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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认厉害的孙立,为何不在《水浒传》三十六天罡之列?

文/十三喵

《水浒传》作为古典名著,历来受到读者的喜爱,不过一直以来争议也不断,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病尉迟孙立为何被排除在了三十六天罡之外。

孙立此人单看绰号便已不凡。“病尉迟”到底何意,也未有定论,主流说法有二,一是说孙立面色焦黄,病尉迟就是黄脸尉迟恭的意思;意思说这里的“病”是“使……发愁”的意思,病尉迟指的是超过尉迟恭。不管何解,孙立很厉害是无疑的。

很多人为孙立鸣不平,觉得他没进天罡是被大大屈才了,在此基础上,孙立是派系斗争牺牲品啦,孙立卖友求荣人品不行啦之类的传言是越传越盛,仿佛这就是《水浒传》作者本意。那事实究竟如何呢?

01.《大宋宣和遗事》中的三十六人

在《水浒传》成书之前,人物的绰号与座次均呈现出游移不定的状态,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一开始宋江一伙只有三十六人,这也是天罡星的源头。

研究《水浒传》时,有两个资料十分重要,不可或缺,一是《大宋宣和遗事》,一是《宋江三十六人赞》。《大宋宣和遗事》成书在前,保留了更多的原始材料。

《大宋宣和遗事》中所列三十六人为:

智多星吴加亮、玉麒麟卢进义、青面兽杨志、混江龙李海、九纹龙史进、入云龙公孙胜、浪里白跳张顺、霹雳火秦明、活阎罗阮小七、立地太岁阮小五、短命二郎阮进、大刀关必胜、  豹子头林冲、黑旋风李逵、小旋风柴进、金枪手徐宁、扑天雕李应、赤发鬼刘唐、一撞直董平、插翅虎雷横、美髯公朱同、神行太保戴宗、赛关索王雄、病尉迟孙立、小李广花荣、没羽箭张青、没遮拦穆横、浪子燕青、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铁鞭呼延绰、急先锋索超、弃命二郎石秀、火舡工张岑、摸着云杜千、铁天王晁盖。

与今本三十六天罡相比,少了宋江、解珍、解宝,多了孙立、杜千、晁盖三人。

02.《宋江三十六人赞》中的三十六人

在《宋江三十六人赞》中,三十六人为:

呼保义宋江、智多星吴学究、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活阎罗阮小七、尺八腿刘唐、没羽箭张清、浪子燕青、病尉迟孙立、浪里白跳张顺、船火儿张横、短命二郎阮小二、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铁鞭呼延绰、混江龙李俊、九纹龙史进、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逵、小旋风柴进、插翅虎雷横、神行太保戴宗、急先锋索超、立地太岁阮小五、青面兽杨志、赛关索杨雄、一直撞董平、两头蛇解珍、美髯公朱仝、没遮拦穆横、拼命三郎石秀、双尾蝎解宝、铁天王晁盖、金枪班徐宁、扑天雕李应。

与《大宋宣和遗事》,《宋江三十六人》明显与今天的版本更相似,比如阮进变成了阮小二,李海变成了李俊,朱同变成了朱仝,王雄变成了杨雄,张岑变成了张横。不过《宋江三十六人赞》中少了公孙胜、林冲、杜千三人,多了宋江、解珍、解宝三人,与今本《水浒传》相比,多了孙立、晁盖二人。

03.被流放的天罡

如果按照这个排行,孙立进入天罡之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问题在于《水浒传》的作者凭借其才华将公孙胜和林冲塑造成了梁山上的肱骨支柱。

公孙胜此人的出现,一是为了弥补吴用作为“梁山诸葛亮”不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遗憾,二是将公孙胜作为粘合剂,将原本毫无关系的情节一一照应起来。所以,在《水浒传》中公孙胜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游离于山寨之外。至于林冲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没有林冲的话,《水浒传》“官逼民反”的主题怕是都要塌。

总之,在《水浒传》成书时,作者将之前声明事迹均不显赫的公孙胜和林冲脱胎换骨,让“入云龙”道法高妙,让“豹子头”勇猛无双,一举奠定了二人的天罡地位。

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了三十八个人,而三十六天罡之数又不能变,该怎么办呢?晁盖好说,中途身死,不排他就是了,但人数还是多一人。一般来说,有两种处理方法,一是将原本就后添的解珍、解宝排出天罡,另补一人进来,二是将原有的三十五人中再剔除一人。很明显,作者选择了第二种办法,而这个被剔除的倒霉鬼就是病尉迟孙立。这也是《水浒传》的地煞诸人中孙立故事多、本领大,较他人耀眼的原因。

参考文献:

1.《新刊大宋宣和遗事》,北京:中国古典文学出版社1954年。

2.(宋)周密 撰:《癸辛杂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2年。

3.邓德佑:《谈<宣和遗事>与<宋江三十六人赞>的时代先后问题》,《明清小说研究》1986年第1期。

4.许勇强、李蕊芹:《<宣和遗事>与<宋江三十六赞>中水浒故事时间先后考论

——兼论“梁山泊聚义本末”的产生时间》,《明清小说研究》2016年第2期。

5.石昌渝:《林冲与高俅——<水浒传>成书研究》,《文学评论》2003年第4期。

6.侯会:《后来居上的 <水浒>人物——公孙胜》,《文学遗产》200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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