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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解西游(四十九)西游记中广寒宫里的那些事

在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中,月亮是一个常见的事件发生地点。在这里囤积了大批量的,各种或光怪陆离,或悲情哀怨的神话传说。西游记作为中国古代最著名的神话小说也逃不开这样的套路,里面也富含一大批的月宫典故和传奇故事。这些传奇故事可以独立成为章节,也可以推动着唐僧西天取经这一核心主线小说情节进行发展。本章节我们就以月宫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为主题,帮助大家涨涨姿势,梳理一下月亮对西游记故事发展的影响力。

嫦娥

在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月亮上时住着仙人的,这些仙人住的地方时一座宫殿,宫殿的牌匾上写着广寒清虚之府,因而广寒宫也就成了月宫的正式名称。在传说中广寒宫上有很多标志性的人或物,比较出名的是嫦娥、玉兔、吴刚、桂花树、蟾蜍。我们今天要说的是西游记中的广寒宫,这与其它神话传说中的略有不同。西游记的神话体系独立存在,虽然引用了佛道两家神话中的种种传说典故,但是又独立成章节,各有不同。在其它的神话传中中,广寒宫的主人无疑是嫦娥仙子,然而在西游记中却不是这样。

西游记中月亮的地位是按照道家太阴之精来定位的,与太阳的太阳之精相对应。于是月亮的主人就是道教中的神仙太阴星君,而广义上的嫦娥只是太阴星君属下的广寒宫女仙的统称。太阴星君是天庭中的星宿神,与太阳星君、太白金星等等合称为九曜星官。九曜星官归属北极紫微大帝直辖,算是周天星宿神中地位较高的一波,其它著名的星宿神还有北斗七星、二十八宿等等。广寒宫作为太阴星君的官邸,其它的如嫦娥、吴刚、玉兔等等都是在广寒宫打工谋生的下属神仙。西游记中关于广寒宫最出名的故事,就是猪八戒在广寒宫调戏嫦娥,被玉帝贬谪下凡投猪胎的一段情节。

天蓬元帅

各个版本的西游记演绎中,都不能避开这段情节的演绎,而演绎的故事细节却大有不同。从西游记原著来看,当时还是天蓬元帅的猪八戒调戏的并不是狭义上的嫦娥仙子,而是月宫仙子中的一员霓裳仙子。这里涉及到西游记对月宫中仙子的定义规则,与大多数神话是有差异的。月宫中的下属神仙是以女仙为主的嫦娥仙子,这是为了配合太阴星君女仙的身份。嫦娥仙子只是一个职位,而不是指得具体的某一位仙子。我们平时说的嫦娥奔月中的那位仙子,实际上是指后羿大神的妻子姮娥仙子,她只是月宫中众多嫦娥中的一位。除了这位非常著名的姮娥仙子以外,西游记中还有被猪八戒调戏过的霓裳仙子、下凡投身为天竺国公主的素娥仙子。

猪八戒调戏霓裳仙子的一段情节很多读者都是非常熟悉的,而结果则是让猪八戒踏上了西天取经的不归路。这段情节中有个疑点是霓裳仙子作为太阴星君下属的女仙,地位低下,也没有什么强势背景。她居然能引得玉帝震怒,贬谪天蓬元帅,这非常得不合情理。从原著描述来看,貌似猪八戒被玉帝套路了,白白的吃了一个哑巴亏。其目的是玉帝为了算大闹天宫时作为天蓬元帅的猪八戒在边上打酱油看热闹的旧账,同时也为了拔出一个不服自己管的钉子。(具体的分析可以参看歪解西游第四章)

沙僧

除了嫦娥以外,西游记的广寒宫中与别的神话故事不同的还有一位人物就是吴刚了。吴刚在普通的神话故事中是被罚在广寒宫中砍伐桂花树的,因为桂花树被砍后马上恢复,所以他只能无休止的砍下去。除此之外,有的神话说吴刚还会酿造桂花酒,这也算特殊技能。在西游记的故事中,吴刚帮助鲁班制造了一件神兵,这就是沙和尚的降妖宝杖。这件降妖宝杖随着沙和尚一路去了西天,路上虽然没打死几个妖怪,但是也名气大增。按照西游记的原著描述,降妖宝杖的基础材料是桫椤树的木材,这是由吴刚从广寒宫中的桫椤树上砍伐下来的。匠神鲁班用这跟桫椤树的木材,在中心填充了黄金,外面镶嵌了宝物,制成降妖宝杖。后来这件降妖宝杖被玉帝赐给作为卷帘大将的沙和尚,然后又被沙和尚随身携带到了西天取经路上。

从这段情节可以看出,西游记中的广寒宫与其它的神话故事有很大的差别。首先,吴刚不是无休止的砍桂花树的机器人角色,也会帮助广寒宫的主人干点别的事情。关于降妖宝杖的制造可以猜测成玉帝向太阴星君下达的命令,然后太阴星君指定吴刚执行砍伐桫椤树的任务。第二,月亮上面除了桂花树还多出一种植物,这就是桫椤树。桫椤树有着植物界活化石之称,在现实中比较少见,在佛教中地位很高。佛祖释迦牟尼就是在两颗桫椤树中间涅槃的,因而佛教徒也讲究菩提树下修行,桫椤树下圆寂。西游记是以崇佛抑道为核心宗教思想的古代神话小说,所以在广寒宫中植下桫椤树也暗示作者吴承恩着对佛教的偏爱。第三,也提示了桫椤树的木料作为古代器具打造的高档材料,广泛的在各种场合使用。桫椤树生长很慢,三米多高的桫椤树生长周期有着二三十年,成材不易。而且有一定年限的桫椤树中心是天然空心的,在制作器物过程中需要进行填充,这就是降妖宝杖需要用黄金来填充核心的原因了。玉皇大帝下达命令给沙和尚打造这样一件兵器,用了这么珍贵的材料,可见当时沙和尚在玉帝面前还是很有面子的。而这件差事落到吴刚和鲁班身上,也说明吴刚并不是广寒宫中可有可无的角色。因而从角色定位上看,西游记中吴刚的地位比其他神话中提高不少。

玉皇大帝

广寒宫中还有一位在唐僧西天取经的路上下凡为妖的就是玉兔精了。这位玉兔精下凡在天竺国假扮公主,以抛绣球的名义进行招亲,目的是想要与唐僧XXOO,以完成晋升太乙金仙的愿望。后来玉兔精的真面目被孙悟空所戳穿,被孙悟空打得东躲西藏,如果不是太阴星君及时赶到救场,估计就会称为金箍棒下的亡魂。这段情节中牵扯到的除了唐僧师徒以外,还有就是下凡投身为天竺国公主的素娥仙子。

这位素娥仙子也是广寒宫下的一位仙子,因为与玉兔不睦打了对方一巴掌后逃下界来,投身天竺国成为公主。玉兔为了报复一巴掌的仇怨,也下凡为妖,这才发生了逼宫唐僧的情节。从这段情节看,广寒宫中也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和睦相处,还是存在很多争端的。不过,以太阴星君描述的素娥仙子合玉兔下凡的原因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从个人的角度分析,这中情况西游记中有两段情节比较类似。一段是奎木狼与披香殿侍女下凡,另一段是寿星的白鹿下凡。

这三段情节有个共同的特点是下凡的原因太过简单,甚至可以说是草率。而且并不能给唐僧在西天取经路上形成难度较高的障碍,似乎就是冲着刷存在感去的。最雷同的是,每当紧急关头都有上界的神仙下来担保,孙悟空忙半天也没弄到啥好处。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上界为了刷声望合功绩做的安排,二是代表天界一部分利益小团体彰显存在感。第二条可能性也许还大些,奎木狼代表二十八宿,白鹿代表东海蓬莱三星,玉兔代表九曜星官,这些都是小团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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