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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之战:太平军连破淮军4道防线,荣王功败垂成

吴江,江苏、浙江联系的要道,是太平天国守卫苏州的一道防线。吴江控制在手中,苏州将士就能与浙江取得联系,得到弹药、粮食补给,支撑长期作战。

战略地位重要,意味着争夺激烈。但是,太平军没有足够的兵力参战,虽说连破淮军4道防线,却功败垂成。

1861年,曾国藩、曾国荃拿下安庆,朝廷一份圣旨下达:“湘军立刻东征,去江浙跟李秀成作战,确保财税重地安全。”

此前,英法联军进攻燕京,发动八里桥之战,咸丰下令曾国藩“勤王”,曾国藩拒绝了。对曾国藩而言,消灭太平天国是头等大事,其余都靠边站。

曾氏兄弟拼杀多年,就是为了拿下南京,夺取灭亡太平天国首功。曾国藩并不想去江浙,但多次拒绝朝廷,也不是个办法,左右为难。

李鸿章,曾国藩幕僚,他知道曾氏兄弟的想法。再则,李鸿章在祁门之战关键时刻“脚底抹油”,形象不佳,便想借此机会脱离曾氏兄弟,自己干一番事业。

得知李鸿章主动请求东征,曾国藩非常高兴,旋即让他回合肥,招募兵马,组建一支新的军队,取名为“淮军”。

淮军组建之初,人数不过6千余人,刘铭传、潘鼎新、张树声、吴长庆又没有多少战斗经验,故而战斗力不强,无法迎战太平军。

曾国藩直接把十几营湘军送给李鸿章,包括程学启、郭松林在内的悍将,都改隶淮军。程学启、郭松林都很能打,是李鸿章在江苏获胜的关键。

程学启号称淮军第一名将,太平军降将出身,为人心狠手辣,悍不畏死。甲午战争时,淮军一败涂地,李鸿章叹息:“程方中若在,何惧劲敌。”

1862年,英国轮船抵达安庆,把淮军运送到上海。经过南京江面时,太平军苦于没有水师,无法拦截,只能“目送”淮军过境。

程学启、郭松林拼杀,又得到“洋枪队”以及英法联军的协助,李鸿章很快就击退了进攻上海的太平军,并反攻江苏,杀到苏州城下。

苏州,太平天国大后方,是支撑后期抗清的堡垒。为了拿下苏州,李鸿章邀请了戈登等“洋枪队”协助,并将程学启等十几位淮军名将悉数调来,全力以赴。

苏州守将谭绍光,慕王千岁,广西“老兄弟”,相当能打。淮军、洋枪队联手,也奈何不了他,清军多次在高桥战败,损失惨重。

戈登直言:只要太平军坚守娄门,以谭绍光的能力,我们连桥都过不了。

正面强攻城池,淮军并没优势,此前摧毁太平军堡垒,主要靠西洋人的“开花大炮”。但是,苏州城池坚固,周围遍布堡垒,淮军即便拿下城池,也是损失惨重。

太平军能打仗,却苦于没有水师,粮食、弹药补给遇到困难。李鸿章抓住太平军的弱点,采取围困战术,又得到洋人战船的协助,牢牢控制了江面。

为了打通补给线,李秀成调集浙江军队,让他们把吴江夺回来。一旦吴江控制在手,苏州的物资补给就能得到保证,淮军的围困战术不攻自破。

太平天国后期,盛行封地制,诸侯王拥兵自重,相互见死不救。李秀成想要调集兵马,困难重重,但荣王廖发寿响应号召,从嘉兴率兵增援。

廖发寿,广西老兄弟,是太平军的小字辈,册封荣王千岁。从金田起义到天京事变,廖发寿的事迹不见记载,籍籍无名,是李秀成提拔与赏识,他才有今天。

1861年,李秀成第二次东征,夺取杭州,调陈炳文镇守,廖发寿则代替陈炳文守卫嘉兴,有了独当一面的机会。

忠王栽培,廖发寿感激不尽,此时苏州有困难,岂能见死不救呢?

廖发寿攻打吴江,李鸿章让程学启前往截击。廖发寿麾下兵马众多,但都是新招募而来,战斗力不强,只有数百两广“老兄弟”能打恶战、血战。

起初,程学启瞧不起廖发寿,淮军疏于防备。廖发寿也故意示弱,不断派兵挑衅程学启,但只要一交战,立刻撤退,回到营垒坚守。

太平军袭扰战术,让程学启误以为廖发寿心虚,攻打吴江只是为了应付李秀成而已。谁知,廖发寿却暗中挖掘地道,直接突袭淮军大营,杀伤千余人。

淮军一度陷入混乱,程学启亲自督阵,指挥淮军反击。但是,两广的数百“突击队”太能打,淮军已经很难重新聚集起来,廖发寿又利用火炮轰击,淮军死伤惨重。

趁着淮军混乱,廖发寿把全部家底压上去。太平军从四面强攻,连续摧毁淮军3道防线。不过,程学启毕竟是名将,他在第四道防线稳住了阵脚,但局势依然不妙。

李鸿章得知吴江战败,赶紧书信戈登,让他率5千“洋枪队”前往吴江,帮助程学启抵御太平军,并许诺事成之后给予重赏。

戈登到来,淮军士气大振,程学启满血复活。但是,廖发寿为了打通运输线,也是全力以赴,亲自上阵拼杀,与洋枪队、淮军血战五天五夜,终于摧毁第四道防线。

戈登建太平军攻势凌厉,大战五天后撤退到同里镇,凭借坚固防御工事,跟着太平军拼消耗。此后,廖发寿多次强攻,戈登、程学启就是不出来,不敢跟太平军打阵地战。

廖发寿打了一个多月,依然拿不下同里,洋枪队先进的武器,让太平军付出很大代价。此时,随军粮草耗尽,廖发寿缺乏补给,只能选择撤兵。

太平军饥肠辘辘,但廖发寿约束将士,不允许劫掠,否则军法处置。

沈梓在《避口日记》中说:“溃兵尚有万余,徒行数十里,无一人入民间私取草木者。廖虽伪王,能节制其下溃败之余,故异于他贼。”

军队作战失败,还没有如此严格的军纪,廖发寿确实不简单。后来,淮军攻克嘉兴,痛恨廖发寿顽强抵抗,便纵兵劫掠,民怨沸腾,如同遭贼。

吴江之战,由于洋人协助淮军,太平军功败垂成。但是,程学启也意识到廖发寿的勇猛,故而在嘉兴之战后,亲自上阵搏杀,找回面子。

嘉兴之战,程学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被太平军枪支爆头,不治身亡。廖发寿打死淮军第一名将,断了李鸿章一条臂膀,城池陷落后,被李鸿章凌迟。

从吴江之战看,缺乏战斗经验的淮军来到江苏后所向披靡,主要是洋人支持。李秀成自述中说:“苏杭之失,非李鸿章之能,实洋鬼之能也。”

湘军、淮军、楚军、八旗、绿营、常胜军、常安军、常捷军、定胜军,还有无数地主团练武装。太平军的对手实在太多,自己精兵不多,还多个战场开打,胜利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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