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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的优雅》,遇见对的人,你就愿意收起满身的刺

01 两个怪人

法国电影《刺猬的优雅》,讲的是发生在一个爱思考的小女孩,一个爱看书的女门房和一个日本男人之间的故事。

电影以十二岁的小女孩帕洛玛的视角来记录生活中的点滴。周边的人,神经质的母亲、脾气暴燥的姐姐、终日忙着应酬的父亲以及那些装模作样的邻居和政客们。饭桌上,他们喋喋不休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却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别人的言论,时刻不忘展示自己的优势,掩示自己的缺点。

帕洛玛,一个妈妈眼中的问题女孩,大人们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因为她太聪明,总爱瞎说大实话,问大人们想逃避的问题。她的神经质的妈妈甚至想把她送到心理医生那里去检查一下她脑壳里是不是不出了什么问题,却对自己成天神经兮兮的对着树说话,大把大把的吃抗抑郁的药却丝毫不以为意。而帕洛玛也同样不喜欢这个大人的世界。她说她不想生活在玻璃鱼缸里,于是她决定在十三岁生日那天自杀,在这之前她要拍一部电影。

五十多岁的荷妮早就在实践中竖起了满身的刺,只为能平稳地生活下去。她是一个女门房,表面上整日里守着一台旧的电视和一只又老又丑的猫生活,穿着丑陋的衣服,自己动手修理头发,生活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但是在她的独立世界里,她为自己准备了一间书房,她会一边喝红茶,吃黑巧克力一边读谷崎润一郎的书。只有在这时,在书的海洋里,她才能让自己的灵魂自由放飞。

当然这一切,都被她深深的藏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我们能看到的是她小心翼翼的伪装成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俗的女人,让人觉得很心酸。

帕洛玛和荷妮都是世俗眼中的怪人,她们都很孤独,不被世人待见和理解。

02 遇见小津先生

一切的转变始于日本来的小津先生,他待人彬彬有礼,细心地呵护每个人的小情绪。

当他找门房荷妮拿钥匙时,聊到猫的名字叫列夫;当他在荷妮说出“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马上脱口而出,“可是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他就敏感地察觉到荷妮不是一个简单的门房,因为那句他也很熟悉的话出自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

当他遇到忘记带书包而回家取的帕洛玛时,感受到了她的焦急,体贴地为她拉开电梯门;当他和她一起下棋的时候,他发现了小女孩的思维独特之处。

这两个别人眼中的怪人都在他的细腻关怀下出现了变化,她们收起满身的刺,露出她们真实的一面。小津的出现像一根纽带,让同样生活在这里,彼此不太熟悉,有着同样孤独的人发现了对方。

帕洛玛勇敢地走进门房的家里玩,看见并记录了荷妮真实的一面。“浑身是刺,一座如假包换的堡垒,故意装的很懒散,其实内心跟刺猬一般细致,性喜孤独,优雅得无以复加。”

第一次荷妮接受了小津的邀请,去他家里吃饭。为此,她愿意去理发店打理脏乱的头发,借一身死者留下的衣服穿,她还会勇敢地告诉对方真实情况。

第二次荷妮带了甜品、面包和录像带去小津的家里一起看电影。他们在一起可以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影片,就是一个美好的下午。

看到这里,一切都很美好,我们似乎都能感觉到爱情的滋味了。可是当小津邀请荷妮一起共进晚餐时,荷妮还是犹豫了。彼此身份的不对等,地位的悬殊,自卑的心理再次涌上心头,荷妮开始不安,开始烦躁,觉得自己做了很蠢的事情,是个又老又疯的女人,悲上心头,不自已地哭了。

小小的帕洛玛感受到了荷妮的烦躁,用一个温暖的拥抱去鼓励她。于是荷妮接受了小津先生送的礼服、丝巾和鞋子,愉快地答应赴约。这一刻,荷妮终于收起了满身的刺,以最优雅的姿态出门,甚至连楼里的太太都没认出她是门房。

美好的夜晚很快过去,小津先生的表白,荷妮愉快地接受了。可是谁能料到不幸总是来的如此之快,幸福的余味甚至都还没消散,荷妮就出车祸死了。

帕洛玛悲伤而又震惊。“原来是这样的,一切戛然而止,这就是死吗?再也看不到你爱的人,再也看不到爱你的人,如果这就是死的话,那真的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悲剧。”

荷妮的死无疑给了帕洛玛更深的思考,她应该不会再想着要自杀了。人最害怕的是孤独,可是再孤独的人也能找到自己的藏身之所。死亡是那么地单调,在靠近死亡的时候,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就像帕洛玛在独白中说道:

“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我们死的那一刻在做什么。荷妮,你死前那刻在做什么呢,你准备好要爱了。”

03 遇见对的人,活出自我

《少年派》中钱三一的母亲裴音跟丈夫早就分居,一个人辛苦地抚养孩子。为了女性的自尊,不花丈夫一分钱。为了不让老爷子失望,时不时地还得带着孩子跟丈夫演戏。明知丈夫在外面有女人,为了家庭的和谐却一直没离婚。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她放弃了上台的机会,选择做一名钢琴老师。

她是个好妈妈,好老师,好儿媳,却唯独不是她自己,四十几岁就到了更年期,甚至大姨妈都没了,她压抑着自己的一切情绪去满足大家,别人却不领情。儿子跟她闹别扭,丈夫逼她签离婚协议,生活好像处处不如意。

直到蒋昱文的回国,一切都有了转变。曾经因为是兄弟的妻子,最敬佩的老师的儿媳,蒋昱文即使很欣赏裴音,却也不敢逾越。

此刻,裴音离婚了。蒋昱文大胆地追求她,用温柔和鼓励暖化了她心里的孤傲。裴音开始做回那个真实的自己了,她不再是那个为别人活的女人了。她开心地跟儿子商讨未来;她勇敢地再次走上舞台,展示她美妙的歌喉;她重新焕发了青春的气息,大姨妈都再次光临她。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是刺猬,在世俗的眼光中小心翼翼地活着,根本谈不上优雅。任何事情经历了最初的热忱,感动和新鲜,终究会失去纯真。世俗会让我们终有一天为了金钱、名利、自由,甚至柴米油盐而落寞感伤,变成那只浑身是刺,无法拥抱的刺猬,只有心里的那丝期盼还在流连往昔单纯的岁月。我们开始筑起堡垒、禁地,小心翼翼的寻求解脱。

假如幸运的话,我们能遇到那个对的人,抛开一切世俗偏见来了解你、关心你、感化你,让你愿意收起满身的刺,做一个心思细腻、柔软优雅的刺猬。

04 遇见对的人,保持本性

《大宅门》里面白景琦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戏弄家里的教书先生,换了几个没有一个能治得了他。

可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不管怎么顽劣,他始终尊重有真本事的人。

季先生刚来府上,白景琦就用上了他的手段。先是在门板上放上墨水,只要先生一推门,绝对泼一身。可是季先生似乎看穿了他的诡计,直接叫他出去,他一犹豫,季先生轻轻推门,还说这叫自作自受。

季先生让翻书,景琦不干,因为他袖子里藏着刀呢。季先生知道他的伎俩后将他手给脱臼了。管家吓得直接去告状,幸好二奶奶知晓先生的本事,还亲自下厨给先生做饭菜。

吃饭时季先生看穿白景琦的心思,伸出一个手指头,让景琦拼命折断,可惜先生会功夫,纹丝不动。先生拿出一本书,让景琦随便说出两个字,先生便能整篇背出。

至此季先生靠他的真本事完全征服了景琦,这个生性顽劣的男孩一下子变得懂事了。他会起早去练功夫,会在晚上刻苦读书,买了驴打滚知道给妈妈尝尝。他不淘气、不打架、不捉弄人了,他敢开药方救人,他喜欢管不平事。

季先生走后,景琦顽劣之性不改,二奶奶求人帮忙连谋了两个差使,一个替人出头被辞,一个因捉弄外省来的后补官员被辞。二奶奶无奈,只好将景琦交给柜上的涂二爷、许先生。这两位要去安国办药,母亲期望景琦跟着去能学点真本事,仍干医药本行。

安国办药,两位先生的谋略和对药品的熟悉程度使景琦大开眼界,譬如黄连由天价降为廉价之物,让景琦对涂、许二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还亲身体会了《百草厅》的威力。

在所有人眼里,白景琦都是顽劣不化的品性,打架、淘气是家常便饭,甚至连父母都不理解他。只有季先生用他的真本事征服了景琦,告诉他济世救人的道理。可以说没有季先生,就没有后来的白景琦。

我们活在一个虚伪的世界。它不仅刻板还不友善,充满偏见。在这样的世界,我们大概只能象刺猬那般竖起浑身的刺,建起坚不可摧的堡垒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心。

直到某一天某人可以直抵你心。就是他,知道你不是别人看起来的那个样子。就是他,知道你的与众不同。一切掩饰,在懂你的人面前早已慢慢融化。虽然世界依然傲慢如故,但是心中已经充满能量。

就像《刺猬的优雅》里面的台词:刺猬,看似懒散,其貌不扬,总是孤僻地生活在自我的世界,却也自有它的优雅。敏锐的洞察力和内心的丰富,是自己看世界的方式,你懂很好,你不懂也无谓。可以远离是非之所,有一个安身的小角落,静静地生活就好。孤独,却并不放弃追求幸福;不美,却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贫穷,却并不贫乏;沉静,却并不冷傲。这大概就是属于刺猬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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