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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中原文化——河南之美,美在发现

大河汤汤,亿万斯年;平川泱泱,苍莽无边。也许今天的人们已经难以理解同时拥有一条大河和一片平川,对于先民是何等的重要了,而人类文明史却永远铭记着,那些最早告别蒙昧的民族,都是在大河边的平原上创造了远古的灿烂。古埃及与尼罗河、古巴比伦与幼发拉底河及底格里斯河、古印度与印度河,当然也有古代中原与我们眼前这条奔腾不息的大黄河,四大文明与河流及平原的关系,有着惊人的相似。 

 郑州黄河夕照

江河东流去,逝者如斯夫。如今,四种古老文明之中的三种,已经只能在残存的遗迹中看到它们的影子了。在我们这颗星球上,唯一能够绵延数千年,至今依然显示出蓬勃生命力的,只有诞生在黄河岸边这片平原上的中华文明。 

 具茨山岩画

是多少必然和偶然的叠加,才成就了人类文明史上这唯一的奇迹,我们至今依然无法尽知其妙。大自然留下了太多的神秘,破解它们,远非一两代人的智慧所能及。我们能做到的,也只能是站在时间的制高点上,回望昔日的辉煌,探寻我们与自然之间究竟有过怎样的默契,仔细看一看这大中原究竟有着多少令人惊叹的神奇了。 

 偃师商城遗址出土的陶器

    中原,古代多指以今河南省为中心的黄河中下游区域,如今,更多的人则以其专指河南。天中地心得造化,初开鸿蒙是中原。从这张洽如海棠叶一般美丽的版图上,我们也许多少可以窥得自然之神在营造这片宝地之时的良苦用心。

这宛如苍龙般安卧于黄河岸边的,就是以奥博精深称著于天下的中岳嵩山。对于我们这个从来就倾向于寻找或者建立一个精神轴心的民族来说,她才是唯一的、真正的神山。 

 中岳嵩山

大凡世间名山,多以其独具的个性特征而得世人青睐,如庐山之秀,华山之险,黄山之奇,泰山之尊。而诸多名山中,能称得一个“奥”字的,唯有我们眼前的这座嵩山。在哲学家们看来,嵩山的安卧,就是一种理念,一种品行,一种方式。她把博大深邃的内涵蕴藏起来,不事张扬,静若处子,等待那些独具慧眼的人们一点点地发现,一点点地认识。是嵩山的含蓄和内敛影响了这个在她的身边成长起来的民族,还是这个自古崇尚平和内秀的民族选择了嵩山,拟或二者兼而有之,不亲临此山,难以体味其中奥妙。 

 中岳嵩山-嵩岳寺塔

她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山岳之一,至今裸露着35亿年以来的太古代、元古代、古生代、中生代和新生代5个地质时期的地层,被称为“五世同堂”的天然地质博物馆;她是世界上蕴涵奥妙最多的山岳之一,华夏民族那些最早的神化和传说,几乎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它的源头,三皇五帝、夏禹商汤,都曾在这山坳之间和山前平原上创造了光耀千古的丰功伟业;她是世界上最为神秘的山岳之一,公元前11世纪,刚刚与武王姬发一起完成灭商伐纣大业的周公姬旦,匆匆来到这里,在山脚下立了一个石圭,至夏至午时,见圭下无影,遂将此地定为天中地心。从此之后的数千年间,嵩山就成了维系我们民族向心力的中轴,我们民族灵魂的安放之处。 

 虢国墓出土的金器

从嵩山北望,黄河恰似一条闪着金光的飘带,自西向东蜿蜒而去。与嵩山隔河相望的又一道山脉,就是屹立于山西与河北、河南之间的太行山了。

有人说,自然造化总能在超乎人类想象的境界,创造一种神奇的和谐。仿佛正是为了形成呼应或者是互补,这俯瞰着大河平缓和莽原坦荡的太行山,则以峻拔和雄伟称著于世。这一由地质史上燕山运动留下的断层崖地貌,形成了与华北平原的极大落差。从华北平原眺望西北,太行群峰,拔地而起,壁立万仞,大气磅礴,其雄浑巍峨之势,天下诸山无可比拟者。 

 愚公移山雕塑

太行山沿晋豫边界向南延伸,在河南境内转向西南,再转为东西走向,人们把这段山脉称为王屋山。提起太行、王屋二山,我们又总会想起那位挖山不止的老人愚公。数千年来,愚公精神已经成为中华民族崇高品格的象征,坚韧不拔,傲天地而独立,不实现自己的志向决不退缩,不正是太行山品格在愚公及其后人身上的体现吗?20世纪中叶,愚公的后人从神话里走出来,用一条以“红旗”命名的水渠,重新演绎了为生存而战天斗地的愚公精神,面向世界展示了当代中国人民所独具的坚韧品格,从一个新的角度,诠释了中原文明何以历经数千年而绵延不衰的奥秘。 

 红旗渠青年洞

与王屋山毗邻而向南绵延数百里之遥的,就是秦岭山脉尾闾部分的豫西山系。这是河南境内最为宽阔和庞大的山系了,小秦岭、崤山、熊耳山、嵩山、外方山、伏牛山,从北向南呈扇状铺展开来,恰似一道天然屏障,忠实地护佑着群山之东这片辽阔的平原。

遍游豫西诸山,我们的感慨也会如这山势一般难以描述。数百里之间既得北国风光的雄伟壮阔,又见南疆景致的清秀雅致,既有西域高原的奔放挺拔之豪气,亦兼东海仙山缥缈幻化之神韵。凡天下名山之所长,豫西山系皆兼而有之。无怪明代诗人谢榛赞之:“泰山之雄伟,华山之险峻,庐山之朦胧,黄山之多姿。”

    从太行山脉到豫西山系再到豫南两山,莽莽苍苍的山脉从三面把这片处于暖温带区域的平原围起来,唯独留下了东面,使之得以承接东方暖湿气流的温润,形成了光照充足、雨量充沛、四季分明、温暖适中的优越气候环境。动植物繁盛而多样,加之黄河、淮河两大水系的滋养,土地广袤肥沃,为早期人类的生存和繁衍,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此被大自然刻意创造的宝地,迟早总会为我们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文明,描绘出最为壮美的画图,谱写出万世永传的长歌。 

 郑韩故城-历史遗迹

从五六十万年前的南召洞穴里飘出的炊烟,已经消逝在时光的深处,而那些残存的灰烬,却依旧诉说着最早的中原人,如何用智慧和劳动把自己和其他的动物区分开来,用曾经被打磨的石块,在中原大地上刻下了显著的征记:这里就是中华民族最为重要的发祥地;同时也顺便留下一个预言:人类文明中一个最为重要的奇迹,将在这里被创造。 

 骨笛

   漫长的旧石器时代,先人的足迹几乎踏遍了这里的浅山区和丘陵地带,直到距今一万年左右,气候变暖,他们终于走出洞穴,开始了在平原上的渔猎和耕作。那段距今8000年的时代,被考古学家称为裴李岗文化时期。那一声悠扬的骨笛,从舞阳贾湖的裴李岗遗址上飞出,穿越8000年的历史时空,重新飘荡在新世纪的中原大地上,和那些遍布中原的新石器遗址、那些最早的陶罐和契刻符号一起,向后人诉说着:中原,是全世界最早进行开发的地区之一。 

 仰韶文化博物馆

    仰韶村,1921年,中国近代史上田野考古的序幕就是从这里拉开,从此,这小小的中原村庄,一直承受着一代又一代人最虔诚的膜拜。  一片彩陶,就是一片对于文明的渴望;一个纺轮,就是一个关于文明的预言;一颗莲子,就是一颗生长文明的种子;一座房基,就是一座走向文明的丰碑。

    是啊,已经近了,近了,那隆隆的足音已经震醒了这颗蓝色星球50亿年的长梦,人类最久远的文明即将在世界东方的平原开创她最初的纪元。 

 轩辕黄帝像

    这儿就是始祖山,相传为轩辕黄帝出生、创业、建都的地方。5000年前那些惊人的创举,早已融入我们民族的创世神话,流传在中原人祖祖辈辈口传心授的故事里。年年农历三月初三,来自全世界的炎黄子孙,都会在这里真诚地拜祭这位共同的祖先,同时缅怀其创世伟功。造舟车、结同盟、战蚩尤、都有熊、擎龙旗、开农牧、创文明。而太多的业绩已经被历史的烟尘遮蔽,直令后人无法想象当年的辉煌。 

 淮阳太昊陵

    这就是位于淮阳县城内的太昊伏羲陵,因伏羲位居“三皇”之首而被称为“天下第一陵”。据文献记载,伏羲画八卦,分阴阳 ,最早奠定了中国古典哲学的基础;作网罟,教渔猎,开创了中国畜牧文化的先河;定姓氏,制嫁娶,使中国最早进入了偶婚制时代。虽然那些太过久远的故事,也如这古柏顶端的枯枝,叫人难见其当年的真实,而这无论从历史、规模和内涵都堪称天下第一的“二月二庙会”,也被当今学者称为“历久不衰的民俗奇观”。 

 女娲抟土造人

真的是太久远了,我们只能在历史的这一端,静静等待世纪之风拂去时光的尘土,让真实如幻觉一般重新显现。

1987年,濮阳西水坡遗址的古墓中,那条埋藏了6500年的蚌龙惊现于世,活灵活现的神龙形象,由龙虎形象和骨骼、贝壳组成的天文形象图,直令整个世界为之愕然。“中华第一龙”的出土,把中国天文可考的历史上推到了6500年前,比世界上最古老的埃及金字塔天文图早了2000年,比古代巴比伦的界标天文图早了3000多年,同时,也把龙作为民族图腾的历史,上溯到更为遥远的新石器时代。 

 濮阳龙城广场

这无边无际的大中原,你究竟还珍藏着多少值得我们民族骄傲神奇啊!唐尧虞舜是中国上古史中明君的象征,他们的故事大多作为历代帝师启迪幼主的教材,而真正既是一代帝王又成为千古赞颂的民族英雄只有一个人,就是这位站立在黄河岸边,也屹立在千秋万代中国人心中的大禹。 

 大禹治水图

百姓记得他,是因为救民于洪荒“三过家门而不入”,史学家记得他,是因为开创了中国第一个奴隶制王朝。私有制的确立,使东方文明史跨上一个新的阶梯。夏代的第一个都城,就在一千年后被周公姬旦定为天中地心的登封市告成镇。至此,一个庞大的东方帝国在大中原挺立起来,中华文明如初升的朝阳光耀寰宇。

大约500年之后,依旧是在中原的土地上,被奉为火神的閼伯的后人渐渐强大起来,他们推翻了夏代最后一个暴君夏桀,建立了商王朝。后迁今天的郑州、偃师、曲阜,至商王盘庚之时,定都于殷,即今天的安阳市,史称“盘庚迁殷”。 

 安阳殷墟

这件迄今为止仍是世界上最大的青铜器“司母戊铜方鼎”,就是那个被称为青铜时代顶峰时期的标志,而更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惊的,则是这种小小的甲骨。古传黄帝之时,苍佶造字,“天为雨粟,鬼神夜哭,龙乃潜藏。”足见文字的发明对于人类来说,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事。而契刻在殷代甲骨上面的这些文字,正是我们至今还在使用的汉字的前身,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的甲骨文。从这时候起,不仅文明的传承有了最为优越的载体,而且也为人们的思维提供了新的工具,它预示着人类文明史上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隋唐洛阳城定鼎门遗址博物馆

西周王室对于中原的经营可谓用心良苦。为了配合分封制的政治需要,他们在刚刚夺取政权不久,就在嵩山脚下的洛水岸边营造新的都市,并把在陕西咸阳附近的都城叫做宗周,而把新城叫做成周,即今天的洛阳。这个充满智慧的选择显然得到了历代帝王的认同,从夏代以后的1500多年间,曾有13个王朝在这里建都,使洛阳成为中国历史上建都最早,朝代最多,历史最长的古都,同时也成就了独特的“河洛文化现象”。 

 商丘应天书院又称“应天府书院”、“睢阳书院”

西周末年,王室衰微,至春秋,群雄并起,逐鹿中原。500多年之间,河南境内,战火连年不息,诸侯争相问鼎,一时间,好像没有一个霸主不想独占中原而君临天下的。而就是在这样“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大舞台上,至前408年“三国分晋”开始,中原领全国之先进入封建社会,中国也从此开始了长达2000多年的封建时代。 

 孔子画像

春秋战国期间,一批伟大的思想家横空出世,老子、庄子、墨子、韩非子,当然也应包括祖籍河南,并且平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河南度过的孔子。这是一座座难以逾越的思想的山峰,不仅奠定了我们民族的精神基础,而且与几乎和他们同时代的释迦牟尼、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类先哲一起,共同创造了人类文化史上的“轴心时代”。今后人难以破解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中原这片土地上。神奇的大中原,谁能说得清楚,你的怀抱里还蕴含着多少千古之谜! 

 老子画像

秦扫六合,于前221年建立起第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封建国家,赫赫伟业,却在仅仅十几年后,因苛政而亡。自汉以降,中原极度繁荣,位于豫西南盆地的南阳迅速崛起,成为当时仅居长安和洛阳之后的第三大都会。而提起南阳,后人首先想到的大多还是东汉时期的那三位名彪千秋的人物,发明了浑天仪和地动仪的张衡,万世医圣张仲景,还有“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的诸葛亮。 

 夜游洛阳龙门石窟

 隋初都于长安,后迁洛阳。隋炀帝极好奢华,集天下富豪大贾于都城,以洛阳为中心开凿了世界闻名的京杭大运河,洛阳又一次成为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盛唐踏歌而来,这尊举世闻名的卢舍那大佛和这些被称作稀世珍宝的三彩瓷器,见证了作为国际大都会的洛阳当年的极度繁华。在象征着富贵和繁盛的牡丹花的映衬下,洛阳也踏着《霓裳羽衣曲》节拍,走进了她繁荣的巅峰时期。

就在此时,从嵩山幽谷中传出的诵经声,已在普天之下回荡。印度僧人菩提达摩面壁九年开创的佛教禅宗,仿佛一夜之间就使这座规模不大的寺院名声大振,成为中国禅宗文化发源地和武术文化的中心,至今承受着不尽的向往。 

 “诗圣”杜甫

毕竟是盛唐精神笼罩下的中原啊!数百年间,名人辈出,各领风骚。杜甫、白居易、李商隐、韩愈、吴道子、僧一行、唐玄奘等等等等,真的是群星璀璨,光耀千秋。 

 韩愈陵园

公元960年,一位骑着毛驴的老人闻说陈桥驿发生兵变,后周大将赵匡胤“黄袍加身”,竟然一阵大笑从毛驴上掉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说道:“天下从此定矣。”后来的事,果然被这位称作睡仙的陈抟言中了,此后的168年,开封一直是赵宋王朝的都城,史称北宋。 

 北宋汴京城复原图

那时的汴京城城市人口达160万,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一张《清明上河图》,形象地记录了“八荒争凑,万贾咸集”的繁华景象。 

 再现大宋王朝——市井风情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今天看来,宋代大史学家司马光诗句里说的洛阳城,完全可以看作中原的代表。从南宋之时全国政治中心南移开始,中原渐次沦落,而此时的中国封建社会也如日过中天,每况愈下。虽有清康乾年间的一时振兴,终不过回光返照,无以补天。 

 郑州商代遗址

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才在五星红旗的指引下,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开始谱写更加壮丽的诗篇。 

 郑东新区河南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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