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小国以色列的情报机构摩萨德,为何能够成为世界情报史上的传奇,成为西方世界排名第二第情报机构?本文试图从摩萨德的海外行动模式入手分析,摩萨德最近10年来在海外的行动之所以能够百战百胜,绝非偶然。
以色列《国土报》认为,摩萨德近年来的成功要特别感谢新任局长约西.科恩的大刀阔斧式改革。上任两年半以来,科恩进行了一系列手术刀式的内部改革,不仅获得了翻倍的政府预算,还进行了海外行动的全新改革,这让摩萨德的海外行动更加具有冒险精神,这也为摩萨德获得更多预算提供了更多理由。
对摩萨德来说,他们近年来最后一次惨痛的失败发生在2010年。当时,哈马斯负责武器采购和运输的高级指挥官马哈茂德·马伯胡赫(Mahmoud al-Mabhouh)在迪拜的五星级酒店遭摩萨德暗杀。按说,暗杀对象成功被刺杀可以认为是成功的,但摩萨德但此次暗杀一波三折。最初,摩萨德试图在马哈茂德·马伯胡赫下榻的迪拜五星酒店食物中下毒,但是被识破了。孤注一掷的摩萨德,伪装进入了他的房间后,将毒剂注射进入了他的身体,马哈茂德·马伯胡赫一命呜呼。
然而灾难般的后果是,摩萨德参与迪拜暗杀行动的特工团队,使用的护照全部被迪拜警方查获。于是,摩萨德特工们的面孔连续多日在全世界媒体上展示。这次的失败一度重挫了摩萨德海外行动的雄心。
《国土报》披露的数据显示,摩萨德直接的雇员数量达到了7000人。这种人员规模,在整个西方世界的情报机构中是第二大的,仅次于美国中央情报局。 摩萨德的总部大楼Glilot位于特拉维夫的北部,近年来随着科恩的大规模人员扩招, Glilot总部越来越显得拥挤。
相比之下,科恩的前任塔米尔.帕尔多Tamir Pardo就非常谨慎了。有匿名消息源透露,在帕尔多的任期内,摩萨德的海外行动大大减少,以规避风险。一位前摩萨德雇员透露说,“帕尔多时代的摩萨德,海外行动次数大幅下降,因为帕尔多担心这些行动会导致摩萨德部署在海外的特工暴露。从某种程度上说,谨慎是必要的,但情报机构过多的谨慎等于慢性自杀,这是领导人不愿承担责任和没有魄力的体现。”
摩萨德枪手在突尼斯暗杀了哈马斯的无人机专家穆罕默德·阿佐拉里。
科恩新的大规模人员招募,主要集中在信息和网络的相关部门。摩萨德尤其重视高科技技术的运用。科恩的海外行动理念还认为,在互联网时代没有必要再继续向敌对国家大规模派遣特工,或者在敌国大规模策反敌方人员了。在伊朗,一些官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摩萨德的情报源,关键的奥秘是他们自己的电脑或者手机背叛了自己。
近年来的摩萨德海外行动一览。
《国土报》披露说,极端情况下摩萨德甚至可以在派出0特工的情况下,在敌国完成秘密行动。换句话说,摩萨德的海外行动越来越少直接使用自己的雇员。相比之下2017年,一名持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护照的金姓男子在马来西亚吉隆坡遇刺,这起暗杀行动漏洞之多,以至于多名常驻马来西亚的外交官被马来西亚警方通缉。这两种海外行动模式的优劣高下立分。
内塔尼亚胡与摩萨德掌门人科恩。
2016年春天,帕尔多下台后迎来了科恩时代,摩萨德的春天来了。科恩时代的摩萨德,海外行动重新变得激进起来,无论是行动的范围,还是投入的人力都大大增加了。不过摩萨德近年来的海外暗杀行动,越来越少使用自己的直接雇员。
科恩倡导的海外行动模式,最初也被摩萨德的内部人士质疑。他们认为科恩的行动模式过于复杂,超出了摩萨德的能力。不过科恩依然坚定不移得推动自己理想的摩萨德改革。时间证明,科恩的改革方向是正确的。
科恩倡导的摩萨德海外行动,经典案例是2016年摩萨德在突尼斯暗杀哈马斯的无人机项目工程师穆罕默德·阿佐拉里。过去很多年时间里,阿佐拉里都是深入简出,尽量避免在公共场合露脸。但是那一次,阿佐拉里接到了一位自称是突尼斯籍的匈牙利女记者采访申请就没有拒绝。
因为这位匈牙利女记者自称在拍摄一部反映巴勒斯坦难民的纪录片。见面后阿佐拉里就被摩萨德特工跟踪到自己家。第二天,摩萨德在阿佐拉里开车出门后不久就制造了一起交通追尾事故,随后枪手近距离射杀了阿佐拉里。突尼斯警方在刺杀案后最初以为案件的侦破将是非常容易的,因为他们第一时间抓获了还滞留在突尼斯境内的这位匈牙利女记者,枪手使用的手枪也很快被搜获,他们以为可以很轻松就能顺藤摸瓜破案。但接下来的调查完全出乎意料。
这位突尼斯裔的女记者竟然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她是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一个马来西亚电影公司的招聘广告而应聘的。这则广告声称要拍摄一组生活在突尼斯的巴勒斯坦科学家和艺术家的纪录片。广告声称这部纪录片将会在马来西亚电视上播出,招聘广告吸引了多个突尼斯人应聘。事后的调查发现,这是两名疑似摩萨德特工的人在维也纳发布的,但是今天已经无法再调查到这两人的真实身份。至于负责开枪和制造车祸的直接凶手,突尼斯警方也已经捉拿归案,但是这两人是波黑公民,职业杀手出身。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雇佣自己的人真实身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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