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读作家、出版家施蛰存《沙上的脚迹》一书,其中《丁玲的“傲气”》一文谈起20世纪二三十年代,旧上海男女同校的女大学生如何进教室上课。
在那个年代,大学兼收女生还是一种新事物,在北京大学早已向女生开放的时候,上海却还没有几所大学实行男女生兼收,于是已就学的女大学生还是有一些“傲气”的。晚年施蛰存施蛰存写道,在当时男女同学的大学里,每堂上课,总是男生先进教室,自动从第三排或第四排课桌坐起,留出前面的两三排课桌让女生坐。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待男生进教室坐定后,女生开始鱼贯而入。她们一般都是向坐着的男同学扫描一眼,然后垂下眼皮,各自就坐,再也不回过头来。
那时,施蛰存与戴望舒、丁玲同学,他们班上一共有五六名女生,教室里空出前面两排座位,每一排三个双人课桌,她们坐满第一排,第二排经常空着。
早年丁玲有时也有旁听生,第二排上就会出现一两个临时听课的女生。
施蛰存和戴望舒坐在第三排,前面坐着丁玲,同学半年,见到的多是她的背影。只有在老师发讲义的时候,会把一叠讲义交给第一排的女生,她们各取一张留下,然后交给背后的男同学。
只有在这种时候,男同学才能有一次看到女生的面相,有时候也打一个无言的招呼。
施蛰存说,他与丁玲同学一场,不记得有过课外交往,上课时看背影,下课后男女同学各自走散。
早年戴望舒有一次,戴望舒因为有事需要通知女同学,就冒冒失失地闯进了女生宿舍,坐在一位女同学的床上,也没有看出那位女同学的不悦脸色。
他离开后,那位女同学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掉了。这算不算1920年代大学里女生对男生的“傲气”?体现出当时封建主义残余思想对男女同学的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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