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财贵生

《新序》赏读·杂事二（十四）

（原文）

昔者，燕相得罪于君，将出亡，召门下诸大夫曰：“有能从我出者乎？”三问，诸大夫莫对，燕相曰：“嘻！亦有士之不足养也。”大夫有进者曰：“亦有君之不能养士，安有士之不足养者？凶年饥岁，糟粕不厌，而君之犬马，有馀谷粟；隆冬烈寒，士短褐不完，四体不蔽，而君之台观，帷顽锦绣，随风飘飘而弊。财者，君之所轻；死者，士之所重也。君不能施君之所轻，而求得士之所重，不亦难乎？”燕相遂惭，遁逃不复敢见。

从前，燕国的宰相得罪了君王，将要逃亡，召集门下的诸位大夫，也就是门人说：有没有愿意跟着我的人啊？问了三次，没有人回答他。燕国宰相说：呀！也有士是不能养的。有一个大夫上前说道：也有君子是不能养的。你看遇到凶年饥岁，我们吃糟粕也不厌倦，但是你的狗还有你的马，吃的都是谷子和稻米；隆冬腊月，非常寒冷，我们穿的短布衣，还遮不住身体，你看你的台观，挂着厚厚地绣帘，随风飘扬，直到被吹破。君子应该轻财物，重人才。您不能放下应该轻视的，重视应该重视的。（叫我们跟随你逃亡）不是非常难吗？燕国宰相渐渐地惭愧起来，一个人逃遁了，大家再也没有见到他。

燕国宰相是一个重财物，轻人才的人。所以到了关键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跟随他而去。财物很重要，没有财物不行，衣食住行，都是财物，都要用金钱来换取。但是一个人要干一点事，要有所作为，没有人才的帮助是不行的，只有人能够助人，财物不但不能助人，反而还会被财物所伤害，也就是俗话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把财物看得很重，人家就会把你看得很轻；你一心为大家，人家就把你看得很重。个人为财死不值得，因为财富是可以再创造的，而生命对于人来说则只有一次。舍财贵生，助人为乐才是一个聪明人。（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