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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明:子贡在孔门弟子中的特殊地位
文/杨朝明
子贡在孔门弟子中的特殊地位
新近大量早期文献的出土问世,使我们不得不对许多学术问题进行新的思考,在有关孔子及原始儒学的材料中,孔子弟子子贡的材料就颇为引人瞩目。马王堆帛书《易传》的《要》篇记载了孔子对《周易》态度的转化,其中有孔子与子贡的对话;在刚刚公布不久的《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的《鲁邦大旱》中,也记有孔子与子贡的对白。另一方面,大量地下数据的问世又“启动”了不少原来迭遭“怀疑”的文献,像《孔子家语》、《孔丛子》等典籍记载的真实性就必须重新估价,这也使有关子贡等孔子儒学研究的资料得到正确认识。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曾说:“从有关的记载看,孔子能够与子贡讨论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对任何事情、对任何人进行评论。在众弟子中,子贡与孔子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子贡格外佩服和崇敬孔子,他对孔子的称赞简直无以复加。……种种材料显示,孔子晚年在鲁国的数年中,他与子贡是经常接触的。”
子贡对孔子的特殊感情使他在孔子弟子中具有特殊地位,另外,子贡还有一点与众不同,这就是他不仅能言善辩,而且还是一位经商能手。也许,人们很难把孔子、儒学与春秋后期显赫的大富商联系起来,然而在孔子时代,确实是作为富商的子贡“使孔子名布扬于天下”,他不仅资助孔子及弟子周游列国,竭力捍卫和传播孔子学说,维护孔子形象,而且因为他的入门,那时有许多向学之士聚集到孔子周围,所以孔子说:“自吾得赐(子贡)也,远方之士日至。”作为孔子最亲密的弟子,子贡无论在由孔子及其弟子所组成的学术集团的形成过程中,还是在弘扬孔子学说的过程中,都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子贡(左)与孔子(右)感情深厚(资料图 图源网络)
一、子贡对孔子的特殊感情
子贡,复姓端木(或作端沐),名赐,字子贡(也作子赣),《尸子》称他是“卫之贾人”。子贡属于孔子的早年及门弟子,生于前五二〇年,比孔子小三十一岁,他可能是在孔子周游列国的第一站即到达卫国时拜孔子为师的,子贡后来追随孔子,常伴左右。孔子去世后,孔门弟子受丧三年,“唯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最后卒于齐国。
在孔门弟子中,孔子与颜回的关系就十分亲密,作为孔子的大弟子,孔子对他可谓赞赏有加,与颜回相比,子贡其实也受到孔子格外的器重。《论语》记载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是研究孔子最为重要的文献,该书记载中涉及到孔子众多的弟子,但是,据统计,其中与子贡相关的材料有三十五章,而与颜回相关的却只有二十章;在该书中,子贡的名字出现五十七次,颜回的名字却只出现三十二次。众所周知,颜回是孔子最为得意的弟子,而与之相比,《论语》记载的情况本身,可以看出子贡在孔门中的重要地位,子贡与孔子的亲密程度。《论语》有孔子询问子贡“女与回也孰愈”的记载,钱穆先生分析说:“观孔子与回孰愈之问,见二人在孔门之相伯仲。”。
作为商人的子贡,初入孔门时,对孔子思想可能并不甚了解,据《论衡·讲瑞》载:“子贡事孔子一年,自谓过孔子;二年,自谓与孔子同;三年,自知不及孔子。当一年二年之时,未知孔子圣也,三年之后,然乃知之。”因此,子贡对孔子的认识与了解有一个过程,他可能开始对孔子并不十分敬佩,但随着对孔子了解的加深,遂由衷地感受到孔子学说的博大与精深,他凭着自己的领悟,很快成为同门师友中出类拔萃的人。可以说,后来的子贡已经窥得了孔子学说的真谛,他甚至可以常常代孔子言。后人以之为孔门嫡系门生“十哲”之一,确非偶然。
子贡经常和孔子谈论一些深奥的学术问题,《论语》所记载的子贡的材料,大多是他与孔子的问答,多属请教、询问政治、社会以及学术方面的问题,如他曾“问政”、“问友”、“问为仁”、“问君子”,他也经常与孔子探讨早期儒学的核心礼、仁等问题,他的有些观点,如“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处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等都很有见地,以至于时人中出现了“子贡贤于仲尼”的说法,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子贡的学识。
孔子与众弟子“周游列国”乃是为了使自己的政治理想得到施展,因此,他们每到一处,都往往迅速地熟悉该国的政事。对此,子禽不明白,还询问这是孔子“求”来的,还是别人主动告诉他的。子贡则认为:“夫子温、良、恭、谦、让以得到。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子贡不否认是孔子“求之”,但他指出孔子是靠他优良的品德和崇高的威望得到的,是为了推行自己的主张,与别人获得的方法并不一样。
也有人感叹孔子的广博学识,不知道孔子何以如此博学。例如,有人向子贡询问说:“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卫国公孙朝问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者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这是子贡回答人们关于孔子如何学习文武之道的问题。
关于同门师兄弟各自的优长,也有人询问子贡。例如:“卫将军文子问于子赣曰:‘吾闻夫子之施教也,先以诗,世(时)道者孝悌,说之以义而观诸礼,成之以文德,盖受教者七十有余人,闻之孰为贤也?’”子贡以自己的所知所见回答了他的问题,逐一介绍了他对同门师兄弟的评价。他回去后向孔子汇报,孔子称赞他说得好。
由于子贡深得孔子的喜爱,他一定掌握了思想的精华。另一方面,子贡也了解孔子的品格性情,所以,同门中有人心存疑惑,而又不便请教老师时,也往往找子贡出面。
孔子师徒周游列国到达卫国时,冉有想知道孔子会不会为卫出公做事,便去询问子贡。子贡答应,遂去询问孔子说:“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得仁,又何怨?”出来告诉冉有,孔子不会为卫出公做事。子贡的问话很策略,当时卫出公为和他的父亲争夺君位而在卫国引发了一场内乱,而伯夷、叔齐却是为谦让君位而双双出走,孔子尊伯夷、叔齐是古代的贤人,而且认为他们无怨无悔,当然不会赞成卫出公的行为,所以不会为他做事。
由于对孔子的思想的深刻理解,子贡对相关问题的看法都十分准确,恰到好处。如《荀子·子道》曰:子路问于孔子曰:“鲁大夫练而床,礼也?”孔子曰:“吾不知也。”子路出。谓子贡曰:“吾以为夫子无所不知,夫子徒有所不知。”子贡曰:“女何问哉?”子路曰:“由问:‘鲁大夫练而床,礼也?’夫子曰:‘吾不知也。’”子贡曰:“吾将为女问之。”子贡问曰:“练而床,礼也?”孔子曰:“非礼也。”子贡出,谓子路曰:“女谓夫子为有所不知乎?夫子徒无所不知。女问,非也。礼,居是邑,不非其大夫。”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这是孔子称赞子贡对典籍了解准确,学习能够举一反三。而在彼此交谈、探讨、相处的过程中,子贡对老师的思想、学说有了精深的理解,也了解了孔子的人格、道德与习性,子贡曾启发孔子:“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价而沽诸?”孔子心领神会:“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子贡深深了解孔子政治人格上的矛盾,但作为学生又不能直接触及这样敏感的话题,子贡遂以美玉作比喻,委婉含蓄地提出问题,激励老师积极仕进。孔子自然会意,也向他一吐心曲。孔子也曾向子贡慨叹“莫我知也夫”,只有师生间的息息相通,才会有如此的心有灵犀,才会有如此的倾心交谈。
孔子与《周易》的关系,是孔子研究中的重要问题。对这一问题,学术界存在着不同的看法,甚至有学者认为《易传》成书很晚,更有学者否认孔子与《周易》的关系,否认《周易》与儒家的关系。其实,孔子晚年十分喜爱《周易》,这在传世文献中记载十分明确,《史记·孔子世家》曰:“孔子晚而喜《易》。读《易》,韦编三绝。”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易传》,恰好印证了这里的记载,其中的《要》篇有曰:夫子老而好《易》,居则在席,行则在囊。子贡曰:“夫子他日教此弟子曰:‘德行之者,神灵之趋;知谋远者,卜筮之蘩。’赐以此为然矣。以此言取之,赐缗行之为也。夫子何以老而好之乎?”
后面是孔子回答子贡的提问,并和子贡探讨了相关的问题。可见,在孔子晚年,子贡仍时常回到老师的身边,并能和孔子讨论他以为高深的《易》学问题,孔子曾感叹“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在颜回、子路、宰我等大弟子相继去世后,作为早期弟子,子贡能经常陪伴在老师的身边,据《孔子家语·曲礼子夏问》的记载,孔子的守门狗死了,他都也让子贡说明埋掉。孔子晚年,能有子贡与之经常相互探讨学术问题,对他来说应该是莫大的安慰。因此,他在去世前急切地想见子贡,一句“赐也,尔何来迟也”,包含了深深的师生之情,此时的孔子已经把子贡看作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在孔子周游列国归鲁后的数年中,子贡主要在鲁国。据《左传》哀公十一年,孔子回鲁国的那年,子贡已经在鲁国做事。孔子去世后,弟子守丧三年,接着,子贡又继续守丧三年。对此,《孟子·滕文公上》记载说:“三年之外,门人治任将归,入揖于子贡,相向而哭,皆失声,然后归。子贡反,筑室于场,独居三年,然后归。”可以看出,子贡对老师怀有深深的哀思。
二、孔子对子贡的特殊态度
不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孔子都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教育家,他对学生的品性了如指掌,在教学中能根据学生各自的特点“因材施教”。在众多的弟子中,子贡是孔门“言语”科的高才生,也是孔子实施素质教育的结晶。孔子欣赏子贡的才干,但对他的缺点也毫不留情地进行批评。
子贡以商人的身份投到孔子的门下,孔子注重培养弟子们的外交能力。在孔子看来,学习知识应当与实践活动相互结合,学以致用。孔子曾说:“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学《诗》是孔子教学的基本内容,也是孔子教学的重要内容,学《诗》在于陶冶情操,在于提高表达能力,用孔子的话,就是“不学《诗》,无以言”在那时,为政治国,尤其是外交活动,常常用赋诗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或者反驳他人的观点。朱熹便说:“《诗》本人情,该物理,可以验风俗之盛衰,见政治之得失,其言温厚和平,长于讽谕,故诵之者必达于政而能言也。”
孔门四科中专门有“言语”一科,子贡凭借着自己的精明,很快在同门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孔子的信任和器重。对于子贡的请教,孔子总是耐心地解释;对于子贡的进步,哪怕是一点点,孔子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从《论语》的记载看,孔子很注意子贡对《诗》的学习与研究。例如: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子贡引《诗》言事,孔子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对子贡的优点和成绩,孔子时不时地加以赞赏和鼓励。孔子发现子贡的才能,就经常加以赞赏,鼓励他努力继续发展。如:子谓子贡曰:“汝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孔子把把子贡与颜回比较,显然是激励子贡,看到子贡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孔子更加高兴,而“吾与女弗如”的感叹,更表明孔子对子贡的认同。又如,据《韩诗外传》记载,孔子与子路、子贡、颜渊游于戎山之上,孔子让他们各言其志。子贡的志向是:“得素衣缟冠,使于两国之间,不持尺寸之兵,升斗之粮,使两国相亲如兄弟。”孔子称赞他为“辨士”,并鼓励他说:“赐来,便便汝何使?愿得衣冠为子宰焉。”
在致富的能力方面,孔子也曾把子贡与颜回作比,说:“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在为颜回叹息的同时,孔子对子贡的经商能力是赞赏的。
对于子贡的杰出才能,孔子不仅了解,而且加以赞叹。孔子说:“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赐之敏也贤于丘”。孔子赞赏子贡,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都特别信任子贡。例如《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了两件事,很能说明问题。其一,鲁哀公六年(前四八九年),在陈绝粮时,孔子“使子贡至楚,楚昭王兴师迎孔子,然后得免”;其二,齐国“田常欲作乱,惮高、国、鲍、晏,故移其兵欲以伐鲁。孔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夫鲁,坟墓所处,父母之国,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莫出?’子路请出,孔子止之。子张、子石请行,孔子弗许。子贡请行,孔子许之。”孔子那时当然希望“乱齐存鲁”,不愿“父母之国”遭到来自齐国的劫难。从这些材料看,在危难或重要的时刻,孔子最相信的是子贡,也只有子贡才能使孔子放心,才能符合孔子的意愿。
子贡是孔子弟子中才干最突出的一位,也是个性很强的一位。作为老师,孔子对此是最清楚的,所以孔子对子贡的批评也最多。当然从今天的观点看,我们对子贡的“缺点”,对于孔子批评子贡应该具体地加以分析。
喜好评论人的功过是非,是子贡的第一个“缺点”。《论语·宪问》提到“子贡方人”,《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说“喜扬人之美,不能匿人之过”,指的是同一问题。子贡拜孔子为师不久(前四九五年),邾子朝鲁时,子贡去观礼。在朝见的过程中,鲁定公和邾隐公都出现了失礼的行为,根据这一点,子贡敏锐地意识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并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不久,子贡的预言变成了现实,而孔子却批评他说:“赐不幸而言中,是使赐多言也。”,嫌子贡多说话了。
《论语》中记载的子贡和孔子问答中也多次涉及到子贡问人,如:
《公冶长》:“孔文子何也谓之‘文’也”;
《先进》:“师与商也孰贤”;
《子路》:“今之从政者何如”;
《宪问》:“管仲非仁者乎”。
子贡常常凭任论事,与他多问多思有关,这反映了子贡对社会、对周围情况的关注。当然,子贡的这个特点确实与孔子所提倡的“中庸”思想相违背,与温柔敦厚的品格相左,针对这一点,孔子曾批评他说:“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子贡的另一个“缺点”,是喜欢和不如自己的人相处。在孔子看来,这一点是致命的,因此,他批评的语气也最严厉,话也说得最重。如:“丘死之后,商也日益,赐也日损。商也好与贤己者处,赐也好说不如己者。”孔子曾就此语重心长地教导子贡说:“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我们推测,子贡的这一特点,可能与子贡经商的经历有关。在经商的过程中,他需要与各阶层的人打交道,典籍中曾多次记载子贡“倦于学”,恐怕也与子贡的这种经历有关系。
子贡还有一个“缺点”,即他不愿受礼的拘束。礼是孔子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孔子主张“立于礼”,且事事处处要“约之以礼”。而子贡主张灵活务实,比如,古时的告朔之礼从鲁文公时国君就不再亲临,只宰一头羊作为象征,这头羊称为“饩羊”。子贡觉得既然“告朔之礼”已经名存实亡了,干脆把羊也去了好了。孔子却坚决反对,说:“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认为既是象征,就不能去掉,否则就是废除了告朔之礼,而礼是万不可废的。《吕氏春秋·察微》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子贡向诸侯赎了鲁人,而没取钱,而按照鲁国的法令,“鲁人为臣妾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其金于府”。孔子批评他破坏了鲁国的规矩,说:“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显然,在这一点上,只是表明孔子与子贡对礼的理解不同。孔子之道以仁、礼为核心,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核心是不能改变的,这也正是“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的原因。而子贡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要“求为容”,既希望自己的作为尽量合宜,能够更好地被世人接受,他要在“道”和“世”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应该看到,子贡所找到的平衡点是恰如其分的,他既能容身于世,“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而又积极地宣传孔子的“大道”,这对于早期儒学的传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对子贡的“缺点”,孔子都进行了批评,有时很委婉,有时很严厉,这是孔子教育弟子的一贯做法。对其他弟子,孔子当然也一视同仁,即使是他最欣赏的大弟子颜回,孔子也有过“回也无违”之类的批评语。孔子的批评是善意的,是希望学生有缺点就改正,而有所进步,对子贡自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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