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你们都已经连续上班/上学五天了吧?
波叔要告诉你们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周末依然遥遥无期。
波叔都替你们感到累。
虽然说要干一行爱一行,但发自内心热爱上班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把理想和爱心变成事业的,就又少之又少了。
你可能不是,波叔理解。
但这样的稀有物种是真的存在。
谢莉·肯德瑞克(Sheri Kendrick)就是这样的人。
她今年45岁,住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人物摄影师。波叔要讲她的故事,是因为她的另一个身份——慈善组织我的小小光芒(Little Light of Mine)的创始人。
“我的小小光芒”的职责很简单:专为重病孩子照相。
“我的小小光芒”做这些事情:
只需要一个电话,立即上门为病危的孩子提供摄影服务;
接到电话当月,为病情稍轻的孩子安排专门时间提供摄影服务;
为服务的每个家庭提供整套的高清数字照片,完全免费!
谢莉终年无休,只要一个电话打来,她就会急急忙忙带上笨重的全套摄影器械,奔赴各地的儿童医院。
很多时间被消耗在路上,没空吃饭的时候,她就趁着红灯在车里啃几口披萨。
这样辛苦这样忙碌的日子,对以前的谢莉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她是专业摄影记者出身,毕业后走南闯北,在1999年便凭着出色的技术拥有了自己的儿童摄影公司。
她的摄影价格是出了名的贵——单张照片100美元起,每花费一个小时,费用便要追加1000美元。
即便如此,顾客也依然络绎不绝——哪个父母不想记录孩子成长的每个特殊时刻?谢莉镜头下的孩子像天使那样,漂亮、健康、活泼,能把孩子拍成那样,花多少钱可不就是次要问题了?
有才,有名气,自然就特别拽。谢莉一周只工作三天,能推到下周的工作本周就绝不做,从不加班加点。
她捕捉初生婴儿的啼哭,她拍下幼儿笨拙的脚步,她记录孩童们在草地上奔跑时的欢声笑语……
她的工作又快乐又简单。她穿得美美的,跟有钱的顾客们谈笑风生,逗天使般的小宝宝玩,然后按按快门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这样的工作,你是不是想说“请给我来一打”?
波叔就知道,有些人看到这里,已经动了学习或者重新捡起摄影技能的念头。
可是,谢莉竟然放弃了这份工作!
2006年的一天,一个电话改变了她的人生。
电话那边传来一位女士的声音:“你愿意为年纪大点的人拍照吗?”
这位女士慕名而来,恳求谢莉抽出时间上门拍摄,因为“想拍照的人实在不方便出行”。
带着好奇心,谢莉驱车出门,见到了那位打电话的老奶奶,以及她重病在床,已经放弃治疗等待死亡召唤的丈夫。老爷爷是退伍军人,病痛的折磨早已令他疲倦不堪。
看惯了可爱的孩子,眼前这位垂死的老人让谢莉感到震惊和难过。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用专业的态度对待这次工作。
她将两位老人带到室外,让他们站到阳光下面去。
谢莉指挥一脸愁云的老奶奶:
抱抱他,去,给他一个吻!
短暂的犹豫后,老奶奶照做了。然后,他们忽然四目相对,之后便开始哈哈大笑。
谢莉在那一刻按下了快门。
被谢莉定格下的瞬间里,两位老人重新拾回久违的欢乐,像忘记了一切烦恼,忘记了近在眼前的死神阴影。
但死神不会忘记。一周后,老爷爷去世了。
谢莉应邀出席了老爷爷的葬礼。她拍摄的那些照片被放大镶边,围绕着棺木摆放,与参加葬礼的亲友们分享老夫妻最后的快乐时光。
看见老奶奶微笑着擦拭眼角,谢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工作有比钱重要得多的意义。
她自豪自己能够用镜头记录下生命尽头最珍贵的时刻。
作为一位母亲兼儿童摄影师,她首先想到的是那些和老爷爷一样患了重病的儿童。他们的生命随时会夭折,但他们也应该像正常的儿童那样,为自己、也为亲人留下曾经欢笑的影像。
她开始参与关爱重病儿童的慈善活动,在工作之余。
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并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庭等待着她的帮助。
留下自己的宝宝最迷人的瞬间,是每位父母都渴望的。
可是,如果家里有孩子患上了重病的家庭来说,高昂的医药费用已经让家长捉襟见肘,焦头烂额,为孩子拍照这样的小小愿望只能深埋心底。
所以,你能体会到谢莉的服务有多重要了吗?
想看看谢莉镜头下的孩子们?你们感受一下:
最后那张在保暖箱里的宝宝,是个早产的男婴,叫P宝宝。他非常脆弱,母亲想抱一下都不行,只能隔着玻璃,痴痴地望着。
让人心都化了。
一开始,谢莉想着少赚点钱,兼顾工作与慈善。
但随着她投入慈善拍摄的次数越多,情感压力也越大。
在病房看到的每一个小天使,都在她心尖上留下了一个小印记。这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有很多志愿者同伴都因为负荷不了这样的沉重而离去。
她曾经面对的都是灿烂的阳光,但现在,她要面对人生的阴霾与忧伤。
谢莉也有过挣扎和犹豫,但她一直坚持了下来。
2014年,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过去成功的事业,将全部精力放在为生病的孩子们拍照上。
她申请成立了“我的小小光明”,独自张罗开设了网站。
运营这样一个非营利慈善组织还非常烧钱。网站和摄影器械需要维护,出行需要路费,还有数不清的花钱的地方。而谢莉为每位重病孩子拍摄、修图、冲印、装裱,全部免费!
而且,谢莉坚持要为每个孩子拍一百张以上的照片。
谢莉自学编程当站长,设计慈善T恤贩卖,挨个打电话给儿童梦想基金会、儿童临终关怀计划项目寻求帮助。
她是唯一的摄影师,唯一的网站编辑美工,唯一的会计,唯一的接线员。
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但付出总有回报。
儿童医院配合协助,为她大开方便之门,医生护士也开始主动向病人家属推荐她;她以前的顾客和朋友能帮就帮,都成了自来水,义务帮她宣传。
我们往往会低估自己的善良,所以爱心的扩散速度总超出我们预料。
报纸整版的报道
CBS的专访——
“我的小小光芒”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让更多人加入到志愿者的行列,但也使得谢莉的拍摄任务越来越重。
她放弃了高跟鞋,换上了能让她健步如飞的平底鞋;她整天素面朝天,穿着医院的探访服。白富美摄影师洗去铅华,她不再是肯德瑞克小姐,而成了扛着大炮的谢莉阿姨。
但她却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实,都更有成就感。
拜利的妈妈每一次看见孩子在医院时的照片都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她将照片装入小拜礼的相册里,以后她便可以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坚强。
谢莉觉得,这种力量是她从前的商业作品永远无法达到的。
她的大儿子15岁,已经是懂事的年龄,很支持妈妈的选择;她的女儿才8岁,有时候会抱怨妈妈总是不在家。偶尔空闲的时候,谢莉会和孩子们一起玩秋千。她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脸。
有人问谢莉,这么累,值得吗?
她说,身为一个幸运的妈妈,我希望可以尽我所能,去帮助其他不幸的父母。
我过去总是思索自己人生的意义,现在我感觉自己找到了答案。“我的小小光芒”,就是我注定的使命。
看着谢莉镜头下那些面带病容却依然天真可爱的孩子,波叔的心也突然变得很柔软。
生命对每个人都是宝贵的,但生命对每个人却不一定是公平的。
生命不一定每个人都能过得精彩,但生命理应被每个人善待。
每一点美好都应该被铭记。
每一束小小光芒都应该得到呵护。
即使我们终究无法挽留那束脆弱的光芒,但谢莉的努力让那转瞬即逝的欢乐与温情在时光中永久留下印记,让那些因为亲人的逝去而悲痛欲绝的人们能够时时回想那动人的时刻。
瞬间拥有,即是永恒。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的事吗?
在慢慢浓起来的秋意里,波叔感到一股暖意。它来自谢莉,波叔更希望,它也来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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