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纪尼德兰最伟大的画家，为何被叫做“农民的勃鲁盖尔”

丹纳在《艺术哲学》中提到尼德兰这个民族：“本能使他们不受外貌诱惑，而鼓励他们去揭露、挖掘隐藏的东西。不怕难堪、不怕凄惨，一点细节都不删除、不掩饰……”

▲死亡的胜利，1562或1563，木板油彩，117x162cm，©普拉多美术馆

▲杜勒·格里特，板面油彩，117.4x162cm，©迈耶范登伯博物馆

彼得·勃鲁盖尔

作为16世纪尼德兰地区

最伟大的艺术家

他就是那样的民族艺术家

▲彼得·勃鲁盖

彼得·勃鲁盖尔的作品有着身临其境的真实。

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他对世间苦难的感同身受、对人性弱点的深刻理解。

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他那份独有的幽默感，赋予了他作品直击人心的魔力。

▲尼德兰箴言，117cm×163 cm，德国柏林画廊藏

▲盲人的寓言，布面坦培拉，154x86cm，1568年，意大利那不勒斯卡波迪蒙特国立美术馆藏

他生于尼德兰反抗西班牙暴政的革命时代，不仅目睹了同族被戕害，而且亲见了农民生存的苦难。

他尤其偏好对底层生活的观察和研究，常和友人到农村参加活动来收集素材，创作了大量展现农民生活的作品。

因此，人们称他为“农民的勃鲁盖尔”。

▲橡木面板，59.9x74.6cm，©博曼斯美术馆

▲局部1

▲局部2

虽然这称呼听上去有些草根，尤其是在没有看到勃鲁盖尔作品之前。

凭空想象的这位“欧洲美术史上的第一个农民画家”，也许不过是像中国当代的很多“农民作家”那样既土气，又模式化。

这样想，你就错了。

勃鲁盖尔的画作在十六世纪庄严的宗教画仍然大行其道的年代绝对是一股清流。

▲两只猴子，1562，橡木板，19.8x23.3cm，©柏林国家博物馆

▲扫罗的转变，1567，橡木板，108x156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扫罗的自杀，1562，橡木板，33.5x55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捕鸟人，1568，橡木板，59.3x68.3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农民的婚礼，1567，橡木板，114x164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这幅《农民的婚礼》是勃鲁盖尔表现农民生活的作品中最有名的一幅，它描绘了举办婚礼喜宴时的热闹场面。

▲局部

地点看上去像一个谷仓，墙垛用干草堆成，人们坐在用树干制成的简陋板凳上，围在长方形桌前大吃大喝。

▲局部

坐在绿色挂毯下的女子便是新娘，头戴着花环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她并没有加入到喜宴的互动之中，而是静静地坐着。

旁边的老人可能是她的父母，右边角落里有个富有的官员一边说话一边喂着他的狗。

▲局部

画面近处两个男人抬着木板，上面放着看不清是粥还是饼的食物，离得最近的那个人转过身取餐，把不远处一位吹风笛的乐手馋得两眼发直。

▲局部

根据弗兰德斯传统，新郎并不参与婚礼宴会，所以，画面中没有新郎的身影。

尽管是一场喜宴，在细节中，我们仍能看出农民生活的艰辛：墙上的干草暗示着农民劳作的不易，前景中舔盘子的儿童暗示着农民生活的贫穷。

▲局部

在这部作品里，勃鲁盖尔成功地将一大群人物巧妙地安排在了狭小的空间内。

整个作品像是一部室内情景喜剧，给人们带来了粗俗并真实、生动有趣却百无聊赖的消遣感。

▲圣安东尼的诱惑，1556，钢笔、笔刷、棕色和灰棕色墨水，21.5（左）21.6（右）x32.6cm，©牛津大学阿什莫尔博物馆

▲养蜂人，c.1568,钢笔与棕色墨水，20.3x30.9cm，©柏林国家博物馆

▲大鱼吃小鱼，1557，版画，23x29.6cm，©维也纳阿尔贝蒂娜博物馆

▲雪中猎人，1565，橡木板，117x162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与《农民的婚礼》描绘室内休闲活动的场景不同的是，《雪中猎人》是勃鲁盖尔描绘户外猎户劳作归来的场景。

▲局部

在一个白雪皑皑的冬日里，几个猎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扛着猎枪从野外的山坡上返回村庄。

猎户的身后，是同样奔走了一天的十几条猎狗，雪地被他们一行踩出大小不一的印子。

▲局部

走过山坡，前面的景象豁然开朗：房屋、教堂、桥梁和树木点缀于雪地冰天，小孩和妇女在湖面上滑行、玩冰球、拖冰车，好不热闹……

以劳动换来群体的幸福，仿佛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通天塔，1563，橡木板，114x115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通天塔局部

其实这幅《雪中猎人》是在勃鲁盖尔《季节》组画中的一幅，原是由六件作品组成。

这一系列不仅描绘了季节的变化，还将人的生死循环表现在了画布上。

组画的定件者是商人和收藏家尼古拉斯·容格林科，为装饰其乡间房屋的餐厅所用。

▲画家与鉴赏家，1565，钢笔与棕色墨水，20.3x30.9cm，©维也纳阿尔贝蒂娜博物馆

今天，我们常常将一年分为四个季节。但是，在16世纪的尼德兰，一年被分为六个季节：除了秋、冬之外，还有早春、春天、夏天和晚夏。

组画现存5幅，表现春天的画作已丢失。

▲阴天，1565，橡木板，118x163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阴天》（早春）表现了新年刚刚过去，早春里的人们开始进行劳作时的场景。

远方天空暗沉，雪山皑皑，水面波涛汹涌，近处的树木光秃秃的，未有春芽，感受不到任何新春的暖意。

▲阴天局部

除了树下劳作的人们，穿着并不厚重的衣衫，在收集木材、打包成捆，仿佛他们一点也不冷似的。

而孩子们依旧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他们戴着纸做的王冠，提着灯笼，似乎在分享着某种秘密。

▲1565，橡木板，114x158cm，©洛布科维茨宫，洛布科维茨家族收藏

《锄麦草》（夏天）这幅表现夏日人们田间劳作的画面就色彩明媚许多了。

远景中，天空湛蓝，云卷云舒。中景的树木茂密而浓郁，近处的人们衣裙凉爽，带着遮阳的草帽，还有人们头顶着刚收获的夏日蔬果归去。

▲《收获者》1565年，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较之《锄麦草》中人们的辛勤劳作、十分忙碌，《收获者》传达更多的是丰收时的放松与喜悦。

《收获者》（晚夏）这幅作品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满眼璀璨的金黄色，这黄是收获、是踏实、更是尼德兰人民辛勤劳作的象征。

▲《收获者》局部

作品中前景是一群农家男女在收割谷物的间隙共享午餐，尽管只是简单的饭菜，但是他们吃得津津有味，脸庞洋溢着收获的笑容。

经过一段时间的劳作，他们已经非常疲惫，有的已经吃完躺在树下睡着了。近旁还有在收割的人，送水的人等。

▲《收获者》局部

远景是金黄的谷地，一片片的，着实壮观。中景是村落和田间的道路，路上还有一辆满载谷子的四轮车……

▲牧归，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收藏

在《牧归》（秋天）中，勃鲁盖尔用颜色对比突出了秋天的氛围。

大地上深沉温暖的赭色和天空中泠冽透亮的蓝色相映成趣，一幅秋天的童话就此铺陈开来。

前景中的牛群，以对角线构图行走着，后面是看守的牧民。

▲牧归局部

其中，一农民骑在白色的瘦马上，身着黑色斗篷披风，头上的宽檐毡帽压得低低的，似乎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使人畏冷缩短了脖颈。

画中穿梭而过的河流平静得如同静止，与《阴天》里波涛汹涌的河流完全不一。这一切宁静而清冷，暗示寒冬的将至。

▲1565年，有滑冰者和捕鸟器的冬景

▲有滑冰者和捕鸟器的冬景局部

如何变换的四季一般

生命也有着季节的流转

勃鲁盖尔的一生十分短暂

离世时年仅44岁

而他的作品直至今日依旧熠熠生辉

“死而不亡者曰寿”

道德经

优秀的作品可以跨越时间直至永恒

这或许就是艺术家所追求的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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