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年伊始，春风冲破天寒地坼的封锁，送来祥瑞的气息。虽然今年国际形式依旧诡谲多变，但国内经济复苏仍在稳步推进，在头两个月迎来了“开门红”。其中令人惊喜的是，“尔滨”一夜之间成为火遍全网的网红城市，创造了现象级的文旅IP，东北经济亦为之一振。
2月28日，在东北地标-长白山之巅，由凤凰网财经、凤凰网旅游主办，东北证券协办的第二届长白山论坛盛大开幕，在这一以“东方欲晓 蓄势新生”为主题的论坛上，多位业内大咖齐聚一堂，奏响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春之序章”。
“冷资源”释放“热经济”，对于富有冰雪文化、人参储备、各类能源资源的东北宝地而言，未来增长空间可谓无限。论坛上，针对如何实现东北振兴、中国宏观经济的未来走势、房地产市场何时回暖等问题，与会嘉宾们展开了思想碰撞。特别鸣谢首席赞助商中国名酒剑南春对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
吉林省白山市委副书记张吉峰出席论坛，并发表开幕致辞，他表示，去年首届长白山论坛，各位专家汇聚一堂，共同探讨东北经济振兴的路径和策略，取得了丰硕成果。今年的第二届长白山论坛如约而至，再次凝聚了各方智慧，为长白山地区乃至东北大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专属方案，增添发展动能，充分彰显论坛的权威性、专业性和创新性。
东北证券董事长李福春指出，当前中国经济面临错综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经济结构正在不断优化升级，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崭新阶段。同时，中央政府对新时代的东北振兴寄予了厚望，并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他表示，本次长白山论坛将为地方经济发展、企业转型升级和投资机会的挖掘提供有力的借鉴和指导。
四川剑南春(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田锋表示，“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和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正确识变、科学应变、进化蝶变。”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信任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凤凰网副总编辑张涛引用了狄更斯的这句名言，他表示，“在长白山这个白山林海的资源宝库地举办这样的思想盛会，也承载了我们对东北振兴，对中国经济的无限信心。我们始终相信广袤的中国大地上，蕴藏着无限的潜力和机会，只是需要更智慧和更高效的解决方案，而这需要政商学界的共同努力。”
01 谈楼市：中国房地产远没有到顶
经过20多年突飞猛进的发展，我国房地产市场自2021年下半年以来，开始出现下滑趋势。今年的房地产市场有没有可能迎来拐点？
中国社会科学院长城学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与竞争力研究中心主任倪鹏飞表示，中国房地产的调整可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一方面是过去20多年房地产市场突飞猛进发展所带来的饱和，二手房存量、新房存量出现了一定的过剩。未来人口收入等的变化可能会使房地产需求发生调整。过剩的二手房存量和一手房存量消化和市场出清，可能需要一个过程。
他指出，当前房地产调整要奏出三步曲：第一步是一手房增量下降主导期；第二步是二手房过剩存量消化的主导期；第三步是一手房存量消化的主导期。这三步完成之后，房地产可能进入新一轮的增长和复苏期。
原国家房改课题组组长、中房集团原董事长、汇力基金董事长孟晓苏指出，中国房地产远没有到顶，美国地产发展了248年，而我国才25年。他认为，目前楼市主要是被需求不足所拖累，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工薪阶层收入的家庭，面对的是商品房价过高，另一方面是有钱那部分家庭，他们面对的是行政上的限制措施。
因此，孟晓苏建议，一是要规模化建设保障房，保障房应当覆盖到全国大城市50%的居民家庭。此外，要进一步取消限购。
02 谈土地市场：农村土地流转可以拉动经济进入8%以上
除了房地产市场，本次与会的嘉宾还关注到土地市场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指出，要落实农民的土地财产权力，就是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建立城乡统一的土地市场。
“中国收入分配不公的原因中，40%是归因于城乡差别。所以，消灭了城乡差别，中国的收入分配不公问题就会得到非常有效的解决。而城乡差别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土地，是农民的土地作为财产的权利没有落实，各地方也都围绕这个做了很多的工作。”李扬说。
针对农民土地财产问题，孟晓苏建议，实行土地“同权同价”，让农民可以获得土地财富，富裕农民是未来改革的方向。“2亿多农民进城，但是他们的土地还在农村，如何能让这些农村土地特别是建设农用地、宅基地造福于农民呢？”
孟晓苏建议，启动一轮农村改革，即同等入市“同权同价”。他表示，“农村土地流转、宅基地流转，我认为可以拉动中国经济进入8%以上增长持续20年以上。”
03 谈股市：春节前小盘股报团风险释放，资金集中于现金类资产需要注意过渡风险
在本次论坛的“2024中国宏观经济展望”环节，东北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付鹏指出，过去一段时间，高股息红利个股一直在上涨，主要原因在于过去两年政策层面一直在提倡的国企公司治理改革（包括提高股息率、ROE考核等）。
付鹏进一步指出，上述要素从本质上改变了企业内生价值，使得资本在低风险下趋向了高股息红利这个因子，而且这一趋势短期内可能不会出现风格切换。因为未来资金可能会像存款一样，越来越意识到整个社会的风险偏好急速的压低，（这一情况）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缓和。
不过，付鹏同时提到，今年要特别注意现金类资产（债券类股票、债券、高股息类股票）抱团的风险，其中的逻辑主要在于国企现金分红比例和股息率抬升的“台阶式”特点。
付鹏进一步解释道，从2012年、2022年两次国企改革阶段来看，现金分红的比例和股息率的抬升是台阶式的。“这一点我想强调它是国有企业的特点。啥意思？它不是民营企业，进行完公司治理改革以后，只要挣钱在增长，那么分的钱就在增长。国有企业不是。国有企业是目标制，基本上没有国企说目标是6个点分红，我却要干到10个点。因为假如你干10个点，明年的考核机制就要上浮，明年就会是12个点。大家一般就是，今年哪怕做到10个点也会在报表里面藏一点。这种好处就是未来报表的稳定性和调节机制，坏处就是它不会一次性释放。”
付鹏表示，如果是基于台阶式提升来定价的话，那这个定价定出来的是不可能超的。所以，如果资金疯狂地进去买现金类股票，那一定会导致一个结果——股息率不升反降，因为股价会过高。而一旦资金注意到股价过高、股息率过低的时候，这就出现收益率急速下降，风险增加。付鹏强调，“这一点今年要特别注意，因为小盘股风险已经释放出来了，没有啥可担心的，反倒要注意现金类资产的风险问题。”
04 谈网红城市：巨大流量产生实际消费，倒逼城市发展
与房地产市场的长期低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2023年以来我国旅游业迎来了快速的复苏。
从文旅部的数据来看，2023年国内旅游收入恢复到了2019年同期86%的水平，国内的旅游人次恢复到81%的水平，单人次的旅游消费同比2019年实现了5%的增长。特别是今年春节，国内旅游人次比2019年增长了19%。
依靠着冰雪经济以及网红效应，东北也成为今年初文旅产业的大赢家。除了网红哈尔滨，其他区域也收获了巨大的流量。
针对龙年春节各地文旅市场的火热行情，万达商管公司首席副总裁、酒店管理公司总裁宁奇峰表示，文旅市场的火爆成为当下经济的热点，“在经济形势复杂的大背景下，文旅产业成为了为数不多、引人关注的新增长点”。
在房地产加持褪去以后，乘着网络发展的快车，地方文旅又找到了新的增长点。淄博烧烤、西安大唐不夜城、多地尝试的男色经济……各地争相制造网红热梗，期待着出圈。
在倪鹏飞看来，网红热梗，以及它带动的很多故事、城市的故事，有巨大的流量，这个巨大的流量最终产生为实际产品的消费。“网红城市的出圈，通过信息技术发现和营销在地的特色产品，触发城市出圈、火爆，聚集外部资源，能够倒逼城市的发展。”他说。
对于这一现象，东北证券社会服务组研究首席李慧称之为“反向旅游”。她提到，一些三四线的小城市，因为当地的烧烤、当地的村超、村BA不断地出圈，体现了下沉市场文旅消费的潜力。“一些三四线的小城市，消费相对来讲是平价的定位，这些城市也能够给到消费者一些比较小众的游览路线，能够感受到相对松驰的游览体验。”李慧说。
05 谈文旅竞争：看到的都是幸运者，实际上内卷和分化更严重
哈尔滨现象究竟将迎来持续繁荣，还是只能昙花一现？各地忽然爆火的流量过后，如何留住“泼天的富贵”？
在倪鹏飞看来，“我们看到的都是幸运者，或者机缘巧合，或者是它背后持续的持久的逻辑在支撑。实际上内卷和分化是更严重的。”要实现城市出圈长红，倪鹏飞提出要把握三个原则：
第一是扬个性，必须不断把与众不同的资源、不可移动的资源变成产品，并且不断打造新的、能够引起共情的产品；第二是打基础，除了个性的产品，要创造一流的安心的配套的生活和产业环境；第三是抓住关键，网络红人、网络达人，这些专业的阶层或者群体，将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要抓住流量，首先要将配套设施和服务提升上去。对此，吉林省文化和旅游厅副厅长金振林表示，提高配套服务，将是东北文旅行业重点攻破的方向。他介绍，2025年，沈阳到二道白河的高铁开通，这是一个巨大的流量。未来，当地将争取更大的服务、更优的环境、更好的产品奉献给广大的游客。
除了交通，在中国旅游论坛主席、中国东星集团有限公司总裁兰世立看来，更为关键的是需要有好的旅游主体。“今天全民都在旅游，但没有几个好的旅游主体，一个好的旅游企业能整合旅游所有的资源，包括吃住行游购娱。”
作为旅游行业曾经的一名“老兵”，他直言，“看到今天中国旅游业真的有点心痛，各地政府，包括文旅厅都很重视，中国旅游的企业上市公司有66家，但我觉得没有一个成气候，令人心痛。”
对此，携程集团副总裁秦静也深有感触，表示去年旅游行业出现目的地下沉化趋势，比如淄博火了、村超火了等，吸引了无数的游客，但这些地方没有高端度假酒店的供给，大家只能选择一些低端的民宿。秦静认为，要发展更好的旅游业，也需要在这些下沉的目的地布局更多的高端住宿产品。
06 谈冰雪经济：中国滑雪市场仍处于早期阶段，尚有很大发展空间
东北地区最具特色的资源就是冰雪，这也给户外冰雪运动带来了更多想象空间。
在冷山体育联合创始人周航看来，中国深度滑雪用户大约只有400万，渗透率不足0.5%，相对于而言，欧美等成熟市场能达到20%到30%。尽管中国深度滑雪用户渗透率未必能达到这么高，但可以设立一个4%或者5%的预期，这意味中国的滑雪市场仍处于早期阶段，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卢西诺中国区CEO Simone Pompilio 出席论坛，并介绍了卢西诺品牌的发展历程以及在中国市场的战略布局。卢西诺品牌作为雪具生产领域的领导者之一，位列全球第一，致力于自行车、雪板、雪靴和雪板挡定装置等产品的生产，并通过四个子品牌在中国拓展分销业务。Simone Pompilio表示，尽管卢西诺在中国市场已经取得了一定成就，但仍将继续投入更多的时间和资源，扩大市场份额，并希望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冰雪运动中来。
07 谈东北振兴：东北地区不是锈色地带，要推动资源型产业智能化转型
冰雪经济出圈带来一波流量，提振着东北旅游消费，让人们看到了这里的风物与人文。然而，整体经济的增长还需要培育更多的新动能，真正开启东北振兴的新篇章。其中，民营经济的发展至关重要。
东北财经大学东北亚经济研究院首任院长、中国建设银行原董事长王洪章谈到，尽管近些年东北营商环境的逐步优化，使得民营企业数量有所增长，但该地区仍然缺乏具备高度创新和显著品牌影响力的民营企业，民营经济在税收贡献率和城镇就业率等方面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为此，王洪章认为，在东北振兴的进程中，营商环境的改善尤为关键，其重要性远超其他区域。他指出，东北改善营商环境有两点可以向其他城市学习，一是服务企业要尽善尽美，服务群众要尽心尽力，不留尾巴，不留遗憾，二是每一项责任都要在落实中去检验，事情说了，文件发了这只是起点，不去监督落实，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是无效的。
在他看来，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可能是东北最后的机会。他表示，和其他国家的资源型城市不一样的是，东北地区不是锈色地带，目前一些地区仍然有不少煤炭资源，而且东北的科研基础、大专业院校的数量、装备制造业，以及农业基础、海洋、林业等自然资源的优势依然存在，甚至钢铁、石化和有色金属等产业直到现在还在全国还占有重要的地位。他指出，东北经济培育新动能首先要把资源型产业，包括一些传统产业放在重要的位置，推动它们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升级，是东北地区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的重要内容。
此外，辽宁大学校长余淼杰提出，要更好地推进东北地区的发展，可以打造东北亚开放合作枢纽。而这，一方面要将陆上丝绸之路的发展方向调整为向东，海上丝绸之路向北拓展，借助千载难逢的机遇，加强与俄罗斯在远东地区的合作与开发。另一方面，要深耕中日韩，率先推进中日自贸区建设。
论坛圆满结束后，与会嘉宾共同参与了剑南春之夜晚宴及滑雪嘉年华系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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