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是好东西

这个命题看似不需要讨论，不过，分析一下，会发现别的问题。

哈耶克说过，钱，是普通人实现选择自由的载体，是支配他人劳动的权利。钱给穷人带来的帮助，远大于它带给富人的帮助。

可以说，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内容。不过，恰恰因为钱对普通老百姓太重要了，以至于如果一个社会中普通老百姓没有钱时，会形成巨大的问题。

今天的物价下，如果老百姓兜里存着百八十万的现金、而不是欠银行2～～3百万的按揭贷款，恐怕很多人的生活状态会很不一样。

就是说，老百姓没钱时，全社会普通人生活中的容错率，就越来越低。这样出现自杀、出现医疗纠纷……的概率肯定大幅度增加。因为谁都输不起了。

一次医闹，有可能断送了医院、医生全家族、甚至整个产业的未来，让过去所有的投入变成了沉没成本。这对任何人都是天文数字的灾难。

然而同样我们也应该看到，病人的情况，其实也需要考察。说不定他也有三套五套房贷要还、或者十口八口老老少少要养。

就是说，这些下手的病人，对手术的风险有没有足够的评估，恐怕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而在全社会普遍没钱的大环境下，其实任何人面对风险时都变得弱不禁风。

所以，在普通人兜里钞票越来越少的过程中，社会就会一点儿一点儿地变成一个火药桶：任何人的人生的一点儿闪失，都有可能造成这个人倾家荡产，那么，这个人转而报复社会，虽然是不可原谅的、却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没钱了，毫无疑问，这是所谓的“为渊驱鱼为丛驱雀”：为了保住楼市，政策性地鼓励了所有人去加杠杆。

而这个选择的风险——就是全社会的氛围越来越暴戾——恐怕大家未必意识得到。毫无疑问，这个成本，必然会持续放大，也必然会默默地套在每一个普通人的脖子上。因为这些人，是没有带刀侍卫的。

其实关于这里面的各种问题，日本著名的思想启蒙家福泽谕吉，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穷人的问题真正解决之前，想让富人自己先幸福起来，这种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前不久大家讨论回乡创业时共同意识到一个问题：返乡之所以成问题，是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富人。就是说，我们的生活，首先离不开比我们更有钱的富人。

而今天的讨论其实说明另一个道理：我们的生活，同样也离不开兜里多少有点儿钱儿的穷人。

可见，钱，真的是好东西喲。

郑经卫

2020年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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