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剑(扬州史可法东路)
也许是清明将至的缘故,最近时常梦见父亲,对他的思念也更甚。
在宝应老家,至今提到父亲的名字,乡亲们总是啧啧赞许和不住地感慨惋惜,他们欣赏着父亲的敬业和才华,又惋惜着父亲的英年早逝。
年少时,我对父亲的印象有些模糊,依稀记得父亲经常早出晚归,频繁出差,母亲则一边忙于工作一边照顾我。每到放学时,我总期盼着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来接,有时候为了假装有父母来接,一本正经地坐在教室里的小凳子上等待,翘首以盼,其实那时候我的脖子上早就挂着一把家门钥匙。
父亲很少和我有亲密的时候,他总是忙碌,偶尔我会缠着他讲故事,每次讲的时候我都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讲的都是重复又重复的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什么呢:从前有个山,山上有个庙......讲着讲着的他总是自己第一个睡着。
岁月蹉跎,我也渐渐长大,父亲也从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变成鬓角花白的中年人。对我来说,不变的是他依然很忙碌。在外求学的我,每次回家,总是迫不及待地跑去父亲的办公室,父亲见到我很开心,陪我聊天。后来我才知道,只有我才能让他暂时丢下热爱的工作。记得那时每次见到父亲,他总是喜欢用他有力的臂膀拥我入怀,然后低着头用温暖的眼神打量着我,“回来了,饿了吗?爸爸下班带你去吃好吃的。”而他给我承诺的下班,总是在我一次次的等待中推迟,直到他的员工们都下班了,单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2003年国庆假期结束,父亲非常难得地送我回学校,而那次的分离竟然成了我和他的永别。我清晰地记得,父亲回去的时候,站在宿舍的门口目送我上楼的情景,他朝我招招手,对我说:“有事打电话给爸爸。”
每年清明,我都会陪着母亲去给父亲扫墓。成家后,去看望父亲的也从两人变成了三人、四人。每次去扫墓都感觉母亲的头上又增添了很多白发,可墓碑上的父亲还是那么年轻,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我们,好像在嘱咐我们:“你们都要好好的。”
爸,您放心吧,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编辑 劲草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