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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官王翱的亲家贾谅和女婿贾杰(二)

考王翱碑铭家状资料知,翱有一女,嫁于河南参政贾杰(成化四年王翱墓志铭:女一适河南参政贾杰)。贾杰,又一位本文的重量级人物登场了。然而关于他的资料我们所知并不多。开始也只从高中课本那篇名文中知道零星信息:官近畿,想做京官,怨岳父执拗,终不调。好在王翱碑铭中有关于贾杰的点滴信息:京畿为官、河南参政。如此看来,这贾杰也算是副省级高官啊,既如此,史籍中定有记载。于是再次泛舟网海,略有所获。

乾隆峄县志中贾谅传载:(贾谅)次子杰,由乡举仕至陕西参政。峄县志中选举卷载:贾杰,正统辛酉科(举人),历官户部郎中,终陕西参政,贾谅子。

康熙、光绪等版河南通志,职官卷载:贾杰,山东峄县人,由贡士任河南右参政(成化年间次任)。仕宦卷并未载贾杰传记,貌似其宦绩不突出仕途不显赫。

康熙陕西通志,职官卷载:贾杰,山东峄县人由进士任陕西右参政(任职时间不详,其中进士出身应系志书之误)。仕宦卷也未载贾杰传记。

明实录之英宗实录载:天顺四年(1460)三月,升户部湖广司主事贾杰为四川司郎中。

综合以上信息,我们对王翱女婿贾杰的认识,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轮廓:

贾杰,明永宣时期名臣贾谅次子,约生于1410年左右。其父贾谅与王翱为同年举子,履历相仿,貌似两家私交甚厚,最终结为儿女亲家。正统三年冬,贾谅奉皇命南下平乱,事毕还京途中,疾发卒于路,时正统四年正月。贾杰丁忧期满(正统六年1441)后,正值辛酉科秋闱乡试,贾杰应试中举。贾杰由乡举入仕途,初授官职不详,自何时官京畿亦不详,不过至少应在英宗天顺初年已任户部主事(正六品)。天顺四年(1460)三月,贾杰由户部主事升任户部四川司郎中(正五品)。之后,履历不详,不过最迟在成化四年,贾杰升任河南布政司右参政(正三品)。之后某年,贾杰“平调”任陕西布政司右参政,并终于此任。

关于贾杰生年的推测理由:杰为贾谅(1382年生)次子,妻为王翱(1384年生)长女,谅长翱两岁,贾杰夫妻二人年岁或应相仿,且生年较大概率在1404年之后。贾杰1441年中举,一般来说明人中举年龄多在20+30+。综上分析,贾杰生于1410年左右(+-5)的概率较大。

前述王翱秉公拒不调婿的故事,以及烧仲孙印卷、义还宝珠的王翱轶事均源于崔铣的《洹词》一书,崔自称所录几篇关于王翱的轶事是正德(1506-1521)中期他听徐缙和陆深说的,而这二位自称是从王鏊(1450-1524)处听来的,崔铣于嘉靖丙戌(1526年)把这个故事追记在书中(“正德中,予闻上事于今学士吴郡徐缙司业上海陆深,二子闻于少傅守溪王公,固信不诬,恐泯也,约二子志之,小追书附集中。嘉靖 丙戌三月己酉铣书”),此时,距王翱去世已逾四十年。

由以上对贾杰履历的分析,对拒不调婿的故事情节,或许有澄清一下的必要。轶事中称“婿竟不调”,意思说贾杰最终也没调进京城来。实际上贾杰至少在天顺初年,甚至可能在景泰年间就已经调任户部主事了,天顺四年初由主事升郎中,按明官制至少应在原任主事职满三年之后。而王翱的吏部尚书是从景泰四年直接干到他去世的那年(成化三年)七月,尽管可能贾杰的升迁没有得到王翱的一丝照顾,但“婿竟不调”还是会存有歧义或误导读者的意味。

另外,通过对贾杰及王翱女儿生年的推测,或许得出一个令人疑惑的结论:王翱的女儿要比独子王竚年长十几岁……这恐怕又是另外一个研究课题了,因与本文主旨无关,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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