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29
保留一点书生气
过去，人们都称读书人为书生。在那些个文化不发达的年代里，读书尚是一件比较高雅，且成本代价比较高昂的事情，因此，读书几乎只是少数贵族有钱人的专利。当然，随着开科取仕的推行，也有一些贫寒之士进入读书人的行列。不管怎么说，读书人只是少数。于是乎，书生在普通人的眼中便成了特殊的人群。由于书生在行为举止上，接人待物方式上都有些与众不同，于是，人们便把蕴含于书生的内在气质称之为书生气。
书生由于读圣贤之书，习经济之术，具备了多方面的才能，自然成为社会中的精英，他们中的不少人便成为社会的管理者。所谓十年寒窗，一朝成名。不过，读书人一旦和官联系起来，在人们眼中就似乎与书生就有了距离。古来读书人大都走的学而优则仕这个路子，并且，不少读书人以修齐治平为己任，其中的娇娇者不可胜数。但不容置疑的是，不少书生一旦成为官僚或政客，便就与书生相去甚远了。
书生正因为读圣贤之书，所以立圣人之言，行圣人之道，做圣人之事，正心，修身，慎独，便形成书生所特有的才具形态。于是乎，在人们眼中，书生举止斯文，谈吐高雅，与众不同。由于读书人受儒家思想熏陶，具有重气节、重操守、重信义、仁爱对人、执着认真的优秀品质。但同时，与此相伴的，囿于本本所限，一些读书人也具有呆板、迂腐、不晓世态炎凉、不通人情世故的一面。于是乎，说起书生，在人们眼中，就似乎只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开口子曰诗云，言必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百无一用是书生。文学作品中的范进、孔乙己之辈，便是这类书生的生动写照。于是乎，人们常不屑地称这类读书人“酸气”。这当然是对读书人的偏见，甚或是鄙视。其实，读书人对人类文明的贡献是无可置疑的，如果没有读书人，我们人类社会恐怕还会在黑暗中摸索。况且，大多数读书人全然不象一些人认为的那样一副猥琐形象，其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才是书生的真实写照。
遗憾的是，不少的读书人一旦找到安身立命所在，顿失书生之气。比如说，很多人寒窗苦读，迈入仕途，便有了官气，理民行政不是践行圣人之言，而是端着官架子，打着官腔，只是一味的媚上顺上，只求升迁有望。有的人将圣人教诲抛之脑后，眼光只盯着金钱和实惠，浑身上下散发着铜臭味。还有人应当是为人师表的或是堪称家的人物，在社会的浮燥面前不知所措，便也媚俗造假，从而使知识或学术严重贬值。凡此种种，都不免丢失了书生本色。当然，现在有很多被称之为知识份子的读书人不过是把读书当成谋生的手段，他们一旦离开学校便即将读书抛之脑后，而迅速投身到酒色财气之中。这样的人其实算不得真正的读书人。
在社会日益进步的今天，读书人是越来越多了，而文盲半文盲却是日渐其少。相信知识的全民化将为期不远，所谓的书生或知识份子这样的称谓将会退出常用词汇。但在社会充满浮燥和喧嚣的今天，作为读书人，还是不应忘记自己的本源。虽说在物质水准日渐提高的今天，我们不必再固守清贫，但我们还是应当力戒奢华，崇尚节俭。虽然我们可以追求仕途升迁，但切忌不要成为脱离群众的官僚、乃至鱼肉百姓的贪吏，而要努力成为廉洁从政的良臣。虽然我们可以利用手中的知识和技能致富发财，但要记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古训。无论所拥有的权力大小，职位高低，财富多寡，都不要忘记守住读书人的德行、气节和操守。
其实，“书生气”无所谓褒贬。即便是残留于人们印象中的所谓书生气也大多只是含有善意的调侃味。饶是如此，也是雅气，总比霸气、戾气、俗气、市侩气、脂粉气为好。我想，无论人们对社会本末的认识如何，对读书人来说，保留一点书生气，或许于己、于民、于国都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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