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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的前世今生——梁山好汉们的故事雏形(上)

说起《水浒传》,大家会自然想起武松景阳冈打虎,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宋江水泊梁山聚义,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

那么这部广为流传的豪侠小说来源又是如何的呢?

根据现有的资料,我们可以大致理清水浒故事产生的过程:

  • 北宋末期1119年,宋江等36人率众起义,攻略州县,后被张叔夜平定,成为故事原型。
  • 南宋后期,宋江等人的故事雏形被记载于《大宋宣和遗事》话本之中,有了一定基本情节。
  • 同时期稍晚,画家龚开所写《宋江三十六赞并序》中,宋江等36位人物得到细化,每人都有一句评价。
  • 元代时期,宋江等人的故事继续在民间传播。说书人和小说家笔下,众好汉的事迹更加丰富。
  • 元末明初,小说家施耐庵和徒弟罗贯中将宋江36人起义的零散事迹加以糅杂整合,贯通为一部完整的小说《水浒传》。


《水浒传》可以说是从最早的《大宋宣和遗事》脱胎而来,我们就看看梁山好汉们最初的模样吧。

《大宋宣和遗事》写成与南宋后期,是宋代时期官方私人的史书,诗文笔记,市民小说糅杂而成一部历史话本,也就是笔记类小说。

这本书不仅仅描写了宋江等36人的起义,还记述了北宋南宋之交的不少故事。书的开头讲历代昏君,直到宋徽宗。然后讲王安石变法误国扰民。王安石在书里的形象是个挟私报复之人。他排斥韩琦,大搞青苗等法,弄得天下骚然,民不聊生。并且提拔了新党的蔡卞蔡京等奸臣,贻祸无穷。

话说宋朝失政,国丧家亡,祸根起于王安石引用蔡卞及姻党蔡京在朝,陷害忠良,奸佫变诈,期君虐民,以致坏了宋朝天下

接下来,宋徽宗亲佞臣,崇道士,恋女色,远贤人,大兴花石纲之役,一时天怒人怨,方腊在江南造反,宋江在河北起义。

宋江等人并不像后来《水浒》传中相对正面的逼上梁山,替天行道形象。而是矛盾的复合体,一面说着要“行忠义,护国家”,一面四处抢劫州县,杀人放火。只是普通流窜匪徒模样,直到后来被招安才有改变。除此以外,书中还记载了后来靖康之变,南宋建立的故事。

宋江三十六人,哄州劫县;方腊一十三寇,放火杀人。天子全无忧问......又宋江等犯京西、河北等州,劫掠子女金帛,杀人甚众。

(图片来自小戏骨水浒传,侵删)


水浒故事的最早雏形:

北宋末年,徽宗皇帝荒淫无道,奸臣乱政,大肆征发南方的奇异花石进贡,名曰“花石纲”。

水浒的故事在此开始,杨志,李进义(卢俊义),孙立,花荣,关胜等12人被任命为指挥使,受王命带民夫往太湖押运花石纲。他们12人结义为兄弟,盟誓约好遇到灾祸时相互救援。结果李进义(卢俊义)等10人先把花石纲送到了东京(今开封),杨志为了等待落后的孙立,被大雪所阻。

因为难以行路,又缺乏盘缠,杨志不得不将所带一口宝刀拿出贩卖。却直到当天下午也没个人问价。好不容易一个“二少后生”(牛二的原型)来买,两人又争吵起来。撕扯中,杨志挥刀误杀了这年轻人,被判罪充军,诰札出身这些身份证件也都被烧毁。

押送途中,孙立姗姗来迟,他大叫道:“杨志是因为等我才犯了罪,当初结义时我们发了誓要在厄难时相救!”说罢他连夜赶回东京,联络其他10个结义兄弟,联合杀了押解军人,干脆和杨志一同上太行山落草为寇。

蔡太师寿辰将近,北京(大名府,今河北省大名县)留守梁师宝(梁中书原型)命县尉马安国带人将10万金珠宝贝送往东京。县尉马安国一行人在路上歇凉之时,遇到8个大汉挑着一对酒桶路过,也在这里休息。马安国口干舌燥,便向大汉们买了两瓶酒和部下同饮。刚喝不久,他们便天旋地转,眼花头晕,全被麻倒了。那8个大汉趁机席卷了全部金宝,不知逃哪里去了。

午夜时分,马安国等人才醒转过来。见丢失了宝贝,赶紧去附近南洛县报官,他们还没忘了带上空酒桶。知县一面上报,一面派捕快调查。他们从空酒桶入手,见上面写有“酒海花家”四字,就顺藤摸瓜,查到了这座酒店。店主花约(白胜原型)被抓捕后,招供了事情由来,“为头的是郓城县石碣村住,姓晁名盖,人号唤他做“铁天王”(托塔天王原型)。带领的吴加亮(吴用原型)、刘唐、秦明、阮进(阮小二原型)、阮通(阮小五原型)、阮小七、燕青等。”官府得知这是号称“铁天王”的一伙8个贼人所为,立即发下文书往郓城县缉拿。

该县押司宋江接到文书,星夜去石碣村通报与晁盖,8人趁夜脱走。等到天明,宋江才和董平带了30个乡兵弓手前往捉拿。董平无所收获,只能把晁家庄围住,冲进去绑了晁太公去见官交差。刚走到中途,忽然跳出一个大汉,只见他身材高大,遍体纹身,手持一柄大刀,自称“铁天王”。众人来不及反应,被这人把晁太公又抢了回去。董平无奈,回去县衙吃了责罚棍棒。而晁盖等8人,考虑抢了蔡太师的生日礼物,非同小可,于是联络杨志等12人,一个20人结为兄弟,前往太行山梁山伯落草为寇去了。

晁盖安身之后,想到当日全赖宋江的相救,寻思要报答恩义。边让刘唐带着一对宝钗前去酬谢。宋江不该把这钗给了阎婆惜,还因为无意中泄露了机密,被阎婆惜得知了来历。

突然有一天,宋江父亲生病,他立刻告假回家探看。路上偶遇老相识杜千、张岑(张横),他们两人过去在河里捕鱼为生。又遇到索超犯了事在这里喝酒,董平因为没有抓到晁盖吃了棍棒,也逃脱在此。几人相会,都诉苦于宋江。宋江便写书信介绍他们4人去梁山泊寻晁盖入伙。

等宋江找人医好了父亲疾病,办完了公差,才往家回转。哪知刚进门就看见前妻阎婆惜又在和一个叫吴伟的汉子(张文远原型)偷人,根本不睬于他。见到两人偎依亲热,宋江怒发冲冠,抡起一柄刀,把这两个男女一并杀了。还在墙上题下一首诗:

杀了阎婆惜,寰中显姓名。

要捉凶身者,梁山泺上寻。

官府得知此事,派乡兵弓手前去捉拿宋江。结果宋江躲在九天玄女庙中避过一劫。官兵找不着人,只能将宋江的父亲捆绑而去。宋江正在感谢玄女娘娘,只见香案上一声响亮,却发现一卷文书。原来这是个天书名卷,上写36个姓名。

(括号内为水浒传中姓名)

智多星吴加亮(吴用); 玉麒麟李进义(卢俊义)

青面兽杨志; 混江龙李海(李俊)

九纹龙史进; 入云龙公孤胜

浪里百跳张顺; 霹雳火秦明

短命二郎阮进(阮小二); 大刀关必胜(关胜)

豹子头林冲; 黑旋风李逵

小旋风柴进; 金枪手徐宁

扑天雕李应; 赤发鬼刘唐

一撞直董平; 插翅虎雷横

美髯公朱同(朱仝); 神行太保戴宗

赛关索王雄(杨雄); 病尉迟孙立

小李广花荣; 没羽箭张青

没遮拦穆横; 浪子燕青

花和尚鲁智深; 行者武松

铁鞭呼延绰(呼延灼); 急先锋索超

弃命二郎石秀; 火舡工张岑(张横)

摸着云杜千; 铁天王晁盖

天书末尾更有一行字,道:“天书付天罡院三十六员猛将,使呼保义宋江为帅,广行忠义,殄灭奸邪。”

宋江见此天机,不敢怠慢,带领李逵戴宗等9个弟兄直奔梁山泊。等到上山之时,晁盖已死(原因未提到),仅次于他的吴加亮和李进义成了众人首领。见宋江带了9人上山,吴加亮等人不胜欢喜。宋江就把那天书的事情,和吴加亮等人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共同推举宋江做了山寨第一把交椅。晁盖死后,寨内还有23头领,现在多了宋江等9人,便成了32人。当天,众人杀牛聚会,按照天书点名,发现还差4人。

这时,吴加亮对宋江说:“哥哥晁盖临终时对我说:过去政和年间,我朝东岳泰山烧香,得到了一个梦,只见山寨里会合了36个好汉。如果真的应验了这个数,那就要行忠义,护国家啊。”

宋江道:“如今我们聚会,只少3人了。”那3人是花和尚鲁智深,一丈青张横,铁鞭呼延绰。

(图片来自小戏骨水浒传,侵删)

宴会散后,各个头领带领部下,攻略淮阳,京西,河北三路二十四州八十多个县城。抢掠钱财美女很多。朝廷闻讯,命呼延绰为大将统兵,会合投降朝廷的海海盗李横等人出师讨伐宋江。结果官兵屡战屡败,朝廷见战事不利,催促严厉急切。呼延绰和李横发现自己战不能胜,退又受罚。他们走投无路之际,反叛了朝廷,向宋江投降。这时,正好有僧人鲁智深也聚众反抗朝廷,同时来投靠宋江。于是,他们3人加入山寨以后,正好凑足了36人。

一天,宋江和吴加亮商议,说:“我们36员猛将,今已全部齐聚。不能忘了东岳泰山的保护之恩,需要去烧香还愿才是。”他们就择日启程。宋江还题了四句诗写在旗帜上:

来时三十六,去后十八双。

若还少一个,定是不还乡!

于是,宋江带着36位弟兄,去到泰山,赛取金炉心愿(一种祭祀活动)。朝廷明知此事,但无可奈何,只得出榜文招安宋江等人。一个名叫张叔夜的元帅,是将门后代,他前往梁山泊招安了宋江和36名头领,各自授予他们武功大夫的职务(中级武官),派往各路做巡检史(负责各省治安)。

因此,为祸三路的盗匪全部得以平定。后来朝廷派宋江攻取方腊有功,被封为节度使(上级武官)。

朝廷无其奈何,只得出榜招谕宋江等。有那元帅姓张名叔夜的,是世代将门之子,前来招诱宋江和那三十六人归顺宋朝,各受武功大去诰惠,分注诸路巡检使去也。因此三路之寇,悉得平定。后遣宋江收方腊有功,封节度使。


小结:

这就是成书于宋末元初的水浒故事原型。

我们可以看到,整个故事还比较粗造,和后来《水浒传》中复杂的情节,鲜活的人物相比,可以说相差很远。不过官逼民反,聚义梁山的故事已经初具规模。

这还是宋江等人的事迹头一次正式出现在小说家笔下,说书人口中,让广大普通民众有了了解这个传奇故事的机会。也成为了日后传遍华夏,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的蓝本。

然而,根据其他文献记载,梁山好汉的故事并没有在平定方腊过后结束,他们每个人,还面临着宿命的结局。

参考文献:《大宋宣和遗事》《宋江三十六赞并序》《宋史》

(谢谢观赏,下一部中,笔者将介绍真实历史中的梁山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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