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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后”:翩翩何须似惊鸿,婉婉不如未见龙

其实从法理上说

她的身份并不是“皇后”

但一说起她

大家还是喜欢叫她“末代皇后”

或许是因为

她让人唏嘘的一生


1906年11月13日

郭布罗·婉容出生

1

“婉容”这个名字,其实是她的祖父给起的。

郭布罗·婉容的父母家族都颇显贵,母亲是皇族的小姐,父系这一脉也曾飞黄腾达:曾祖父郭布罗·长顺,深受皇帝信任,20多岁就领兵镇守西北,后来一路做到吉林将军,去世时赠“太子少保”,入祀贤良祠。

婉容的祖父郭布罗·锡林布虽然已不带兵,但因为父亲的战功,得以世袭官爵,并开始和皇室通婚。锡林布平时喜欢读书写字,颇有文化,“婉容”这个名字取自曹植的《洛神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原文意指女子轻盈的身姿翩然如惊飞的鸿雁,蜿蜒如游动的蛟龙,可见辈们对这个女孩寄托了美好的期待——似乎为了能更让人知道她名字的出处,婉容的字是“慕鸿”。

婉容的父亲郭布罗·荣源虽然官衔是“内务府大臣”,但辛亥革命后,清朝早已不复存在,皇帝溥仪也已成了“逊帝”,所以这个官衔的职能范围也就仅限于紫禁城内的“小朝廷”。

好在荣源虽然顶着个“满清遗老”的帽子,但因为平时走南闯北做生意,家道倒也不曾中落。荣源思想比较开放,是个开明的人,主张男女平等,所以在婉容很小的时候就和家里的哥哥弟弟一起读书认字,等大了一些后,荣源不仅把她送进了天津的一所美国教会学校,还给她请了英语家庭教师。所以婉容从小就受过比较好的教育,也会琴棋书画,气质优雅,在满清贵族遗老圈中小有名气。

1921年,婉容一转眼就已经15岁了。

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

2

1921年的年初,“逊帝”溥仪也年满十五周岁了。

按常规,“皇上”这是到了要大婚的年纪了。根据内务府商量的结果,四张适龄少女的照片被摆到了溥仪的面前。

溥仪后来是这样回忆当时“选后”场景的:

“这四位姑娘的玉容,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模样,每位都有个像纸糊的桶子般的身段,脸部很小,实在也分不出丑俊来。”

溥仪用铅笔圈了一个旗袍花色比较特别的姑娘——镶黄旗额尔德特家族家13岁的额尔德特·文绣。

文绣
“皇上”既然画圈了,那么“选后”之事也该尘埃落定了。

但是,端康太妃不满意。

端康太妃,其实就是光绪皇帝宠爱的珍妃的姐姐瑾妃。事实上,围绕溥仪“选后”这件事,小朝廷里也在各种“扳手腕”,希望把自己的亲信势力安插到“皇上”的身边。

文绣是敬懿太妃(同治帝的妃子,因为溥仪是兼祧)推荐的,端康太妃和敬懿太妃一直关系不睦,各种明争暗斗,端康太妃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对手推荐的女子成为皇后,所以百般劝说溥仪,称文绣的额尔德特家族早已破落,家中贫困,不如她推荐的女子,家中富裕,人又端庄得体。

端康太妃推荐的女子,就是正白旗郭布罗家的郭布罗·婉容。

溥仪于是又在婉容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圈——他后来的回忆是:

“心想你们为何不早说?”

尚未入宫的婉容
于是,婉容便成了正选皇后,而文绣因为也被“皇帝”画过圈了,不能再嫁给平民,所以成了“皇妃”。
因为各种原因,溥仪的大婚一直拖到了1922年12月1日才举办。

这场婚礼非常隆重,沿途观看者人山人海,而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庆典的满清贵族遗老们也挤破门槛,大小报刊记者更是争相报道这场“皇室婚礼”。

婚礼后的第三天,溥仪携婉容在养心殿东暖阁接受驻华各国使节的祝贺。

身着旗袍,梳着高高发髻的婉容婚后第一次公开露面,她的清秀脱俗和高雅仪态给各国使节和记者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婚那天婉容的轿子

婉容的皇后像
尽管溥仪已经是“逊帝”,但大家依旧愿意把婉容称为“皇后”。

那一年,婉容和溥仪一样,都是16岁。

3

新婚后的两年紫禁城生活,可能是婉容一生中最幸福的两年。

婉容形象好,又受过很好的教育,琴棋书画皆通,相对了解西方文明,还会简单的英语(她把自己的英语老师也带进了宫),关键还和溥仪年龄相仿,这对于婚前身边只有巴结太监和严厉老师的溥仪而言,确实有不小的吸引力。

紫禁城内,婉容和外教们合影
相比之下,文绣由于家境较差,比较晚才接受的教育,而且是正统的中式教育,这对当时对西方文明有憧憬乃至崇拜的溥仪而言,相对就无趣了一些。

在偌大但清冷的紫禁城中,从此出现了两个花季年龄年轻人的欢快身影:溥仪带婉容参观紫禁城的角角落落,婉容教会了溥仪全套的西餐礼仪,两个人骑自行车,打网球,还到处拍照片。

尽管两个人朝夕相处,但还喜欢玩一些小情调:相互写信。婉容给溥仪写的信大多都是英文,在信上称溥仪的英文名字Henry亨利,而自称Elizabeth伊丽莎白,溥仪给她取的)。对溥仪的称呼,婉容有时候会写“My dear emperor ”(我亲爱的皇帝),自称“your loving Elizabeth”(爱你的伊丽莎白),有时也会撒娇写成“your hate,Elizabeth”(恨你的伊丽莎白)

在保留下来的婉容给溥仪写的信件里,还有一封的落款,明显看出是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恶搞”,婉容写的是“my Henry dear little wife”(我的小妻子亨利),而自称“Your loving husband,Elizabeth”(爱你的丈夫伊丽莎白)

而溥仪也有一首白话诗留存:

“月亮出来了,

她坐在院中微笑的面容,

忽然她跳起来冲着月亮鞠躬,

一面说:

'好洁净的月儿,弗呢来个哉。”

尽管诗里并没有点出那个“她”是谁,但一般认为指的就是婉容。

溥仪手迹
1923年6月,因为溥仪下令要严查紫禁城内太监偷盗古玩字画去倒卖的情况,存放珍宝的建福宫忽然遭遇大火。在那段时间,溥仪一直担心宫里会有太监“谋害”自己,晚上不敢睡觉。

思来想去,他找了一个人在他房间里“守夜”,这样他才敢安心睡去——而这个他在紫禁城中唯一信得过的人,就是婉容。

紫禁城里的溥仪和婉容
无论是对溥仪还是对婉容而言,那段日子确实都是难忘的快乐时光,哪怕其中埋下了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大婚那天的洞房花烛夜,溥仪是回自己房间去睡的,以及,由于婉容经常腹痛,溥仪开始允许她吸食鸦片。

美好的时光似乎总是短暂的。

1924年,“北京政变”爆发,冯玉祥命人驱逐溥仪等所有满清皇室离开紫禁城。

18岁的婉容跟随着迷茫的溥仪,仓皇地告别了“帝后”生活。

4

离开紫禁城,婉容最初的感觉其实是自由和快乐。

1925年2月,溥仪带着婉容他们搬进了天津的静园。紫禁城尽管象征着权威和尊严,但毕竟冷清枯燥,不如外面的花花世界热闹有趣。

住进租界的溥仪和婉容,从精神到行头,已经西化了

搬入静园后,婉容烫了头发,换上了时尚的旗袍,穿上了高跟皮鞋,开始频繁出入天津的社交场合:看戏,跳舞,溜冰,玩球……她最喜欢的是去百货公司购物——当然,所有的开销都由溥仪买单。

溥仪后来回忆:

“婉容本是一位天津大小姐,花钱买废物的门道比我更多,她买了什么东西,文绣也一定要,我给文绣买了,她于是又买,而且花的钱必须多,好像不如此而不足以显出'皇后’的身份。文绣看了,又是叽咕要。”

在这段时间里,婉容和溥仪的关系依旧不错,但与文绣的关系却恶化了。

事实上,作为两名花季少女,婉容和文绣在紫禁城里相处得还挺不错的,两人也会经常写信,还会开开玩笑,搞搞恶作剧。搬出紫禁城后,没有了“宫”,倒反而出现了“斗”:

文绣觉得都已经出宫了,还有什么“后”“妃”之分,大家应该是平等的,溥仪不应该只和婉容在一起;而婉容觉得文绣只是个“妃子”,不懂规矩,对自己很不尊敬。

天津的静园。溥仪和婉容住在二楼,而文绣作为“妃子”,只能住一层的偏屋。两个人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是不一样的,婉容要多一些。

文绣不满和压抑的情绪最终在1931年爆发了:1931年10月23日,22岁的文绣宣布和25岁的溥仪正式离婚——这就是当时轰动全国的“刀妃革命”。

溥仪并不爱文绣,但他作为“皇帝”,认为这件事大大丢了自己的脸面,进而觉得是婉容在其中作祟,逼走了文绣,进而开始将怒火迁向了婉容。

至于他对婉容的感情,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我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在别人是平等的夫妇,在我,夫妇关系就是主奴关系,妻妾都是君王的奴才和工具。”

在文绣离婚后,溥仪开始很少和婉容说话,渐渐和她疏远。他后来回忆:

“自从她把文绣挤走后,我对她有了反感,很少和她说话,也不大留心她的事情。……婉容固然是在当时,总算是得到了所谓的'胜利’,而拔去了她所谓的'眼中钉’,但是我对婉容的感情,反而一天坏似一天。”

但即便如此,婉容对溥仪的感情却依旧没有变。

1931年11月,在日本驻屯军司令官土肥原贤二的策划下,溥仪秘密从天津到旅顺,准备去东北建立伪满洲国。

出于保密目的,溥仪是孤身一人离开静园的,并没有带走婉容,也没有和婉容说自己要去哪里,去干什么。那段时间,坊间一直传闻溥仪已被日本人软禁甚至杀害,婉容天天以泪洗面,并不断去找日本方面闹:“我为什么见不到皇上?你们把他怎么了?”

婉容和溥仪
最终,经过川岛芳子运作,婉容也被接到了旅顺,来到了溥仪身边。

有一次,溥仪和婉容一起去大连星海公园游玩,溥仪的随侍李国雄曾口述回忆当时的场景:

“婉容显得更愉快,她东问西问跟溥仪说个不停,叽叽嘎嘎地笑个不停。她从沙滩的这头溜到那头,捡这个,拾那个,她当宝贝搜集起来的东西无非是贝壳、石子之类,不大功夫自己就拿不动了,于是,撒娇似地让溥仪想办法。”

婉容那时其实无从知道溥仪的想法。

她不知道的是,当时充斥溥仪脑海的其实只有一件事:

去东北老祖宗的“龙兴之地”,东山再起。

5

1932年,伪满洲国宣告成立。

溥仪出任“执政”,年号“大同”,而婉容则成了“执政夫人”。

3月8日上午10点,溥仪带着婉容坐火车抵达长春,共同住进“执政府”。但恐怕包括婉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差不多是她最后一次以“溥仪夫人”的身份,在公开场合露面了。

这张照片,即拍摄于1932年3月8日
自这一天起,之后溥仪出席的几乎所有公开重大活动,包括他出任执政的就职典礼、“建国纪念日”典礼,甚至1934年3月1日溥仪最看重的“登基仪式”,都没有出现婉容的身影。

唯一一次例外,是1934年6月7日,日本天皇的弟弟秩父宫雍仁亲王来伪满洲国访问,婉容终于出现在了溥仪的身旁——但那是日本方面要求“皇帝”必须和“皇后”一起出席。

婉容当时出席活动的照片,她的穿着其实有点矛盾:既戴着西方礼仪中皇后的绶带,又梳着满清的盘头以及穿着满清的服饰
在伪满洲国的“首都”长春,婉容发现自己正在陷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冰冷环境:溥仪开始对自己基本不理,身边的侍女都是日本方面派来的,监视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而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越来越清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伪满洲国其实就是一个傀儡政权,别说她这个所谓的“皇后”,就连溥仪这个“皇帝”也只是个摆设。

有一次,溥仪和婉容带着两个妹妹到长春的大同公园去游玩,刚刚到公园门口,就被日本宪兵队的士兵拦住,以安全为由把他们劝了回去。

堂堂“皇帝”,连去个公园都没有自由,这叫什么“皇帝”?

溥仪曾认为婉容非常在意“皇后”的身份:

“她宁愿做个挂名的妻子,也不愿意丢掉'皇后’的身份。”

但事实上,溥仪并不知道,在伪满洲国期间,婉容至少有两次试图逃离他。

伪满时期的溥仪与婉容
1932年,时任中华民国外交部长的顾维钧陪李顿调查团到大连调查,一个化妆成古董商的人求见,顾维钧后来回忆:

“此人告诉我,他是皇后(长春宣统皇帝的妻子)派来的。他说因为知道我去满洲,他要我帮助她从长春逃走;他说她觉得生活很悲惨,因为她在宫中受到日本侍女的包围(那里没有中国侍女)。她在那里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和告密。”

顾维钧只能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还有一次是1933年,伪满洲国“立法院”院长赵欣伯的妻子准备去日本,婉容就找到她,希望能带自己一起走,但后来被人发现后告诉了溥仪,计划泡汤。

在多次努力幻灭之后,婉容开始陷入了绝望。

6

婉容吸食鸦片从紫禁城里就开始了,但真正上瘾,是在伪满洲国期间。

在紫禁城里的时候,婉容每次要吸食八个烟泡,溥仪也由着她,还专门派了个太监负责伺候她吸食鸦片。到了长春后,由于各方面都不如意,婉容更是沉迷于吸食鸦片。

和溥仪一起在长春生活的侄子爱新觉罗·毓嶦曾回忆,每次走到婉容房间附近,“总能闻到从门缝里飘出来的鸦片烟味,混杂了屋子里的种种怪味,实在是呛死人”。到了1938年,婉容一年要买740两鸦片,平均每天要吸食大约2两(也有可能有人从中间揩油)

伪满后期时的照片,婉容的烟瘾也很大
溥仪是很反感婉容吸食鸦片的,但是与吸食鸦片相比,更让溥仪无法接受的,是婉容的出轨。

根据溥仪自己的叙述,当初婉容从天津被接到大连的途中,她的哥哥润良为了各种利益交换,把她出卖给了一个日本军官,夺走了她的初夜。

但溥仪说这件事是他很后面才知道的,也只是听说,而他自己在长春期间,亲自抓到过“奸”。

婉容前后和两个侍卫有过私情,一个姓李,一个姓祁。溥仪本来就从种种蛛丝马迹有了怀疑,最终更是抓到了直接证据:婉容怀孕并生下了一个女婴。

本来就极其看重颜面的溥仪气得暴跳如雷,而那一次,婉容跪在溥仪面前流着泪不断磕头——她不仅仅是想祈求溥仪的原谅,更是想保住自己唯一一个女儿的性命。

溥仪当着婉容的面,最终答允了下来:让婉容托人把那个女婴送到宫外由她的哥哥抚养。婉容非常感动,不停说谢谢。

但婉容不知道的是,就在溥仪答应后的半个小时,他就让人把那个女婴直接扔到了锅炉房的火炉里(另有说法,称女婴生下时已没有呼吸)

婉容之后一直每月给哥哥支付孩子的抚养费,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平安成长。

婉容一直很喜欢孩子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溥仪对婉容彻底关闭了大门,他甚至向日本方面提出要废掉这个“皇后”,但因为日本方面需要维护“皇帝皇后恩爱”的形象而作罢。

经历多重打击的婉容彻底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开始整日泡在鸦片和烟酒之中,而这也导致了她身体健康状况急转直下:面容枯槁,双腿几乎不能走动,两眼不能见光,见人要先以折扇遮脸,从扇子的骨缝中看人。

更糟糕的是,婉容的精神状况也出现了问题。侍从李国雄曾回忆有一次看到婉容时的情景,当时吓了他一大跳:

“花容月貌全不见了,她的头发都披散着,一张又青又黄的脸,无脂粉也无血色,可以肯定多日不曾洗过,只见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啥。”

而另一位她身边的女伴曾回忆,有一次去婉容那里,看到她的一个丫鬟正哭得伤心,一问才知道,是“发疯的婉容将经血抹在饼干上逼着她吃”。

但可能婉容也不会想到,这种行尸走肉一般的“皇后”生活,也过不了多久了。

7

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本正式宣战。

8月9日凌晨,百万苏联红军如潮水一般扑向了盘踞在中国东北的日本关东军,早已外强中干的关东军全线崩溃。

老子都不行了,傀儡儿子自然也没戏。

8月11日,溥仪和婉容在日本方面的安排下,由长春东站登上了前往通化的火车,并于13日抵达通化大栗子沟。

溥仪一行住进大栗子沟矿业所才4天,日本天皇裕仁就宣告无条件投降了。

一天之后,溥仪宣读了《退位诏书》,成立13年的“伪满洲国”正式宣告终结,溥仪再也不是“皇帝”了,而婉容自然也不是“皇后”了。

就在当天下午,溥仪被日本人带往通化机场,准备坐飞机逃亡日本。由于飞机座位有限,溥仪只能挑几个最亲近的人随行:弟弟溥杰,婉容的弟弟润麟……

婉容并不在溥仪的名单上。

临行前,已经换上便装的溥仪对着泪流满面的婉容说:

“大家齐心协力,争取去日本再见罢。”

两天后,溥仪在沈阳机场做了苏联红军的俘虏,而留在通化的婉容,在大栗子沟一直住到11月,由于随行的人大多做鸟兽散了,无奈只能租车前往临江县城,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1946年春节前夕,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旅店里发现了连一件过冬棉衣都没有的婉容,随后把她和少数几个随行人员收容,安置到了通化市公安局的宿舍,之后又带到了长春。

在长春的解放军招待所,所有人都被允许自行回家,但婉容却走不了——她无处可去,那个在长春一直拿着她“抚养费”的哥哥润良拒绝接受她。

之后因为解放战争的战局变化,婉容被带去了延吉,住进了延吉监狱——不是因为她是战犯,而是因为她实在无处可去。

婉容住的延吉女监,是一座小仓库改建的,监狱人员一开始特别安排她睡在下铺,后来又给了单间。但这时候婉容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而由于长年吸食鸦片,她的健康状况也已经差到极点:她经常大小便失禁,有时候从床上滚落到冰冷的水泥地上,也一动不动,饭菜有时候也一口不碰。

1946年6月初,因为战况变化,解放军原本准备将婉容等一行人转移到牡丹江,但发现面容枯槁、神志不清的婉容已经是病入膏肓,经常不省人事。

考虑到婉容肯定经受不起路上的颠簸,有关方面最终决定让她留下由狱方照料,其他随行人员转移。

单独留下的婉容,并没有支撑太久。

1946年6月20日清晨5点左右,狱方巡查人员发现婉容一动不动,没有呼吸,已经在床上僵死了。

于是,狱方人员就为她照了遗体像,登记。婉容的死因登记为:

鸦片脱瘾引起诸病枯竭而死。

这一年,婉容40岁。

她被埋葬的详细情形,现在有多种说法,有说一开始就用草席一卷丢到一条臭水沟旁的,也有说给钉了一个简单棺材,重新土葬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去世时,身边没有一名亲属陪伴,没有花圈,没有立碑,更不可能有追悼会。

多年以后,溥仪写回忆录,还以为她死在吉林。

(本文完)


馒头说


因为顶着一个所谓的“末代皇后”头衔,所以婉容得到了不少的关注。

很多人都想搞清一件事: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但看了那么多资料后,至少就我个人感觉:她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当然,应该说是普通的富家小姐。

她受过一定的教育,有一定的文化修养,但远没有达到一个知识分子的程度;

她会有小脾气,甚至会因为大婚那天文绣没有行妃子的跪拜礼而耿耿于怀,但她和文绣之间也有过“闺蜜”般的感情,对于溥仪有时候打骂下人,她也会出声阻止;

她花钱无度,不知柴米油盐贵,但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当时关于她捐款乃至捐赠自己珍珠项链给灾民的报道,现在还在能找到——哪怕是政治作秀;

她当然有作为“皇后”的虚荣,但一旦真正认识到将以自己终身幸福作为代价后,她并没有像溥仪想得那样对那顶“后冠”贪恋不舍;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但她作为一名女性,并没有掩饰自己对爱情,对欲望的追求,以及对成为一名母亲的渴望……

她的故事之所以让人唏嘘,正是因为她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被投入了一个并不平凡的环境,又被套上了一个风云动荡的大时代背景。

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多少比她强得多的人,尚且不能自主沉浮,又何况是她?

翩翩何须似惊鸿,婉婉不如未见龙。

婉容的故事,可能换个时代,换个环境,那就是平平淡淡,一生无奇。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是她的不幸,还是幸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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