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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红楼梦:黛玉的家,薛家的府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名声显赫,几乎可以和我们的四大发明媲美了!

贾府贾府,自然是有府邸的。贾雨村游石头城,曾从贾府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大门前虽冷落无人,但里面厅殿楼阁,也还都峥嵘轩峻;就是后一带花园子里面树木山石,也还都有蓊蔚洇润之气。

贾政打宝玉,惹恼了贾母:“我猜着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赶早儿离了你,大家干净!”说着便令人去看轿马,“我和你太太宝玉立刻回南京去!”

这住房多的人就是牛,你不待见我,咱老太太立即回老家去,看你在这里怎么当官做孝子!

黛玉进京,来到宁荣街,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这是荣国府。这便是都城中的贾府,其布局设置大约和金陵老宅差不多。

黛玉第一次进府,也没说要住多久,贾母也说她是“远客”、“外客”,所以当时的她只是作为亲戚客居贾府。后来林父去世了,黛玉已无家可归,只能“回到”贾府,所以凤姐向宝玉道:“你林妹妹可在我们家住长了!”

既然是“我们家”,就未必是“她的家”。黛玉可否像贾母那样底气十足地说:“给我看轿马,我立刻回姑苏去!”

想来不能够,因为林家实没了人口,纵有也是极远的。族中也都不在苏州住,各省流寓不定。——看来是像袭人父母一样,每年东去西来,流浪,流浪,流浪远方......

那么林家在姑苏有府宅吗?不知道。书中只说林家是钟鼎之家,亦书香之族,没说他家的房子有几处,院子有几进,也不知这盐课林老爷是在哪儿办公。不过若没有府宅,不知那钟和鼎挂哪儿放哪儿,不会是放在几间陋室里吧?那许许多多的书籍又堆在哪里?莫不是穷得吃不上饭,把它们当破铜烂铁和废字纸卖了吧?还有林父死就死呗,“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多明了,却来个“林如海捐馆扬州城”,“馆”嘛,就是官邸,若没有官邸,还“捐”个什么“馆”?

当然这是我“闲扯条”,不当家花拉的。反正黛玉只能住在贾府,贾府就是黛玉的家。

下面说四大家族的另外几家。

贾母娘家史家,书中没说细说他们在金陵的府邸,但是贾母说她小时候家中有一处类似藕香榭那样盖在池中的亭子,叫枕霞阁。一叶知秋,想来整个史府也是富丽堂皇的。不知史家是何时进的京,湘云的两位叔叔,保龄侯史鼐世袭侯爵,任外省大员,其弟史鼎加封忠靖侯。既然是“侯”么,自然是有“侯府”的,湘云也说家中有几处轩馆,看来京都的史府纵然比不上贾府,也不会差太多,侯门府宅,也自然不凡。史湘云一会儿来贾府,一会儿回史家,一会儿又来,估计两家在京城的府宅相隔也不太远。

然后是王家。王子腾初任京营节度使,后擢九省统制,奉旨查边,再后来又升九省都检点,官儿越做越大。王家南京老宅不详,但在京都中自然也是“大宅门”,薛家进京,最初就是打算住在他家的,若房屋不宽广,怎么容得下薛府一门老少及奴才仆妇?书中虽然没具体写“王府(这词容易引起歧义,故用引号)”院宅,但从王家做生办酒的排场来看,府邸自然也是和贾府一般厅殿楼阁峥嵘轩峻,也有类似于大观园的园林,来往的也非富即贵,属于公侯伯子男之类的,否则宝玉也不用一定要穿了那金翠辉煌、碧彩闪烁的雀金裘去装门面,庆贺“舅老爷”的生日了!

四大家族排在最末的是薛家。薛家系金陵一霸,这“霸”自然不是白叫的,得有钱亦有势,估计他们在南京的老宅也是宽敞堂皇的,但书中对薛家在京城的房屋却没有具体的介绍。薛家在京城有房有地是肯定的,但是京城中的“薛府”是像贾府那样门前有两个大石头狮子呢,还是像史府那样有亭台轩馆?抑或像“王府”那样可以迎贵胄送达官摆酒办事?

按文本中记叙,薛家住进贾府后就没离开过,即便后来宝钗搬出了大观园,薛家母子也依旧住在荣府里自己家中,宝钗平常所谓“家去”,也是回这个家。薛蝌宝琴兄妹进京,不是去薛家府宅,而是直接进贾府。薛姨妈薛蟠母子的生日,都是在贾府摆酒唱戏热闹几天。而宝钗宝琴姐妹的生日,就完全是贾母和荣国府“官方”筹办的了!——不是薛家要求的,薛府不差这几个钱,是贾府自个儿要给人家姐妹做生,羡煞旁人了!

  

薛家先住荣府梨香院,后来搬到荣府东北上一所幽静房舍。薛蟠娶亲,宝钗出嫁,都在这个所在。所以夏金桂撒泼,宁荣二府之人,上上下下,无有不知,无有不叹者。宝钗出嫁,贾府过礼的物件,是在贾府中这里送到那里,回来那里又送到这里。即宝玉说的,“咱们的人送,咱们的人收,何苦来呢?”

久住客成主。黛玉的“家”就是贾府,薛家的“府”也就在贾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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