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五年期间,困扰张大千的主要是眼疾与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视力模糊不清使其由细笔逐渐向粗笔过渡,再向粗笔泼墨,最终发展为执盆泼洒,根据水墨流淌形状形成的意象来创作。泼墨探索的步骤很稳健,由易到难,由确定到不确定,顺应了视力模糊的变化,模糊的视力正好忽略掉了泼墨中的细节,能够更好的把握大效果,进行意象化的再创作。
张大千,加州夏山1967,115X65
创作于一九五九年的《山园骤雨图》被认为是张大千尝试泼墨泼彩的开始。经历了五六年时间泼墨探索,张大千的泼墨山水以泼墨和勾皴结合的方式来营造画面,留白普遍要比传统笔墨山水要少,留白面积介于传统笔墨山水和泼墨泼彩山水之间。
张大千,黄山文笔峰,1974年,74 x 60
一九六四年前,张大千作品的泼墨面积多在百分之四十至百分之七十之间,以便于用勾皴的方式将泼墨连接组成画面,而且空白部分也与其传统笔墨相似。从作品形态上看,张大千的泼墨初期与传统山水区别不大,直到一九六五年才大幅度增加泼墨面积,由量变到质变,其泼墨作品才逐渐成熟起来。
张大千,《爱痕湖》,1968年,67.8x188.8 cm
创作于一九六二年的《泼墨青城山通景图》高三百六十厘米,宽八百厘米。如此巨幅作品,张大千仍采用大笔泼墨的传统绘画方式,画面山峦叠嶂,烟云弥漫,虽然气势不凡,但仍有几分拥堵、生涩的感觉。可见其创作大幅作品的经验还需要积累摸索。
张大千,《桃源图》,1982年,209×92
而一九六五年的巨幅山水《瑞士雪山》(高一百七十三厘米,宽三百四十四厘米)则用墨盆直接泼洒流淌而成,气势宏伟,是张大千的泼墨技法成熟的标志,但画面上的石色与墨色不甚融洽,预示着他将要启动泼彩的探索实验。
张大千,春山雪,1972,54.6X75.9
张大千,《泼彩》,1967年,145.5X67
一九六五年是张大千泼墨成熟的丰收年,有一批精彩作品出现,诸如《看山须看故山青》大笔泼墨与细节勾勒相得益彰,呈现完全不同于传统的艺术面貌。从《瑞奥道中》《秋山晓色》等作品中可以看出其泼墨的面积越来越大,墨色更富变化,石色与墨色也更加融洽,之前的突兀感消失了,至此达到张大千泼墨艺术的高峰。这也为其后来的泼墨重彩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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