谗言勿信

谗言勿听

《新序》赏读·杂事二（七）

（原文）

魏文侯令乐羊将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语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也，樗里子，公孙子二人挟韩而议，王必信之，是王欺魏而臣受韩之怨也。”王曰：“寡人不听也。”使伐宜阳，五月而宜阳未拔。樗里子，公孙子果争之，武王召甘茂，欲罢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使甘茂将击之，遂拔宜阳。及武王薨，昭王立，樗里子，公孙子谗之，甘茂遇罪，卒奔齐。故非至明，其庸能毋用谗乎？

魏文侯，姓姬，名斯，安邑（今山西省夏县）人。是战国时期魏国开国君主。乐羊是魏国的大将。中山国君姬窟发兵犯魏，翟璜举荐了乐羊。（乐羊之子乐舒，是中山王的将领。由于敌强我弱，乐羊出兵后，采取了缓兵之计。因此魏国上下污蔑乐羊通敌。中山国君杀了乐羊的儿子，煮成肉羹送给乐羊。乐羊为表忠心，强忍吃下肉羹。举兵大败中山国。）乐羊打了胜仗，回来说自己有功。魏文侯指着一个篓子说，你看看污蔑你的人，谤书写了一篓子呢！乐羊子再拜稽首对魏文侯说：战争取得胜利，不是我的功劳，是主君谋划的好。现在我在寄居在外，“樗里子，公孙子二人挟韩而议，王必信之，是王欺魏而臣受韩之怨也。”（樗里子是秦惠文王的同父异母弟，他的母亲是韩国人。公孙子也是秦国的王族公子，母亲也是韩国人。这两个秦国人吃里扒外，就是内奸。）这两个人的非议大王必然相信，这就是秦国大王欺负魏国，而我自己受到韩国人的陷害。魏王说：寡人不听诬告。又派乐羊子去攻打宜阳。宜阳是韩国的地方。五月份，宜阳没有打下来。樗里子，公孙子果争之，（他们当然不同意攻打宜阳）秦武王召甘茂，欲罢兵。甘茂是秦国的丞相，樗里子是秦国的右丞相。甘茂说：“息壤在彼。”（息壤是地名，在进军宜阳的途中）大王说：有这个地方。（甘茂邀请魏国在息壤结盟），魏国起兵打下了宜阳。当秦武王去世后，秦昭王立，樗里子和公孙子又起谗言，甘茂被定罪，随后逃到了齐国。

所以说：不是不能明白，就是不能听信谗言。

乐羊头有功于魏国，被谗言所害；甘茂有功于秦国，也被谗言所害。事实不难明白，但是谗言诬告，却很难做到不听不信。（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