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本质

回答一个读友的问题，他问:

我想提问婚姻的本质，且不想听爱与忍耐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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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不婚主义的偏见来回应这个问题，不论如何，均与忍耐无关。未竟之意，可从我以前写过的文章自行寻找答案：

《两性关系的50条潜规则》

《作为完美情人的21项修炼》（男性篇）

《作为完美情人的18项修炼》（女性篇）

动物界没有婚姻，但在群居类动物中，有“一夫一妻”的现象存在。这一现象说明婚姻——或者说两性关系的唯一正当的界定形式——对于群体秩序来说是自然发生的，这能在概率上极大的增加社群的稳定性。

婚姻的背后是正当性（被社群广泛接受），是责任，尤其是繁衍后代和养育后代的责任，甚至是一种身份象征，意味着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人，进而被社群更充分的接受，具体体现在一些事务许可上。所有这一切都“驱动”着人们走向婚姻，并完成婚姻之于社群的使命——繁衍和秩序。

因此之故，任何时代都会强调婚姻的神圣性，而任何对于婚姻关系的破坏（或自然消解）都是不道德的——这里真正要维护的是社群的稳定性，只是通过维护婚姻的神圣性和正当性来达成的。

婚姻的本质是契约，双方约定：互相陪伴、互相扶持、共同分担、彼此忠诚、相互尊重。也即是说，婚姻是男女双方（或扩展至男女双方所代表的两个家庭）的结盟，通常都会有誓言之类的内容在仪式上呈现，以表明忠贞不渝的意愿和态度。

然而这实在是太天真太形式的事情，未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规定一个随时可以产生性冲动的追求新鲜感的动物在（婚姻）之后的人生中只能对一个人有感觉，这实在是过于扯淡了。在我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是不婚主义者，因此可以避免此种誓言，这样的誓言我实在是说不出口，除非就是为了骗人。但我何苦要用这样的方式骗人呢？太拙劣的行为，与我装逼的格调不符。

我无法保证忠于婚姻，因此干脆不婚。而那些发誓要忠于婚姻的人，当在“忠于身体”、“忠于感觉”和“忠于婚姻”三者间做选择的时候，我相信他们大概率会选择前两者，不是对他们的品格缺乏信心，而是对人性深信不疑。

但婚姻真的有必要“坚持”着走到最后吗？如果是坚持和忍耐，那么这个关系就太沉重了，除了维护一种想象中的体面，已毫无可取之处了。

有一种婚姻是不得不婚，就像我年纪大了，喝多了啤酒会不得不尿，憋是憋不住的。这样的婚姻也是憋不住的，爱得太深，所以双方都有意愿用婚姻这样的形式把两个人牢牢绑在一起，哪怕是想象中的牢固，也同样是浪漫的。因此这样的婚姻是爱的延伸，是浪漫又自然的，就跟第一次旅行过程中两个人在某个深夜纠缠在一起一样，都是浪漫又自然的。

但即便是这样的婚姻，也不意味着一劳永逸，永不分离。相爱需要契机，分离也需要，只要契机足够合适，分离就是必然的。

因此我认为，婚姻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非要去逼迫自己相信一个太不稳重的美妙故事（当然，也不见得就是美妙的），甚至不惜为此扯谎宣誓。假设把婚姻的这种一生携手般的预设去除，婚姻没准会持续更久。更好的拥抱是从坦然拥抱自己开始的。

婚姻作为一种正当形式正在发生深刻的变革，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它作为形式或许有其必要性，然而其作为一个美好的故事则是完全不必要的，这种集体撒谎的样子应该谢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