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封丹诗选》和我的《百篇寓言集》
作者 李继槐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我们国家的政治生活虽然出现了一些曙光,但文革的流毒并未完全肃淸,那种动辄就贴人大字报或办学习班整人的风气仍然盛行,我当时在省文化厅里任一家文学杂志社的副主编的小官,但我至今都沒有弄淸,我怎么会被省里两位主管宣传的高官“相中”,将我整了个遍体鳞伤,而整我的理由竟是我给组织上写了一封如何办好杂志的建议信,那封信曾被那位高官批示为“完全正确的,无产阶级观点”并号召大家向我学习,还煞有介亊地盖上红印作文件下发。但时隔不久,又说那是极左思潮,要我作检讨,我真的觉得好笑,并在会上真的笑着说:我作检讨可以,但领导要先作检讨,并收回那份盖着红印的文件,因为个人无法推翻组织决定。沒想到这下可捅了马蜂窩,那位领导勃然大怒:你沒问题也不行,还有个态度问题呢!
人常说“善有报,恶有恶报”,但我却沒有想到报应会如此快地来到,时隔不久,那两位曾经是造反王的领导一个被革职査办,-个被抓进了监牢,而我这个检讨也就沒有再继续作下去。然而,我虽然沒被整倒,却也脱了一层皮,从中也对社会、人生有了较深刻理解,并真的迸发出了许多哲理性的火花,而这些火花却被法国大诗人拉封丹点燃为一束熊熊烈焰。
古人云:“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孫子膑脚,兵法修烈;不韋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贤圣发愤之所为也”。那一段黒暗的日子里,我虽然不像上述圣贤遭遇大厄,却也在苦愤中以读书遣愁,而偶然翻阅《拉封丹诗选》,却被其中几首寓言诗所深深吸引,它通过一个个简单而有趣的故亊,而阐发的深刻的人生哲理,甚或能使人受益终生。
我立即根据当时感受,提笔写下了《渉水的启示》这第一首寓言诗:我涉过一条喧呼的河流/乍到水边就令人发抖/但当我赤脚从容走过/脚下却无非是坦胸的石头/我渉过-条静黙的河流/一个个笑涡似向人招手/但当我-脚踏入水中/却险些被墨绿的笑涡吞沒/我渉过许多不同的河流/像读着-部生活的教科书。
有了这个开头,竟一发而不可收拾,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我在办公室、在家里、在火车上,-口气写下-百多首寓言诗和寓言故亊,并开始在全国各地报刊上发表,后由海燕出版社出版了专著《百篇寓言集》,以后又获省级-等奖和全国“金骆驼”奖,并立即受到社会广泛关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州书林》、《郑州晚报》、《海南日报》等全国十数家报刊曾作过报道和评论,据不完统计,有众多作品被中国文学出版社、中国少儿出版社、上海远东出版社、未来出版社、知识出版社、花城出版社、海燕出版社、中央民族出版社、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台湾爱智图书出版社等国家级、有影响的出版社,选入国际性、国家级选本多达四十多种,其中有:《百年儿童文学精品库。寓言卷》、《中国现代寓言精品》、《当代中国寓言大系》、《中国当代寓言选》(英汉、法汉两种版本)、《中外寓言大王》、《世界寓言精品大观》、《中国寓言故事精选》、《中国当代寓言诗精品百首》、《中学生精读文库·中国现代寓言选》、《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精品·寓言卷》、《中国儿童文学作家成名作·寓言卷》、《中国当代寓言精华》、《读者·人文读本》(初中卷)等。《中国当代寓言史纲》称我为“鄂豫寓言的代表作家”。《寓言辞典》评价我作品时称:“立意新颖、富于哲理、诗意浓郁、教训鲜明。寓言诗结尾处那些诗句十分精炼,常常产生出人意料的良好效果”。《河南儿童文学大系》则更夸张地称我为“最为出色的寓言作家,其寓言立意新颖,故事性强,语言精炼,内容极富哲理”。
我因此而成为中国寓言学会的首批会员、常务理亊、副秘书长,为我国当代寓言文学的繁荣和发展,尽了绵薄之力,这-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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