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皮罗塔宫隔河相望的大公府就显得更是朴素了,只是微微地做了一点儿文艺复兴的装饰,在满地秋叶和幽暗光影的衬托下显得尤其冷清。在宏伟方面它比不上同期建造的艾斯特城堡(弗拉拉),在建筑艺术方面又不如晚几十年的摩德纳大公府。看来同是一方的霸主,在艺术修养方面艾斯特和法尔内赛还是有上下之别的。
看罢法尔内赛家的宅邸,晚饭时间也就到了。饱餐之后回旅馆修整,一夜无事。清晨起来离出发前往比萨还有两个小时,赶快争取时间再看看帕尔马。大概起得太早了点儿,阳光还只是堪堪照到大教堂的穹顶上。清晨阳光的橘红色彩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尽管还没有照到我们身上。
远处可见圣保罗教堂的巴洛克钟塔,一样沉浸在朝阳的暖意中。
从街道的窄缝中望见另一端的帕尔马洗礼堂。这个被无数柱廊包裹的箱型建筑实在是很奇特,其粉色的维罗纳大理石外表也被朝阳染成橙色。这个时候大教堂和洗礼堂都还没有开门,看着这些朴实不华的外表倒还真是难以想象里面会是怎样的壮观。
大教堂的一部分(包括高大的钟塔)正在被维修,只好用施工的脚手架作为背景衬托一下小街中古老的街灯群。
街边的民宅还在半明半暗中,只有圣约翰教堂的巴洛克钟塔高高在上地沐浴着阳光。相比先前看见的圣保罗钟塔,这一座应该年代更为久远,因为她仍旧保留很多罗曼风格的细节,说她是巴洛克多半是因为下面的那座号称巴洛克的教堂。
等再折回大教堂时,朝阳又升起来稍许,为大教堂罗曼装饰的精美打上了光。这两张自己感觉非常能体现早期罗曼风格特征:在整体朴实宏伟的外表下隐藏着细微处的繁复装饰(比如半圆窗和柱廊顶的精雕细刻)。不过大概这种艺术表达太过隐晦,于是后期的罗曼建筑直到后来的哥特-巴洛克发展都力图在整体上就体现出堂皇。当然这种外观的隐晦往往会让人低估建筑内部的华丽:我们当时就没有对帕尔马大教堂内部抱有很多希望;结果证明事实是完全相反的。
大教堂的正脸背光(大多数的大教堂都面西),显出幽幽的冷色调。建成近一千年来的修修补补让这石砌的建筑变得斑驳。除了最初设计留下的罗曼柱廊格局外,恐怕没有几块千年前的原石了。
意北的罗曼教堂总离不开托柱石狮,这一对没有摩德纳大教堂的威风,但还是比弗拉拉的要更象狮子一些。石狮身上淡淡的阳光不是直接来自于朝阳,而是对面博物馆窗玻璃反射的结果呢。
转身看看与大教堂比邻的洗礼堂,其外观也是很经典的罗曼式样:拱门与柱廊的传统搭配。
半圆门楣上的石雕显得比较“幼稚”,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吧:该洗礼堂始建于十二世纪初叶。在接下来几百年里欧洲文化复兴的步伐将会彻底改变这些宗教造像的形态:以米开朗琪罗和贝尔尼尼为代表的大师们手中的大理石雕刻将会更加生动,更加人性化。
前面着力描述大教堂和洗礼堂的朴实罗曼风格,是为了让观者和我们一样感受进入大教堂内看到初期巴洛克壁画装饰时候的震撼感。不能确定这一张片子是否真实还原了大教堂的内部景观,总觉得当时亲眼所见更具冲击力。
从一侧的拱廊看另一侧,就仿佛一幅镶嵌于拱形画框内的美图。
整个教堂除了石柱和地板还是原始的色彩外,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被壁画覆盖;这样的装饰我们只在梵蒂冈的西斯庭小教堂内见过。没有壁画覆盖的地板也着意采用各色的大理石铺设,形成不很规则的美感。
教堂内的壁画出自多位大师之手,但最富盛名的是穹顶内的天顶画,她是帕尔马画派的巴洛克艺术先驱科雷吉奥的创作。可惜当时时间紧张而没能找到很好的拍摄方法,只留下了这张“半成品”。
穹顶内的天顶画年久失修,颜色已趋暗淡。我更喜欢后殿这幅色彩艳丽的画面。
以及半圆后殿上方的天顶画,尤其是那“漂浮”在画面之上的小天使:绝对的巴洛克视觉陷阱手法!
大教堂侧翼的小教堂大概是建于稍后的年代,因为这种多根弧梁交汇于拱心石的手法是哥特式的特色呢。大教堂内的让人眼花缭乱的艺术珍品还有很多,但时间已经催促我们离开,余下的时间还要参观洗礼堂内部呢。
虽然洗礼堂内的壁画和雕塑的组合颇为奇特,不过如果只从局部看的话实在太过朴实。
然而从全局看这通天彻底的洗礼堂壁画群时,恐怕所有人都会有惊艳之感吧。或许这正是内秀的帕尔马给不经意路过者的感觉:简洁的外表内蕴藏惊人的美丽,朴实的细节却构成恢宏的画面。将来有机会我们也许还会再回来好好领略这一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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