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那“文化”这两个字很有意思,我常常看。大家呢如果忘记了“文化”什么写呢,你可以掏出你的手机,输入拼音:“wen”“hua”,你就可以看到“文化”这两个字了。这两个字呢,看起来是非常的简单,好像呢,那个时候也是这么写的,没有太大的变化,都是很简单的字。我后来发现一个规则,在中国汉字里面,尤其是极其简单的字,那都是极不简单的东西。
萧启宏:对!因为它也有……有一个本始的问题在里面。
梁冬:对!它是属于开始的,就是这些简单的字都是为了以后复杂的字做基础用的。
萧启宏:对!
梁冬:所以这个文化这个“文”字呵,为什么要写成这个样子:一点,一横、一撇、一捺?
萧启宏:它这个是表示的几层意思:一点、一横,是代表“玄”,就是天玄地黄。“玄”字,它就是代表上天的意思。
梁冬:哦……
萧启宏:然后呢,这个一撇一捺,这不是一个×吗?这个×就是代表“爻”。
梁冬:哦?!
萧启宏:代表爻象的意思。那么这个读音又读“wen”,实际上是代表声音。就每一个字它都有声音,所以我们叫天文……
梁冬:所以为什么说望闻问切哈,那个“闻”就是听的意思吧?所以你的观点就是说,这个字,文字写成这个样子,有它的意思。
萧启宏:对。
梁冬:它能够听成这个声音。
萧启宏:对。
梁冬:虽然这两个字写法不一样,但是它是一个声音,那就有同一个内在联系。
萧启宏:对。
梁冬:听闻,听闻嘛,所以文化的“文”和听闻的“闻”这两个字是同一个声音。
萧启宏:同音意通的。
梁冬:哦?真的吗?
萧启宏:对,同音意通。因为它是……我们这个文字啊,实际上是……是一个字的两个方面。一个,我们拿到一个字,我首先问:“梁老师,这个字读什么?”
梁冬:别这样说我呀。
萧启宏:然后你要告诉我。
梁冬:梁同学,梁同学。
萧启宏:这个字读什么?这就你要告诉我,那么这个是声音。
梁冬:对。
萧启宏:我耳朵听到这个声音。所以字就是形,就是字形,字怎么写。
梁冬:所以文和字还不一样。
萧启宏:哎,就是一个字的两个方面。文是主要指声音的,闻声、闻道。我听到这个字怎么读。字,是我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梁冬:哦。
萧启宏:是具体的字形。
梁冬:所以我以前有个朋友叫梁文道,他那个文呢,虽然是个文化的文,但其实呢,也包涵了能够听到“道”,这个意味哦。
萧启宏:是。
梁冬:哦。
萧启宏:文道倒特别有意思。
梁冬:对。
萧启宏:他最近搞了个非常道。
梁冬:对!对!对!
萧启宏:梁文道非常道!
梁冬:那说回来,这个文字哈,它这个意味真是很深远哈。那“化”字呢?
萧启宏:“化”?
梁冬:嗯。
萧启宏:哎,“化”字实际上看见很简单哈。
梁冬:很简单,很简单。
萧启宏:实际上,就是现在这个问题呀,我们社会上流行着两个字,文化的“化”字。
梁冬:对。如果你打开手机,有些手机版本,你输入这个“hùa”这个汉语拼音,它会弹出两种写法。
萧启宏:对。一个就是一个单人旁,一个“七”字。
梁冬:七天的“七”。
萧启宏:哎,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一个是写成一个单人旁,一个匕首的“匕”字。
梁冬:诶,那这个匕首的“匕”和七天的“七”有什么不一样呢?
萧启宏:这个两个字啊,实际上有一个字是错字。
梁冬:诶,我就想想了,因为很多人平常都不认真看哈。
萧启宏:对。
梁冬:我现在打开字典来看呢,发现呢,“七”这个字呢,它这一撇啊,是出了那一个格啦。
萧启宏:对!
梁冬:那匕首的“匕”呢,是不出的。
萧启宏:对!对!对!是不出那个弯勾的。
梁冬:对!对!对!
萧启宏:那么,这个呢,实际上我们祖传的字,应该是一个“人”字,一个“七”字,这才是真正的……
梁冬:是“化”!
萧启宏:对,“化”。为什么呢?它因为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就是叫:人……从人嘛,叫:人身七窍,“七”是代表我们面部的七个孔。
梁冬:对!
萧启宏:人身七窍,开窍开化。
梁冬:哦……
萧启宏:它就这个意思啊。那么你是一个“人”字,一个“匕”字。
梁冬:人才七个窍吗?就是脸上七个窍吧?
萧启宏:诶,对,七个孔嘛。
梁冬:对,对,对!包涵其它地方就不是了。
萧启宏:对,对,诶,对。
梁冬:但是呢,主要是指脸上的。
萧启宏:对,主要五官这个七窍。
梁冬:哦。
萧启宏:诶,化,它为什么要读“hùa”呢?“化”就是通说话的“话”。人的开化主要是靠说话的,用语言来开道的。所以我们说那个话说的好,喝白开水都是甜的。主要是靠话来沟通,使人的心结打开,化解矛盾,等等。所以呢,它这个“化”,是通说话的“话”,要读这个音。
梁冬:所以,你说,有些时候,没点儿文化呀,你连“文化”两个字,你都不知道什么是“文化”。
萧启宏:是。我们所以说,现在比如说,你要这样讲就是,一个人“字”,一个“匕”字呢,就老百姓常有这样的一说嘛,人比人气死人。
梁冬:嗯。
萧启宏:那是不可能给人以开化的。就刚才你说的,中国文化,中国文字呢,是讲道理的。中国文化也是一种讲道理的文化。
梁冬:就是每一个汉字……
萧启宏:都是有道理的。
梁冬:它是里面包涵了很深刻的道理。
萧启宏:对!对!对!
梁冬:而且呢,还是,这个字跟那个字之间,看起来没有关系,其实有关系。
萧启宏:对。
梁冬:就刚才您说到的文化的“文”,和听闻的“闻”,就是有耳朵那个“闻”,它两个字呢,它有关系。
萧启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