那里有一块硬疙瘩,幸亏这双鞋子孩子没怎么穿,就是穿了一会就坐在凳子上面把鞋子蹬掉了。于是我很生气地找到卖鞋子的商场去理论,最终是把鞋子修了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的。以后再给孩子买鞋子我一定要行用手摸一摸里面怎么样,舒服不舒服小孩子又不会说,只有看做父母细不细心了,反正我是够粗心的了。

晚上我们去新房子量地平,把他和爷爷奶奶放家里了。爷爷一直跟他商量跟自己睡,可是他始终不肯去,要下楼找妈妈。可是下到楼下发现妈妈没有在,嘴撇撇的想哭。爷爷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我们,才算没有哭。只跟爷爷奶奶睡了那一个晚上,再也哄不去了。奶奶说:“可上了个大当!”

睡前他跟我商量:“妈妈,咱们明天去幼儿园买个粽子吃吧?”我说:“好。”可是他立即又反悔了:“不中。”

10月31日

清瑞今天早上吃完饭跟着爸爸出去跑了一圈,回来后鉴于他这段时间破坏能力越来越大、越来越二皮脸、打完爷爷打奶奶、普通话也不会讲了、礼貌也越来越少了……种种坏习惯,我决定还是给他送回幼儿园去,无论如何得坚持让他度过这一难关。

我说:“走,咱们去幼儿园。”他说:“不中,不去。” 我也不理他们只管往前走。他在后面哭着追我,并且试图走到我的前面拦住我。但我一停下去等着他,他立即就不往前走了。于是我不再理他,只管走,只是走得慢一些。一会他跑到我前面,我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他不愿意,堆到地上不肯走。我松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他又哭着跑到前面,抱住我的腿不让走。我心里想笑,小孩子真傻呀,你要是站在原地就不走,我拿你也没办法呀。

我把他抱起来,继续往幼儿园走。他看无法阻拦我,就开始打我,小耳巴子打到我脸上、头顶上嘭嘭作响。他还可真有劲,打得我头有点蒙。他边哭边打边推着我说:“退回去,退回去,快回家。”快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他挣下来扭头就跑,我赶紧逮住他抱起来,他开始扣我的脸。但这孩子毕竟是我儿子,真要把我的脸挖烂他还舍不得,那扣着我脸的手不再用力也不肯放开。不管他如何反抗,我坚持着把他送到幼儿园,园长给他拿了两个山楂卷和核桃,在办公室玩了一会,他轻轻地摸摸我的脸。我说他:“看你把妈妈的脸挖烂了没有?”他说:“妈妈脸没有烂,妈妈脸红了。”最终还是把他送到了小班杜老师那里,经过多次沟通和交流,我和杜老师之间建立起一种信任,把孩子再交给她我也能放心了。

有人讲了一些下属跟上级交流如何请示的话,我听了心里嘭嘭嘭的。做设计的时候,因为距离远,不能够做到当面交流,我便自己想得全面一些,像是做周历设计,因为图片不够用,我把原来的仅仅是做公司文化理念的设计方案改进了一下。因为一年至少有52或53个周,企业文化理念只有15条,每一条做一页,也仅仅15页,我就想把公司简介、发展、文化、产品之类的来一个系统的设计,由大化小,由粗见小,面面俱到,使这本周历不仅仅宣传了公司的文化理念,还是公司的一个小缩影,知微见著。但只等到设计图出来,公司的图片不够用的时候,才跟经理说起这件事情,并且传了前面设计的图过去。可能这个想法以及做出来的设计比预期的要好,所以领导说设计得不错,依这个方案继续,并且又提供了足够多的图片来。我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如果此方法不被认可的时候,还可以重头再来,是否多时间或者做了无用功,这个我也没有算进去。我想我的缺点就在于此吧,不善交流,总以为自己做出被认可的设计来就能说明一切。殊不知,认可的背后也许没那么简单。我在这话里面想到这么多:我是不是有点太过率真随意,总是天马行空仿若无人?其实好多事情在我心里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想不到与人交流,不会说些场面的话。可是不管作为哪一个面具下面的我,都应该是我自己的我,我不能改变自己的心。

晚上睡觉前我问他:“爷爷给你洗脸了没有?”他说洗了,我又问他:“爷爷给你洗屁股没有?”他说:“没有。”我又问他:“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他说:“假没有。”怎么问他都这么说,我告诉他:“假没有的意思就是没有洗,到底洗没洗?”他说洗了。其实现在想想,没有是否定,假没有是双重否定,双重否定等于肯定,那孩子说假没有的意思是有了。看来大人有时候也会把自己绕进去。

爸爸突然叹息了一张:“张清瑞呀张清瑞……”他立马笑嘻嘻地说:“咦,爸爸又叫我哩呀。”有时候爸爸问他出去玩不,他说:“爸爸又叫我出去玩哩呀。”或者:“爸爸又叫我去干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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