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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公三略》《上略》,看黄石公如何任贤擒敌

夫主将之法,务揽英雄之心(务必收揽),赏禄有功(禄:用如动词指奖给俸禄,有功:指有功劳的人),通志于众(贯通,推广)。故与众同好靡不成(同好:指一条心作战,靡:没有),与众同恶靡不倾。治国安家,得人也(人:指人心向背);亡国破家,失人也。含气之类,(含气之类:指人。用人的呼吸来借代指人)。咸愿得其志(咸:都)。《军谶》曰:(谶(chèn):验证、符验。《军谶》是古代的一部兵书,后来失传)“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贼:伤害祸害),弱者人之所助,强者怨之所攻。柔有所设(设,同施,施行),刚有所施,弱有所用,强有所加,兼此四者而制其宜(宜:适宜)。端末未见(开端),人莫能知(人莫:没有谁)。天地神明,与物推移(事物的发展变化),变动无常。因敌转化,不为事先,动而辄随(辄:就)。故能图制无疆(图制:图谋制胜)扶成天威(天威:君主之威严),匡正八极(匡:正,八极:八方,指天下),密定九夷(九夷:泛指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如此谋者,为帝王师。

故曰,莫不贪强,鲜能守微(守微:遵循微妙的义理,特指“柔有所设,刚有所施,弱有所用,强有所加”。);若能守微,乃保其生。圣人存之,动应事机,舒之弥四海(弥:布满),卷之不盈怀(盈:满),居之不以家宅,守之不以城郭,藏之胸臆(胸中),而敌国服(服:顺服)

译文:

作为主将,必须收揽人心,奖赏功臣,把自己的意志贯通于众。只要与众人一条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业,与众人同仇敌忾就没有推不翻的敌人。治理国家安抚民众,在于得人心;国破家亡,在于失人心。所有的人都是愿意实现自己的志向的。兵书《军谶》讲:“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是美德,刚是祸害。弱者往往得到人们的同情和支援,强者常常遭到人们的怨恨和攻击。柔有柔的用处,刚有刚的用处,弱有弱的用处,强有强的用处,应当把这四者结合起来,因事制宜地加以运用。事物的始末还没有显露,人们就无法认识它。天地神明,是随着事物的推移而变动无常的。战争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军事上要根据敌情的变化来采取适当的对策,而不要首先采取行动,敌人动则跟随。这样就能图谋制胜,辅佐君主,树立威严,拯济天下,安定四方。能这样出谋划策的人,就能做帝王的老师。

所以说,人没有不好强的,却很少有人能掌握柔能克刚、弱能胜强这个微妙的道理;一般人如果能够掌握运用它,就可以保全自己。圣人如果能掌握运用它,就能够顺应事物的变化,展开它推行于天下,卷起来不满怀抱,不需用房屋安置它,也不需用城郭保护它,只需藏在心中,就可以使敌国屈服了。

《军谶》曰:“能柔能刚,其国弥光(弥:更加。光:光明荣耀);能弱能强,其国弥彰(彰:显著)。纯柔纯弱,其国必削;纯刚纯强,其国必亡。”

夫为国之道,恃贤与民(恃:依靠)。信贤如腹心,使民如四肢,则策无遗(策:政策、谋略。无遗:无所遗漏,指全部得以施行)。所适如支体相随(适:往,到……去。),骨节相救(救:应和),天道自然,其巧无间(间:间隙、缝隙)。军国之要(要:关键,重要),察民心,施百务(百务:指各种措施)。危者安之(安之:保护他使其安全),惧者欢之(欢之:安抚他使其欢乐无惧),叛者还之(还之:招还叛离的人),冤者原之(原之:为其申冤昭雪),诉者察之(察:考察,审察),卑者贵之(贵之:指提拔才高位卑的人),强者抑之(抑:压制),敌者残之(残:消灭),贪者丰之,欲者使之居之,畏者隐之,谋者近之,谗者覆之(覆:倾覆),毁者复之(复:报复、惩罚),反者废之(废:废除、毁掉。这里指诛杀),横者挫之(横:任意横行、暴虐的人,挫:挫伤,挫败),满者损之(损:减损),归者招之(招之:招纳安置),服者居之(居之:使其安居乐业),降者脱之(脱:解脱。这里指赦免)

译文:

《军谶》上说:“既能用柔,又能用刚,国威就日益辉煌彰著;既能用弱,又能用强,国家就繁荣昌盛。如果单纯用柔或单纯用弱,国力就必定削弱;单纯用刚或单纯用强,国家就必定灭亡。”

治理国家的原则,首要的是依靠德才兼备的人和获得人民群众的拥护。信任贤人如心腹,使用民众如手足,就不会失策。这样,行动起来就像肢体相随,骨节相应,运用自然有似天道,巧妙得没有间隙。统军治国的要诀,在于悉心体察民心,正确实施各种措施。对处境危险的人要予以保护,对心存畏惧的人要给予安抚,对叛离的人要设法召还,对含冤受屈的人予以昭雪,对有所申诉的人要为他查清,对才高职低的人要予以提拔,对恃强骄横的人要予以压制,对与我为敌的人要予以制裁,对贪求的人要设法满足,对愿意效力的人要予以任用,对个人隐私要予以保密,对善谋的人要亲近,对进谗言的人要予以揭露,对毁谤他人的人要惩罚,对谋反的人要严惩,对蛮横的人要挫伤,对自满的人要抑制,对愿归顺的人要招抚,对被征服的人要安置,对投降的人要赦免宽恕。

获固守之(固:坚固),获厄塞之(厄:险峻,塞:阻塞),获难屯之(难:难于攻取之地,屯:驻守),获城割之(割:分割,分封),获地裂之(裂:分封),获财散之(散:分散,此指分给功勋财物)。敌动伺之(伺:观察),敌近备之,敌强下之(下:示弱),敌佚去之(佚:通逸,安逸,此指以逸待劳,去:避开),敌陵待之(陵:侵犯,待:指还击),敌暴绥之(绥:安抚回避),敌悖义之(悖:悖逆道义,义之:用正义声讨敌人),敌睦携之(携:分离,离间)。顺举挫之(顺举:顺应敌方的举动),因势破之(因:依据,根据),放言过之(放言:此指放出假消息),四网罗之。得而勿有(有:据为己有),居而弗守(得到城池不要自己久居),拔而勿久(拔:攻取),立而勿取(立其国人为君,不要自己取而代之),为者则己(决策出于自己),有者则士(有:有功的人,指功劳归于将士),焉知利之所在!

彼为诸侯,己为天子,使城自保,令士自取。世能祖祖(祖祖:第一个祖用如动词,指尊崇,第二个祖指祖先),鲜能下下(下下:爱护百姓第一个下用如动词,指爱护,第二个下指百姓)。祖祖为亲,下下为君。下下者,务耕桑不夺其时,薄赋税不匮其财(匮:竭,尽),罕徭役不使其劳(罕:减少),则国富而家娭(娭(āi)嬉戏,玩乐),然后选士以司牧之(牧:治理)。夫所谓士者,英雄也。故曰,罗其英雄(罗:搜罗集中),则敌国穷。英雄者,国之干;庶民者,国之本。得其干,收其本,则政行而无怨。

译文:

占领了坚固的地方要守备,占领了险峻的地方要设立关塞,占领了难于攻取的要地要驻兵屯守,得到城邑要分赏给有功的人,得到土地要分封给出力的人,得到财物要分散给众人。敌人行动时要注意侦察,敌人接近时要严加戒备,敌势强盛时要示弱使它骄傲,敌人以逸待劳就要避开它,敌人来犯就要坚决还击,敌人凶暴要设法回避,敌人背逆天理要用正义声讨,敌人和睦团结要使它分化。顺应敌人的行动以挫败它,根据敌人的形势而击破它,放出假情报使它发生过失,四面包围把它歼灭。获得财物不要据为己有,储存的财物不要自守,夺取城池不要自己久据,立其国人为君,不要自取其位,决策出于自己,功劳归于将士,这正是大利之所在!

让别人当诸侯,自己当天子,使他们各保城邑,让他们各自征收赋税。世上的人都能尊重他的祖先,很少爱护民众。尊敬祖先是敬亲,爱护民众才能为君。爱民的君主,不占农时,减轻赋税不使民众贫穷,减少徭役不使民力疲困,这样国家富足了,人民快乐了,然后选派士人去管理他们。所谓士人,就是英雄人物。所以说,收罗了敌国的英雄,敌国就会陷于困境。英雄人物是国家的骨干,民众是国家的根本。获得了骨干,掌握了根本,自然就能政通人和国泰民安。

夫用兵之要(要:关键要害),在崇礼而重禄。礼崇则智士至,禄重则义士轻死。故禄贤不爱财(禄贤:给贤者以俸禄),赏功不逾时(不逾时:不超过时间,此指及时),则下力并而敌国削(下力并:部下同心协力)。夫用人之道,尊以爵,赡以财(赡:供养),则士自来;接以礼(接:对待,接待),励以义(励:鼓励劝勉),则士死之。夫将帅者,必与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同滋味:同甘共苦),敌乃可加(加:加诸以攻击),故兵有全胜,敌有全囚。

昔者良将之用兵,有馈箪醪者(有人送给一瓢美酒,者:语气助词),使投诸河与士卒同流而饮(诸:之于,即将酒投之于河与士卒同流共饮)。夫一箪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味:用如动词,使····有味道),而三军之士思为致死者,以滋味之及己也(以:因为)

译文:

用兵的要诀,在于给人才隆重的礼节和优厚的俸禄。礼节隆重,有智谋的人就会自动到来;俸禄优厚,有义气的人就乐于效力。所以,用厚禄优待贤人,不要吝惜财物,奖赏有功的人,不要拖延时间,这样,就能使部属齐心协力而削弱敌国。用人的方法是,封爵位尊重他,供资财供养他,贤人就会自愿投效;用礼节接待他,用大义鼓励他,义士就会效力。当将帅的人,必须与士兵同甘苦共安危,这样才能去攻击敌人,这样军队才会全胜,敌人才会全部被俘获。

传说从前有一位良将,有人送给他一坛美酒,他叫人把酒倒在河里,与士卒一起掬水共饮。很明显,一坛酒不会使河水有美酒味,但全军会因此而心悦诚服地为他效力死战,这是由于将帅能与士卒同甘共苦的缘故。

《军谶》曰:“军井未达(达:成功,指打好井),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军幕:军用营帐),将不言倦;军灶未炊(炊:用如动词,指做好饭),将不言饥。冬不服裘(服:穿,裘:动物毛皮做的衣服),夏不操扇(操:拿),雨不张盖(雨:用如动词,下雨,张盖:打伞) ,是谓将礼。”与之安,与之危,故其众可合而不可离(离:用如动词,使其分开),可用而不可疲,以其思素蓄(素:平时,平常,蓄:积累),谋素和也(素:平常,和:和气友爱)。故曰,蓄恩不倦,以一取万。

《军谶》曰:“将之所以为威者,号令也;战之所以全胜者,军政也;士之所以轻战者,用命也(服从命令)。”故将无还令(还令:发出的命令又收回或反悔),赏罚必信,如天如地(如同天和地一样的公正),乃可御人(御人:统御士卒);士卒用命,乃可越境(越境:出境攻打别国)。夫统军持势者(持:把持掌握),将也;制胜破敌者,众也。故乱将不可使保军(乱将:治军没有法度的将领),乖众不可使伐人(乖众:乖:乖张背离,乖众指不遵守法令的军队)。攻城则不拔,图邑则不废,二者无功,则士力疲弊。士力疲弊,则将孤众悖(悖:背离),以守则不固,以战则奔北(奔北:败北,打丈时兵败逃跑),是谓老兵(老兵: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兵老则将威不行,将无威则士卒轻刑,士卒轻刑则军失伍(伍:古时军队最小的单位,五人一伍,失伍:指军队散乱没有秩序),军失伍则士卒逃亡,士卒逃亡则敌乘利,敌乘利则军必丧。

译文:

《军谶》说:“军井还没有凿成,将帅不说口渴;帐篷还没有架好,将帅不说疲倦;军灶还没有做好饭,将帅不说饥饿。冬天不穿皮衣,夏天不用扇子,下雨不打伞,这叫将帅的礼节。”将帅能与士兵同甘共苦,军队就能团结一致而不离散,连续作战而不知疲倦,这是因为官兵之间平时思想一致,互相关爱的缘故。所以说,将帅平时关心士卒,战时就能以一敌万。

《军谶》说:“将帅之所以有威严,在于号令严明;作战之所以能获得全胜,在于军政整治;士兵之所以不怕打仗,在于服从命令。”因此,将帅要令出必行,赏罚必信,像天地那样公正,才可统领众人;士兵服从命令,才可出国作战。统率军队掌握作战形势的是将领,冲锋陷阵打败敌人夺取胜利的是士兵。所以,治军无方的将领不能让他统率军队,离心离德的军队不能用以攻伐敌人。因为它不能攻取城池,不能灭亡敌国,这两件事都做不到,必将导致军力疲弊。军力疲弊,就会使将帅孤立,士兵违命,用这样的军队来防守,会守不住,用它去进攻,也将会溃败,这就叫做衰落之军。衰落之军,将领就没有威信;将领没有威信,士兵也就不怕刑罚;士兵不怕刑罚,军队必然涣散失序;军队涣散失序,士兵就会逃亡;士兵逃亡,敌人就会乘机进攻;敌人乘机进攻,军队必致损丧。

《军谶》曰:“良将之统军也,恕己而治人(指以宽恕自己的心一样对待治理军队) 。推惠施恩,士力日新(日新:一天比一天增强)。战如风发,攻如河决。故其众可望而不可当(望:观望,此指望风而逃,当:通挡,此指抵挡),可下而不可胜(下:打败,胜:使其屈服,可下而不可胜:指只有降服于这样的军队而不能让这样的军队屈服)。以身先人,故其兵为天下雄。”

《军谶》曰:“军以赏为表,以罚为里。赏罚明,则将威行;官人得(官吏得力),则士卒服;所任贤,则敌国震(震:震慑害怕)。”

《军谶》曰:“贤者所适(适:往,到····去),其前无敌。”故士可下而不可骄(下:谦逊谦卑),将可乐而不可忧,谋可深而不可疑。士骄则下不顺,将忧则内外不相信,谋疑则敌国奋。以此攻伐则致乱。夫将者,国之命也,将能致胜,则国家安定。

《军谶》曰:“将能清(清:清廉),能静(镇静),能干(干:公平),能整(严整),能受谏,能听讼(听讼:处理诉讼),能纳人,能采言,能知国俗,能图山川(图:画图,指熟悉山川地图),能表险难,能制军权。”故曰,仁贤之智,圣明之虑,负薪之言(负薪:背材之人,此指普通民众),廊庙之语(朝堂上的议论),兴衰之事(兴亡存衰的事迹),将所宜闻(宜闻:理应知道)

译文:

《军谶》说:“良将统率军队,要用恕己之心恕人的精神管理士兵。施加恩惠,军队的战斗力就会一天比一天增强,打起仗来就像暴风骤雨那样迅速猛烈,进攻就像江河决堤那样汹涌澎湃。这样的军队就能使敌人望风逃窜而不敢抵抗,只有降服而不能求胜。将领能身先士卒,他统领的军队就能称雄于天下。”

《军谶》说:“军队以赏、罚相为表里,不可偏废。赏罚严明,将帅的威信就建立起来;官吏得力士兵就心服;任用的人德才兼备,敌国就会震动。”

《军谶》说:“贤人所归附的国家,就能所向无敌。”所以,对士人要谦恭而不可傲慢,对将领要使他愉快而不可使他忧虑,对谋略要深思熟虑但不可犹豫不决。对士人傲慢,下级就不会悦服;让将领忧虑,君将之间就互不信任;多谋而犹豫,敌国就会乘隙进攻。这样去打仗,必然招致祸乱。将领是国家的命脉,将领能率军战胜敌人,国家才能稳固。

《军谶》说:“将领能清廉,能镇静,能公平,能严整,能接受谏言,能明辨是非,能容纳人才,能博采众议,能了解各国风土人情,能通晓山川地理,能明确地形险阻,能掌握军队权柄。”所以说,仁贤的智谋,圣明的远虑,民众的议论,朝堂上的议论,存亡兴衰的事迹,都是将领应当知道的。

将者能思士如渴,则策从焉(策从:听从他们的计策)。夫将拒谏(夫:语气助词,那),则英雄散;策不从,则谋士叛;善恶同(对善恶相同对待),则功臣倦(倦:倦怠);专己(专一自己的意见,此指一意孤行),则下归咎(咎:错误、责任);自伐(自我夸耀炫耀),则下少功(建立的功绩小或少);信谗,则众离心;贪财,则奸不禁;内顾(思念妻妾,此指迷恋女色),则士卒淫;将有一,则众不服;有二,则军无式(式:规矩法度);有三,则下奔北;有四,则祸及国。

《军谶》曰:“将谋欲密,士众欲一(一:士卒团结,指挥统一),攻敌欲疾。”将谋密,则奸心闭;士众一,则军心结;攻敌疾,则备不及设(设:实施防御)。军有此三者,则计不夺(不夺:没有过失、失误)。将谋泄,则军无势;外窥内,则祸不制(制:制止抵制);财入营,则众奸会(会:集中、聚集)。将有此三者,军必败。将无虑,则谋士去;将无勇,则吏士恐;将妄动,则军不重(重:稳定);将迁怒(迁怒:把过错算在别人身上),则一军惧。《军谶》曰:“虑也,勇也,将之所重(重:重视);动也(动:相机而动,适时行动),怒也,将之所用。”此四者,将之明诫也(明诫:明了并谨慎遵循)

译文:

将领能求贤若渴,就会听从他们的计策。拒绝规劝,智谋之士就会离去;不听从计策谋略,谋士就会背叛;善恶不分,有功的人就会消极;一意孤行,下级就会归咎于上;自我夸耀,部属就不会积极立功;听信谗言,众人就会离心离德;贪图财物,就无法禁止坏人坏事;迷恋女色,士兵就会淫乱。以上八条,将帅身上如有一条,就会众心不服;有了两条,就会军无法度;有了三条,就会全军溃败;有了四条,就会祸国殃民。

《军谶》说:“将领的谋略要周全保密,士兵的思想指挥要团结统一,进攻敌人要迅速。”将领的谋略周密,奸细就无法得逞;士兵的思想指挥统一,军队就能团结一致;进攻敌人行动迅速,敌人就猝不及防。军队有了这三条原则,计划就不会被破坏。将领的谋略泄露,军队就丧失有利态势;敌人能侦察到我内部情况,祸患就不能制止;非法的财货进入军营,坏人就会聚集军营。将领有了这三点,军队必定失败。将领没有深谋远虑,有智谋的人就会离去;将领不勇敢,官兵就会恐惧;将领轻举妄动,军心就不稳定;将领迁怒于人,全军也会恐惧。《军谶》说:“深谋远虑,坚定勇敢,是将领宝贵的品德。适时而动,当怒而怒,是将帅用兵的艺术。”因此,虑、勇、动、怒这四项,都是将领应当明了并谨慎遵从。

《军谶》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军谶》曰:“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死夫:勇敢轻死、勇于效命的人)。”故礼者,士之所归;赏者,士之所死(死:效死)。招其所归(用使他归附的东西明示他),示其所死(用使他效死的东西明示于他),则所求者至。故礼而后悔者,士不止(士就会离开);赏而后悔者,士不使(士不愿意被趋势)。礼赏不倦(不倦:不疲倦,此指始终如一),则士争死(争死:争相效死)

《军谶》曰:“兴师之国(兴师:发动战争),务先隆恩(务:一定,务必);攻取之国(攻取:此指发动战争攻取别国的国家),务先养民(养民:让民众休养生息)。”以寡胜众者,恩也;以弱胜强者,民也。故良将之养士,不易于身(不易:不改变。此指和自身一样);故能使三军如一心,则其胜可全(全:成全,此指实现)

译文:

《军谶》说:“军中没有资财,人才就不会归附;军中没有奖赏,人才就不会到来。”《军谶》还说:“香饵之下,必有上钩的鱼;重赏之下,必有勇于效死的人。”所以,使人才衷心归向的是礼,使士卒乐于效死的是赏。用使他归附的东西招引他,用使他效死的东西明示他,所需要的人才就会自动聚集。所以,先以礼相待后来又改变了的,人才就会离去;先以赏相示后来又后悔了的,士兵就不愿意受驱使。只有礼、赏始终如一,部属才会争着效死。

《军谶》说:“要兴兵打仗的国家,必先多施恩惠于士兵;要攻取别国的国家,必先让人民休养生息。”能以少胜多,是广施恩惠的缘故;能以弱胜强,是由于有民众支持。所以,良将爱护士兵,要像爱护自己一样不变,才能使万众一心,战无不胜。

《军谶》曰:“用兵之要(要:根本),必先察敌情(察:审察):视其仓库,度其粮食(度:预测、估算),卜其强弱(卜:占卜,此指预测推算),察其天地,伺其空隙(伺:窥探,侦察)。敌国无军旅之难而运粮者,虚(国库空虚)也;民菜色者(菜色:面带饥色),穷也。千里馈粮(馈粮:运输粮食),民有饥色;樵苏后爨(爨(cuàn) 樵苏:打祡割草,爨:烧火),师不宿饱(师:军队,宿:隔夜)。夫运粮千里,无一年之食;二千里,无二年之食;三千里,无三年之食:是谓国虚。国虚则民贫,民贫则上下不亲。敌攻其外,民盗其内,是谓必溃(溃:失败溃败)。”

《军谶》曰:“上行虐则下急刻(急刻:严峻苛刻),赋敛重数(重数:繁重),刑罚无极,民相残贼:是谓亡国。”《军谶》曰:“内贪外廉,诈誉取名;窃公为恩,令上下昏(令:使);饰躬正颜(饰:粉饰,此指道貌岸然假装正派),以获高官:是谓盗端(端:开端)。”《军谶》曰:“群吏朋党,各进所亲(进:举荐);招举奸枉(枉:曲,不正直虚妄的人),排挫仁贤(排挫:排挤压制);背公立私(背弃公道树立私恩),同位相讪(shàn)(同僚相互讪(shàn):诽谤):是谓乱源。”

译文:

《军谶》说:“用兵的要诀,必须首先察明敌情:了解其库存的物资,估计其粮草的多少,判断其兵力的强弱,察明天气和地形,以寻求敌人的可乘之隙。所以,国家没有战事而运粮,说明国家缺粮;民众面黄肌瘦,说明国家贫穷。从千里之外送粮食,民众就会挨饿;临时打柴草做饭,军队就不能吃饱。如果从千里之外运粮,国家就会短缺一年的粮食;从二千里之外运粮,就会短缺二年的粮食;从三千里之外运粮,就会短缺三年的粮食。这就叫国家空虚。国家空虚,民众必然贫困;民众贫困,上下就不会相亲。在这种情况下,敌人从外面进攻,民众在内部抢掠,国家就必然崩溃灭亡。”

《军谶》说:“君主暴虐,臣属就会严峻苛刻;赋税繁重滥用刑罚,民众就会造反。这样,国家就会灭亡。”《军谶》还说:“暗中贪污伪装廉洁,制造假象骗取名誉;盗用朝廷爵禄以行私惠,使上下不明,是非混淆;道貌岸然假装正派,骗取高官。这便是篡国的开端。”《军谶》又说:“官吏结党营私,各自举荐亲信;重用奸佞坏人,排挤压制好人;背弃公道树立私恩,同事之间相互诽谤。这便是国家祸乱的根源。”

《军谶》曰:“强宗聚奸(强宗:有权势的家族门阀),无位而尊,威无不震; 葛藟相连(葛(gě)藟(lěi)野葡萄,藤蔓植物,攀附在树丛上),种德立恩,夺在权位(权位:掌握重权的高位);侵侮下民,国内哗喧,臣蔽不言:是谓乱根。”

《军谶》曰:“世世作奸,侵盗县官(县:古代天子所治之地,在京都周围千里之内,即王畿。县官:此指天子);进退求便(便:好处,便利),委曲弄文(委曲:委婉歪曲),以危其君:是谓国奸。”

《军谶》曰:“吏多民寡,尊卑相若(相若:相似),强弱相虏(虏:掠夺);莫适禁御(莫适:不能,禁御:禁止管控),延及君子,国受其咎(咎:灾祸)。”《军谶》曰:“善善不进(善善:喜好善良的人,进:举荐),恶恶不退(恶恶:第一个恶字用如动词,可以理解为和恶人臭味相投,喜好恶人的人,第二个恶指恶劣的人,退:罢免),贤者隐蔽,不肖在位,国受其害。”

《军谶》说:“豪门大族朋党为奸,虽无爵位却很显赫,威风十足让人无不恐惧;党羽勾结有如葛藟相连,私施恩惠,谋夺朝政大权;欺压民众,国内哗然,群臣却蒙蔽君主,不敢直言。这就是灾祸的根源。”

《军谶》说:“世世代代作恶,侵夺天子权威;一举一动只求有利于己,舞文弄墨歪曲法令,以危害国君。这就是国贼。”

《军谶》说:“官多民少,尊卑不分,以强掠弱,不能禁止,必然波及好人,国家也会受害。”《军谶》说:“喜爱好人而不进用,厌恶坏人而不斥退,有才有德的人隐退,无才无德的人却当政掌权,国家就会受到危害。”

《军谶》曰:“枝叶强大,比周居势(比周:勾结,居势:霸占高位),卑贱陵贵(卑:用如动词,指歧视民众,以民众下属为贱,陵:侵犯侮辱),久而益大,上不忍废,国受其败。”《军谶》曰:“佞臣在上(佞:巧言谄媚的奸佞),一军皆讼(讼:责备,此指全军都愤愤不平),引威自与(与:给予),动违于众。无进无退(不知进退),苟然取容(委曲苟且,讨好他人)。专任自己(专任:专横霸道),举措伐功(举措:行为举止,伐功:夸耀功绩)。诽谤盛德,诬述庸庸(诬述:诬蔑诽谤,庸庸:平凡无能)。无善无恶(好坏不分),皆与己同。稽留行事(稽留:扣留延缓,行事:政事、公文公事),命令不通(命令:国家政令)。造作奇政,变古易常(易:变易改变,常:常法常规)。君用佞人,必受祸殃。”

《军谶》曰:“奸雄相称(相称:相互吹捧),障蔽主明(主:君王,明:视力,引申为明智)。毁誉并兴,壅塞主聪(聪:听力,明和聪,引申为君主的审察明辨)。各阿所私(各自庇护奉承自己的亲信),令主失忠。”故主察异(异:意见不同的言论,),乃睹其萌(其萌:祸乱的萌芽);主聘儒贤,奸雄乃遁;主任旧齿(旧齿:指有声誉的老人,古时以牙齿代表年龄),万事乃理;主聘岩穴(岩穴:隐居岩穴的贤人),士乃得实(实:聚集充实);谋及负薪(吸取百姓智慧,负薪:背祡的人,借指百姓),功乃可述(述:叙述,此指记载史册);不失人心,德乃洋溢(洋溢:广泛传播):

译文:

《军谶》说:“朝廷宗室权力强大,结党营私,窃踞高位,以下犯上,时间愈久,势力愈大,君主却不忍除掉他们,国家就会深受其害。”《军谶》说:“奸佞之人当权,全军都愤愤不平,他们却仗势逞威,行动违背众意。不知进退,行事都为讨好上级。只信任自己,一举一动都自夸功绩。诽谤品德高尚的人,将其诬蔑为平庸之辈。好坏不分,只求符合己意。积压政事,上令不向下传达。制定奇异制度,变更古制改易常法。君主重用这种奸佞之人,势必遭受祸殃。”

《军谶》上说:“奸雄互相标榜,蒙蔽君主的眼睛,使其良莠不分。诽谤与吹捧同时盛行,以堵塞君主的耳朵,使其邪正不辨。各自庇护其亲信,使君主失去忠臣。”所以,君主明察异端的言论,就能看到祸乱的萌芽;君主使用高德贤才,奸佞之徒就会躲开;君主任用高德旧臣,万事就会治理清明;君主聘用埋名隐士,人才就会充实;如再普遍汲取百姓的智慧,就会广得人心,建立不朽的功业;不失去众人的拥护,德政才能广泛传播。

编者按:《三略》是中国古代一部著名的兵书,我们今天常说的文韬武略,韬略,其中的韬和略,就是指《六韬》和《三略》,原名叫《黄石公记》,传说为秦汉时期隐士黄石公所著,因其分为《上略》、《中略》、《下略》三部分。所以,后世称其为《黄石公三略》,简称《三略》。其成书年代历年来争论不休,谁也没有确切的依据去说服他人,但我们只要知道这是一部为“衰世”而做的书就可以了。其中大多数篇幅论述的都是关于治国、养民、举贤任能等君国大事。是对安定国家政治的向往,而不是单纯的论述怎么行军打仗。通观全篇,作者多提到一部在唐朝时期失传的兵书——《军谶》,看上去更像是一部《军谶》的摘要注解之书,因《军谶》失传年代久远,我们已经无法窥见其全貌,希望未来能在出土文物中可以见到这部被《三略》时常提及的奇书。

《上略》命名为“任贤擒敌之学”,顾名思义,就是告诉人们如何选择贤才,让他担任主将,从而对抗敌人。主将是一个军队的骨干,只有这个骨干立直了,军队才可能打胜仗。因此选择主将在战争中是很重要的。作为一个主将,最重要的是能够集合军心——“揽英雄之心”、“与众同好”、“与众同恶”,这样才能同仇敌忾,才有取得战争胜利的可能,这是第一步。首先赢取军中将士的认同,同仇敌忾。在具体的作战过程中则要刚、强、柔、弱各种手段并用,并且要使用得恰到好处。要“兼此四者而制其宜”。这样一来,“能柔能刚,其国弥光;能弱能强,其国弥彰”。如果相反,则结果也会相反的。“纯柔纯弱,其国必削;纯刚纯强,其国必亡。”

这里也提到了一些具体的作战策略,如文中说的“察敌情”:“用兵之要,必先察敌情:视其仓库,度其粮食,卜其强弱,察其天地,伺其空隙。敌国无军旅之难而运粮者,虚也;民菜色者,穷也。千里馈粮,民有饥色;樵苏后爨,师不宿饱。夫运粮千里,无一年之食;二千里,无二年之食;三千里,无三年之食:是谓国虚。国虚则民贫,民贫则上下不亲。敌攻其外,民盗其内,是谓必溃。”这些论述和另一部著名的兵书《孙子兵法》的思想也有相关相近的看法。但是正如前面指出的那样,这样具体的策略其实《三略》中涉及的并不是很多,《三略》重点在讲政治策略,而不是军事策略。但因此就认为《三略》就不是一部兵书也不可取,毕竟我们前面曾多次说过,军事是政治的延续,政治是综合国力的支撑,综合国力是军事的保障,三者相辅相成互为一体,不可分割。(图片来自网络,谢谢原作者,如涉版权,请联系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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