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读《论语》| 回也闻一以知十

5.9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知也。”

此章给人巅峰对决之感。子贡可谓是大才，“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彊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这是外交天才，子贡又特别擅于做生意，是儒商的始祖。孔子殁后，还经常被人说贤于他的老师。这样的一个人，自评是闻一知二，认为颜回是闻一知十。可以想见，那个不声不响，好学的颜回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孔子也说，吾与女弗知也。之所以感受到是巅峰对决，在于子贡、颜回可算是孔门中最顶尖的人。在这里“决”出智的高低，流淌于其间的是谦虚，是真诚，是仁德。难得啊！

我们看到这就是孔门里的师生之间的那种感情。学生之间，不免比个高下，子贡自言“闻一以知二”，也就是举一反三，就是能够变通，由一端而知其大体。子贡所言的颜回“闻一知十”，不乏对颜回的赞扬，这里有着子贡对颜回由衷地佩服。而孔子亦言不如颜回，也是对这个弟子由衷的喜爱。如果子贡换成颜回？那么找个对话我们可以想见，颜回也是觉得不如子贡的。这就是孔门的学习氛围，师生心性的开阔。

这不是有些人以为的低俗的吹捧，可谓言之有物，能把他人的特质显豁出来。以他者为师的好学精神。

在此不想论证，颜回有多聪明，且看孔门弟子、老师的气象，很舒服，相互切磋，相处砥砺，又相互谦让。心怀坦荡，相与为乐。我对《论语》的喜欢，也就是这若有若无的，孔门师生之间，透出那种有劲的，有意思的，有温度的关系，以及他们的那种身心状态，接地气，又高洁，在红尘中，似乎又超越红尘。

“弗如也。吾与女弗知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