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耷的书法成就也颇高,黄宾虹曾认为朱耷“书法第一、画第二”。他的书体,作书藏而不漏,善用秃笔,以篆书的圆润等线体施于行草,自然起截,了无藏头护尾之态,以一种高超的手法把书法的落、起、走、住、叠、围、回藏蕴其中而不着痕迹,可谓藏巧于拙,笔涩生朴。此幅《秋花危石图轴》上所书的“己卯夏日写”五字,正是朱耷晚年书法艺术水平达到顶峰时所写,字体平淡天成,丝毫不加修饰,静穆而单纯,不着一丝人间烟尘气。
《秋花危石图轴》中署款的“八大山人”和“八大山人”的钤印,隐寓“哭之”、“笑之”、“哭笑不得”之意,以寄托其愤懑之情。关于“八大山人”一号的含义,清代陈鼎在《八大山人传》中说;“八大者,四方四隅,皆我为大,而无大于我也。”又记载道:“余每见山人书画款题八大二字必联缀其画,山人二字亦然。类哭之笑之,意盖有也。”
从1685年起,朱耷的作品只署“八大山人”这一别号,直至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去世。朱耷的“八大山人”署款在各个时期字体和书写形式都有所变化,提款中“八”字的写法有“><”和“八”字之分,写有“><”的作品是在他59—69岁之间,寓意“笑之”;写有“八”字的作品是在他70—80岁之间,寓意“哭之”。张庚在《国朝画徵录》中写道:“题款‘八大’二字,必联缀其画,‘山人’二字亦然,类‘哭之’、‘笑之’,字意盖有在也。”而《秋花危石图轴》中的“八大山人”署款,“八”字两点,向内合而不向外分,明显是朱耷70岁以后所作,而图中的“八大山人” 钤印,“八”字呈“><”状,应为朱耷70岁以前所刻,在一幅作品中,两种“八”字皆在,“哭之”、“笑之”共存,或许反映了当时朱耷心中那种“哭笑不得”的心态。
“国破家亡鬓总皤,一囊诗画作头陀。横涂竖抹千千幅,墨点无多泪点多。”这是清代郑板桥为朱耷的画题的诗。朱耷的阔笔写意花鸟画将中国写意绘画推向了顶峰,其艺术影响震古烁今,清代中期的扬州八怪,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莫不受其熏陶与影响。因此,中国大写意花鸟画成绩最高者,非朱耷莫属,堪称花鸟画大写意之泰斗。徐志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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