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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罗马共和国时期老兵待遇:福利政策的变迁史以及前后期对比

罗马共和国末期进入军事将领独裁的内战时期,奥古斯都作为恺撒的合法继承人,通过灵活的政治手腕和强大的军事力量结束了近半个世纪的内战,以胜利者的姿态统治帝国。

奥古斯都对军队进行了适当裁减,同时建立了合理的老兵福利政策安排裁减的30万士兵。改政策意在防止独裁将领进行利益诱惑,或是士兵因生活无法保障而反叛,避免了再次将帝国拖回内战的深渊。而后,他的继承者们继承发展了老兵福利政策,使得老兵的待遇愈发得到提升。

老兵福利政策的起源

公元前二世纪末期,格拉古兄弟相继进行土地改革来解决共和国所面临的兵源危机, 但是顽固迂腐的元老院对格拉古兄弟的改革进行了极力打压。最终,兄弟二人相继殒命,但兄弟二人开辟的一些改革措施并没有废除。

公元前107年,马略对罗马延续数百年的公民兵制进行了整改,开始征募大批无产者入伍,改公民兵制为募兵制。但是,此时作为罗马最高权力中心的元老院并没有为退伍老兵提供退伍保障,所以老兵们不得不依附于他们的将领。

公元前59年到公元前50年,恺撒积极地发展军事力量,由原来的4个军团发展到后来的12个军团,还有大量新增入伍的辅助军。开始时,恺撒自费供养新增的军团,公元前56年卢卡会议上,元老院承认了新增军团的合法性,新增军团士兵的待遇依旧保持如初。

也正因为这些士兵的忠诚,恺撒才能成功地打开罗马的大门迅速地追击庞培并最终在法萨卢战役中获得胜利。公元前44 年,恺撒被布鲁图斯和卡西乌斯刺杀。19岁的奥古斯都以恺撒的合法继承人身份,顺理成章的继承了恺撒的一切,成为罗马共和国新一任的统治者。

在对待老兵政策上,奥古斯都的路线和凯撒不谋而合,他利用继承来的财产迅速招募恺撒的老兵,通过灵活的政治手腕和积极的战争,联合安东尼打败了刺杀者布鲁图斯和卡西乌斯。

至此,奥古斯都完成了一系列的征服,他身边最大的威胁,也只剩下安东尼克利奥帕特拉七世与其争雄。公元前31年的亚克兴战役,奥古斯都成功打败了这两个最后的竞争对手。而他所奉行的老兵福利政策,至此也逐渐进入稳定发展期。

老兵的薪金和馈赠政策

罗马共和国公民兵制是根据公民财产的多寡征募士兵,此时罗马士兵是集权利与义务于一身,他们根据自己财产的多寡自备武装跟随执政官出征作战。完成战争任务,他们就可以卸甲归田,结束兵役。

此时罗马进行的战事一般时间较短,不会耽误农时。因此, 罗马士兵凭自己的资产就能够供养自己当兵的花销,所以他们当兵没有薪金报酬。而军队则会根据士兵们的表现,给予相应的嘉奖予以鼓励,促使更多的人心甘情愿的加入战争。

比如,对于那些作战勇猛的士兵,军队会赐予他们一定奖励,以表彰他为家族带来的荣誉。对于那时的罗马人而言,这是光耀门楣的喜事,自然都会以此为荣。在“榜样效应”的驱使下,人们的参军热情逐渐高涨,但随着士兵人数的增多,更明显的问题也暴露了出来。

随着罗马对外战争的扩大和社会的发展,公民兵服役的时间也随着战事的拉长而增长。他们不但因战事误了农时,还因战事消费过多资产。公民的家庭农事受到严重影响,他们无法获得应有的收成,生计问题更因此无法得到保障。

公元前407年,元老院为保证公民兵履行他们的军事义务,决定向公民兵发放薪金。当罗马公民得知这个决定无不欢欣雀跃,他们立即称呼元老们是真正的父亲,宣誓今后为了这个慷慨的祖国会不吝啬自己的生命。

罗马士兵得到薪金保障后,原有服役的士兵因未受到薪金保障而感到气愤,同时现在服役的士兵因薪金保障而更加热情。退役老兵和现役兵的待遇天差地别,前者得到了更大的鼓励,但后者却因此耿耿于怀。事实上,这一现象的根源,还要归结于罗马元老院的决策。

罗马元老院此时承担着权力中心的作用,适时为罗马士兵发放薪金,使罗马士兵退伍时有了保障,然而,尽管元老院解决了老兵的退伍保障问题,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老兵退伍带来的社会问 题,但是又从另一方面加剧了罗马的社会问题。

随着罗马士兵人数的增加,征税的数额也就增加,同时罗马保民官进行煽动性的演讲,声称罗马贵族们通过给罗马士兵发薪金把一部分罗马平民消灭,把另一部分罗马平民通过征税消灭。可怜的罗马公民既要受长期服役的艰苦,又要承担繁重的征税。老兵退伍薪金问题又加剧了平贵矛盾。

罗马战胜敌人后,以向罗马士兵提供薪金为条件才肯罢兵离去。卡米卢斯率领罗马军队打败法利斯基人,罗马以法利斯基人向罗马军队提供一年薪金为条件接受法利斯基人的乞降,罗马人民因此得到了免稅特权。

公元前341年,萨姆尼乌姆人以承担罗马军队一年的薪金和三个月的粮食为条件,与罗马签订了同盟协议。同时他们为罗马提供同盟军与罗马军队,一同进攻当罗马当时的劲敌希狄基乌姆人。

公元前306年,赫尔尼克人向罗马宣战, 但是不久就以承担罗马士兵两个月的薪金和粮食、同时给罗马士兵分发衣服为条件向罗马摇尾乞降,以此换得30天的休战期。臣服于罗马几十年之久的萨姆尼乌姆人又起兵反抗罗马的统治,但是结果没有因为持续的抗争而改变,最终向罗马士兵提供三个月的粮食和一年的薪金,同时还要提供一件上衣。

罗马又一次接受了姆尼乌姆人的乞降,这是罗马获得士兵薪金最稳的来源,既从归降敌人那里得到薪金,又减轻了罗马平民的负担。罗马对于乞降者的惩罚是割占土地或是要求提供士兵薪金,对于负隅顽抗者则是血腥的杀戮和劫掠。

对于那些劫掠来的战利品,罗马人将其中一部分献给诸神,另一部分则分发给士兵。发给士兵的战利品中,其中一部分会作为荣誉的象征分发给士兵,也会有一部分作为薪金分发给士兵。

尽管在罗马共和国前期老兵薪金政策,整体发展步伐是稳步向前的,但随着罗马全面的发展,罗马共和国后期又再次面临老兵薪金的新难题,即共和国老兵的福利政策。

共和国后期老兵福利政策

罗马共和国后期,随着对外战争的进一步拉长及罗马社会内部各种矛盾突显,加上此时在罗马政坛上出现了一些翻云倒海的政治人物,因此在罗马社会各方面呈现出转型,特别是整个罗马社会经济基础一一小农经济受到破坏。公元前3世纪以后,罗马士兵在外服役多年,然而,当这些服役多年的士兵退伍后回到 自己的家乡,其土地大多已经荒芜,或是遭人吞占。

通常来说 共和国时期这种军人退伍模式是对农业和小农经济体的一种破坏,长期军事服役 使小农经济劳动力大量流失。多年的军旅生活使他们只知道如何团结协作来赢得 一场战争,但是他们早已忘记如何耕作来满足维持生存的农耕技术。

据统计,自公元前225年到公元前123年,罗马军队中服役年限超过16年的士兵,占士兵总数的30%,服役年限到达25年左右的就占 25%。服役年限如此之长,实际上已使罗马小农变成了职业兵,他们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来从事农业生产。

在公元前3世纪以后,罗马国内的阶级矛盾逐渐尖锐起来。大贵族、大地产者和富裕的骑士不但侵占公有土地而且还兼并小农土地,再加上战争破坏,直接造成大量小农破产。从公元前3世纪开始,罗马小农经济受到破坏越来越明显,小农经济的破坏直接影响罗马公民兵制的发展,公民兵制的变化使原有的老兵福利政策也发生了变化。

自坎尼会战后,汉尼拔正式开始破坏罗马的同盟体系并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同盟体系。战场上的节节败退、同盟临阵倒戈使罗马越来越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

为了尽快补充兵源,罗马将征募士兵的年龄下降到17岁,首次做出对塞尔维乌斯征募士兵财产资 格体制的调整,将最低财产资格从1万阿斯降到4000阿斯。

由于战争带来的巨大伤亡,罗马在公元前217年做出了补充兵源不足的新措施,征募大量的奴隶作为浆手,征募大量的无产者和自由人。作为船员,同时这些人还用于陆地部队。为了保住同盟,对忠诚的同盟给予奖赏, 对背叛的同盟施行严厉的惩罚。

公元前214年,罗马扩大征税的额度,又间接减少了罗马士兵征募的合格者。第三次布匿战争是罗马的侵略战争,罗马军队围困迦太基,最终在公元前146年攻入迦太基,将存活的5万迦太基人卖为奴隶,同时将此城付之一炬。

战争结束后,大量的罗马士兵面临着退伍,他们无非是回到自己的土地上耕作,却又迟迟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在第一次布匿战争时还不算十分突显。到第三次布匿战争结束时,是大批退伍老兵的安置问题已成为危害社会稳定社会问题之一,愈发阻碍社会的发展。

在共和国晚期,马略开启了罗马军队的改革,经马略军事改革后, 军队的主要构成部分是无产者,随之军队的性质也就发生了改变。此时罗马士兵的服役时间延长,不像以前公民兵制下的“战时为兵,平时为民”的状态,当兵打仗成为他们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谋生手段。

在这其中,也不乏在罗马一无所有,对国家漠不关心的流氓无产者。他们加入军队不过是想领取 一份优厚的报酬和掠夺战利品而已。解散后的士兵因为没有其他谋生手段, 当他们把战时所得的财富挥霍殆尽后,又再一次成为流氓无产阶级的一员。

参考文献:

[1] 宫秀华:《罗马:从共和走向帝制》,北京: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年。

[2] 李雅书、杨共乐:《古代罗马史》,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

[3] 王建吉:《古罗马共和国军事史》,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年。

[4] 吴于廑:《古代希腊与罗马》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 年。

[5] [英]爱德华·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席代岳译.吉林:吉林出版集团 有限责任公司,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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