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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家乡丨访石人背上神秘的石人

这就是石人背?这就是原始神奇的石人背!

石人背是一个区域名称,是一处地质公园。位于河北省张家口市尚义县套里庄乡,占地270多亩,是华北地区最大的天然地质公园。因其山中有一对仿佛大人背着孩子的象形石而得其名——石人背。

石人背。陈正红 摄

这里,似乎是一座偌大的石矿,凸凹不平的石头在永无休止地诉说历史,蕴含着丰富的人文内涵。

置身于苍茫的石人背,满山遍坡石头,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横扫其他物种,仿佛是法师用幻术点出了这群石头,又像是远古祖先播下的石头种子,从大地发芽生长起来,越长越大,越长越多,越长越像人、像物、像鸟、像兽。

怪石嶙峋,情态迥异,组成大山里一片质朴生机的石林。

远古的地震运动,断裂成了现如今石人背的独特景观,让石人背有了平原与山峦的决然分割。山上为海拔一千八百多米的空中草原,山下为奇特的怪石风貌,景致迥然。

漫步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只见大风车高耸,茂盛的小草将原野厚实地铺开,淹没了曾是那么真实的历史痕迹。各色野花,似繁星密布,恣意烂漫,走起路来不由得有点一跳一跃地躲闪,生怕踩坏了那些轻易击中人心洁白的雪绒花,花瓣上布满细小的绒毛。还有蓝色妩媚的百部草,但它是不平常的花,可以入药。《药性论》称其“治肺家热、上气咳嗽,主润益肺”。

山势绵延起伏,游龙般的木栈道,奇石怪状,绿翠挺立,奇花耀眼,清爽悠然。半山腰林立的石头之下,谷底有泉水喷涌而出涓涓流动,清凉甘甜,潺潺不息,穿过幽静深邃的岩石缝,流过朴实宁静的村村落落,流向广袤的原野大地,向着曲曲弯弯的远方流去,把生命的绿色填满田间地头,丰茂心房。

据考证,石人背地处华北平原和内蒙古高原交界带,2500万年前,由于地震断裂的缘故,遂形成如此石头奇观。在这里,可以看到不同年代的古长城,有赵长城、西汉长城和明长城等,虽然朝代不同,但作用相同,成为抵御匈奴等少数民族侵扰的重要屏障。而今,岁月几经更迭,这些土夯或石砌长城已不复当年的连绵雄奇,却也留下了不少清晰遗迹,斑驳的城墙,坚挺的烽火台,诉说着数百载过往沉浮,注视着石人背的世事变迁。

有趣的是满山的怪石奇观,陡峭难攀。石桌、石凳、石牛、石马、石蛙、石象、石狮、石蛇、石驼等,各有形象,各具其神。或耸于峰顶,或蹲于坡端,或卧于崖沿,或端庄肃穆,或跃跃欲试,或坦然自在,真是不可思议,让人不得不“望石惊叹”。

最是山腰处那一群立在岩石壁前叠就的硕大石人,每一个人看这堆石头,都有不同的映像。毕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而从每一个角度,石人背就有了别样的形象,别样的意境。

我曾以为,石头无非是一些没有生命的被风雨销蚀的天物,看着灰扑扑的粗拙,但又极其治愈。然,在这里看这些石头,细细窥视它的灵魂,果然有不凡的动人之处。那些石人,似二人对弈,似乌龟烈日晒背,似老人拉着孩子等,形色各异。单单看那面部表情,似乎也各有不同,有的平和,有的凄苦,有的木然,形象逼真。这个发现,使我恍然一种幽妙的意趣萦绕脑际——大象无形,都总是充满了喜怒哀乐,在静寂里含着雅致若拙。

那尊尊怪石,呈六棱柱形的一簇一簇的石柱,一根一根密密匝匝、条理分明地排列着,齐刷刷地立在那里,神色昂然,不卑不亢,刚毅威武,直插云霄,如此天生硬气。

有民间传说,约1000年前,这里曾发生过残酷的战争,死伤无数。遗落的将军墓、驸马坟,一片杂乱,四周稀稀拉拉的松树,几分凄凉,几许落魄。

我凝望着这些石头们,久久徘徊,思绪纷乱,仿佛回到战马嘶叫,战鼓隆隆的远古辽金时代,看到了宋朝勇士为保家园拼命格斗的身影,穿越历史的沧桑,化为有灵性的磐石,永恒般地定格在石人背大山里。

山顶俯瞰。陈正红 摄

尽管是不声不响形象各异的石人们,但我固执地相信,他们是有过生命的古代战士,我只想走进它幽远的空间,知道藏在它心底的秘密。我想,假如他们活着,让他们重新选择一遍每个人的人生,那么,他们将会怎样重新留下自己的注脚呢?继续征战?奔赴家乡与亲人团聚?重建家园的幸福?这样想着,似乎这些石头便立刻有了生气,活泼泼的。

石头是素朴温暖的,假如我不到石人背来,将永远对它心存无知的偏见。如果没有接近过它,便没有权利轻视它。我坐在一堆散乱的石头之中,山风撩发,凝神聚想,不知不觉,竟恍如我就是这石人背山中的一块石头呢。

家乡的石人背洋溢出古朴厚重的韵致,将万物都坐在它的浩大的脊背上,任蓬勃的坚韧和不屈在悠远的时光里流淌,向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延伸。

在石头泰然安静的背后却蕴藏着无形似有形的力量,使人仰望。于是,我常常琢磨这种内在的力量,寻找着、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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