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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春夏秋冬

那天早晨,当桃花从树枝上连夜赶来,准备去赴一场风和水的幽会时,我似乎听见了风从后山吹来漫过小溪那缕匆匆又欢快的声音。

那会儿,我坐在菜园子的石阶上面,望着屋顶上的炊烟,竟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绚丽的晨曦中,老屋的静与炊烟的灵动显得如此的和谐,这时候,母亲在厨房间门口叫我吃早餐了,我转过头回应着站在台阶下的母亲,同时说道:“妈,菜园子里的桃花开了。”

“桃花开了?”母亲反问着我,随即又自顾自说着话:“还这么冷呢,桃花就开了。”

我站起身,又一次望着菜园子一边的那株桃树,感觉着风吹桃花的冷意,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远方的你,想起了你站在一棵桃树前面嗅着这个春天的温馨场景,我的嘴角便微微上扬,如同一朵桃花盛开。

东风破,桃花开,那些属于你的记忆也染上了花儿的清香,弥漫在我的脑子里,这一刻,我想你了。

你知道吗?每当想你的时候,那些美好的记忆便在我的眼里一滴滴潮湿起来,哪怕我在优柔铺就的风中,一寸寸放下季节交替的悲喜,我的思想也同样是湿漉漉的。

光秃秃的红椿树枝头上站着的一只喜鹊,“喳喳”叫着,我抬头望去,心里想,莫非它是在与我一起分享喜悦吗?但随即我便喃喃自语:“我都想你了,这份苦楚的境况,哪里来的喜悦呢?”

你曾说,春天是你最美的季节。

我听着喜鹊的叫声,想象着你此刻站在一朵桃花前面的模样,那份艳丽瞬间在我的眼前浮荡,我的眸子透过炊烟,越过红椿树的头顶,落在那条小溪边,渐渐幻化出一条游人如织的苏堤或者白堤。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在春天,有你的记忆无论在时光的长河中怎么样沉浮,我的爱,就在西湖。

整个冬季,没有你的日子总是一身苍白,就算是想你的日子,也显得没有了水分。

这个季节,因为想你,一些繁华总在我的梦里走失。寒风中,属于你的记忆渐渐变得单薄,不知不觉间,我学会了饮酒,想在醉眼朦胧中,感悟人生无非是一场烟火。

那天傍晚,没有你坐在我面前,我的眼前也没有美酒佳肴,我就那样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山顶,仰望着一朵游走的云,听着松涛阵阵,心里想,今生今世,只要有足够的风月,我就可以和你对饮江南。

那个日子,没有你的陪伴,我想终结那些有爱的岁月,也就在那天,我告诉自己,我的名字就叫孤独。那一刻,我突然想喝酒,想在那个山顶酩酊大醉,但是,遗憾的是我只能就着想你喝着一份记忆。

从秋到冬,那些期待你的日子尽管贴着土地的呼吸,但还是没有接地气。不得不说,我的人生,你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知道吗?那天起,我就期待来一场雪。每天,走在风中,因为忘了想你,寒冷的风儿也变得不再生硬生硬,感受着柔软的风,想象着它在天空突然牵出一片空白,然后,我停下脚步,听着雪落无声,看着雪落无痕。

终于下雪了,那么纯净的白,让梅花都低了三分头。

想你的时候,我曾经说,一场雪,见证了雪的温度。如今,忘了想你,我望着飘飘洒洒的雪花说,我在与雪呢喃细语呢。

其实,我明白自己是在自欺欺人,春夏秋冬,我有哪一天不想你呢?这些日子,我这样刻意地在思想里压制着想你,是在等待爆发的那一刻吗?望着远方的天际,我告诉自己,爱不要沉默,某一天爆发的时候,我就会看到你笑靥如花。

可以想象,那天,当你的手指碰到梅花的那一刻,一缕诗意,在你的指尖绽放。

或许,那会儿我们四目相对,你和我都想不到,一朵梅花翻过雪山,盛满了鸟鸣和清晨。

我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是否还有一朵花突然爱上我,但是我相信,我的爱会在这个冬天让你的身子温暖如故。

今夜,我浸泡在月光之中,苦思冥想着你那张精致的脸庞,抬头,继而摇头,我终究还是忘了你的容颜。然而,这曼妙的月光中,怎么又到处都是你呢?

突然明白,我陪坐着月光,除了满脑子那个月华如练的夜晚,那个如同世纪一般长的长长的吻,除了你,我还能回忆什么呢?

望着光亮又细碎的湖面,我的眼神满是孤独的色彩,这一刻,我只信仰月光。你知道吗?今年荷花盛开的时候,我面对着湖水,想像春风一样牵走月光,其实你应该明白,我是想牵走一份爱。

那天晚上,月光一如既往的白,我从廊桥走过湖面,叹息着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同时,望着面前来来往往的游人,想和你来一次美丽的邂逅。可惜,那个时候,时光是一首无言的歌。你肯定想不到,因为没有你的出席,月色也不知不觉间隐藏到了山后,它嗅着淡淡的花香,偷偷地看着孤独的我。

那一刻,我听到了虫子在廊亭外树叶上爬动的声音,那一刻,夜睡得很深。可是我没有睡,我就那样醒着双眼,望着我来时的方向,希望听到一阵蛙鸣悠扬。

突然,一个想字爬在我的骨架上,拼命地摇晃着我的骨头,如同那天下午你一声声喊疼我的名字那样,我的眼前浮荡着一个个穿着旗袍的你,是如此的鲜活和逼真。

湖边,那些柳树依旧随风而动,但是,我想它们肯定不会记得我这个红尘过客。我站起身,感受着风中的一阵阵热浪,看着满眼的柳丝如同相思一般在风中摇曳,仿佛觉得自己在这个夜晚摁住了光阴的肩膀。

当晨曦拂过湖水,夏天转眼就成为了过去。

秋天是一个相思的季节。

那个秋天,柚子黄了,我的爱情也熟了。

还记得吗?我曾说,秋天,只不过是一个季节而已。那时候,无论是秋风还是秋雨,对我来说都是一份秋思,那些有你的日子,我的人生是飘逸的。然而,这个秋天呢?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和你相遇。

明明知道落叶不是爱的谢幕,如同你的转身不是爱的终结那样,我还是会在想你之外在秋风中感悟绵绵秋雨。

还记得吗?那天,你带着秦风唐韵而来,一首“江城子”如同落叶一样飘逸出浓浓的爱意。那天,斜斜的雨丝,织成了一帘雨幕。那一刻,你或许不知道,我心里在想,如若在雨中和你一起漫步玄武湖会是一种怎样的浪漫呢。

玄武湖,秦淮河边,没有你,我不敢去。上次路过南京,我就在阳光下匆匆而逃,我怕呼吸着南京日暮时分的气息而想你,更怕独自去面对那个粉红色的夜晚而心碎。

你曾经说过,要在秦淮河边和我一起感受雨儿的寂寞,试想,我怎么可以独自去秋的神韵中孤芳自赏呢?或许你会说,独自在秋雨中漫步,感受着秋的诗情画意,也是一番情致呢。可是,我觉得,没有你,最美的风景,那份天色也是空濛的。

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孤独的,我想,秋雨也是寂寞的。没有你的日子,我尽管日复一日地听着那支“阳关三叠”的琴曲,但我从来没有一次沉醉过。

总是想起,和你一起的那些葱茏岁月,那些有你的日子,岁月不再是一阵风,我也忘了去用时间煮雨,就像是此刻忘了你的容颜一样,显得那么的自然。

那年秋天,我沉醉在爱情熟了的气息里,呼吸着你那份如莲如槐的气息,不知东西南北,不知天上人间,只知道红尘滚滚,浪花朵朵。而如今,站在台风过后仍然灼热的太阳下,满脑子秋的韵味,却把一城烟雨幻化成一城山水,把一城故事遗落在你的背后。

有你,无论春夏秋冬,我的世界都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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