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其实吐槽苦难是没什么意思的。
每一代人都有他们的幸运与不幸,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所以,还是决定以此篇作一个终结。
我们当地把母亲称为勒勒。
勒勒,是对母亲一生不变的称呼,换作其他的叫法,都有点别扭。
父亲走后,母亲接过了父亲的工作。
独自一人,拉扯我们姐弟三个。
艰辛,不用描绘了。
工作之余,家里所有的农活,山里的,田里的,土里的,都要做。
与别的人家,没有什么不同。
印象较为深刻的是,每天下午放学后,老奉基本上要跟着勒勒去干农活。
假期,更不要说了。
勒勒每一次去干农活,至少都要带上我们姐弟三个中的一个。
三姐弟中,我最小,可能也最好哄,勒勒带我去的日子稍为要多一点。
勒勒称呼我为她的勤务兵。
勤务兵,顾名思义,就是跟脚的,跑腿的。
山里的农活,除了修林砍树之外,也有种些瓜类薯类的。
最深的印象是翻红薯叶。
红薯叶长得较长了,匍匐在地面上,肆意地延伸,过那么一段时间就要把红薯叶翻过来,以便薯叶均衡的光合作用。
这个时候,翻红薯叶的任务一般由哥带我完成。
有时,也是勒勒带着我。
走几里山路,回到老家对面山上自家山地里,爬到半山坡,一根根地翻叶。
每一次去,从勒勒工作地到老家,来来回回基本上半天就过去了。
到了挖红薯的时节,勒勒在前面挖,我们姐弟在后面捡。
一边捡,一边用一些竹蔑片刮去红薯上的泥土。
然后,勒勒挑大头,我们挑小担,把红薯挑到山下老家的红薯窖里。
薯窖较深,要用楼梯上下。
一人下到窖底在地下接,上面的人用一根棕绳吊着萝筐往下放。
下面的人接过萝筐后,红薯摆放在地窖里。
等到冬天,或者粮食少了的时候,再把红薯拿出来,当饭吃。
红薯,是我一生的敌人,前面已经说了。
倒是有一种薯,我们当地叫切薯,有的地方叫白薯,味道还可以。可也不多吃。
地里的活,无非是种瓜种豆,还有辣椒丝瓜之类。
种瓜种豆时,我跟着勒勒,她在前面挖地,我跟在后面放瓜种、豆种和辣椒种之类。
把种子放进去之后,顺便用手抚着泥土把种子埋了。
之后,隔一段时间,跟着勒勒去施肥。
这个肥,其实就是小淤居多。
有自家沤的火灰,也有大淤。
瓜类成熟了,要么今天摘豆角,要么明天摘丝瓜,或者早上去摘几个辣椒。
最喜欢摘豆角,首先选两根认为最好看的摘下,也不用洗,直接塞进嘴里,脆脆地嚼着,再摘其它的。
田里的活,除了双抢之外,还有平时的放水,杀虫,薅田,除稗草。
还有一个前面没有说到的内容就是收谷子。
打谷子也是一件大事,我们小孩子,踩着打稻机很费劲,因为腿短嘛。
有时大人来帮忙,他们打,我们递禾,却因为赶不上他们打禾的速度,也没少挨骂。
谷子打好了,挑到田基上,也老费劲。
这个姐和哥做得要多。
然后,晒谷子,守谷子(赶麻雀),急雨来了收谷子都是可单独成一个故事的农活。
有一件事,始终忘不了。
高三暑假,跟哥一起拉着板车到老家装谷。
谷子并不重,太阳却很毒。
哥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
突然之间,受不了了,眼前黑了。
我来不及说话,迅速跑到路边一户人家的堂屋里,倒在地上。
哥起初很奇怪,觉得我在偷懒,后面看到我倒在地上,又害怕起来。
好在,几分钟后我就醒来了。
可能,当时中暑了。
无大碍,醒来后,兄弟俩仍然推着板车回家。
还有一种农活,是打猪草,这个我们男孩子做得不多。
我们男孩,一般是夏天来了,扎到河里,割水草。
多年前,有一首徐沛作曲的歌:
生活,是一段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
生活,是一根线,那也有解不开的小疙瘩;
生活,是一杯酒,包含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是这样,生活是多姿多彩,是五味呈杂的。
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很庆幸,都做下来了。
谈不上好,谈不上坏。
都是成长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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