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文
在平定安史之乱中，涌现出了许多将才，仆固怀恩是其中佼佼者，他勇冠三军，战功卓著。只可惜这样一个人，最后竟然进了史册的《叛臣传》？本文所要讲述的是他的三个女儿为国远嫁和亲的故事。
仆固怀恩是唐朝将领，铁勒族仆骨部人，世袭金微都督。安史之乱初，任朔方左武锋使，骁勇果敢，随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在振武军（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及其以东地区连败叛将高秀岩、薛忠义等部。
唐天宝十五年（756），配合李光弼战于常山（今河北正定）南北诸县，数次挫败史思明部。七月，随郭子仪赴灵武（今宁夏灵武西北），保卫唐肃宗。次年，因率回纥兵参加收复两京有功，封丰国公。随后在夺取愁思冈（今河南安阳西南）等地的作战中，常为先锋，勇冠军中。这样一位唐朝名将为了大唐江山社稷费煞苦心，把自己三个女儿送与回纥和亲，安定国家一片净土。后因不满朝臣对其猜忌，起兵反唐，并联合回纥、吐蕃兵欲夺占长安（今西安）。
我要说的是仆固怀恩的三个女儿远嫁回纥和亲的故事，也有的史料说是两个公主远嫁的。据《新唐书·仆固怀恩传》记载，仆固怀恩于广德元年(763年)八月上书唐代宗时自称“二女远嫁，为国和亲，合纵殄灭”。《资治通鉴》卷223也有词异意同的记载：“臣有二女，远嫁外夷，为国和亲，荡平寇敌。”
仆固怀恩上书为自己辩解虽然牢骚满腹，口气很硬，但他所罗列的六件事却言之有据，女儿远嫁和亲确实是他对唐朝平叛的贡献。
仆固怀恩死于永泰元年(765年)九月，他所指的“二女”当然不会包括大历四年(769年)五月出嫁的崇徽公主。
那么，这三个女儿都是谁呢？有身份可考者是光亲可敦和崇徽公主，剩下的那个女儿现无法考知其出塞时间、出嫁对象和在回纥的具体情况。根据光亲可敦与宁国公主同年出嫁回纥，宁国公主嫁给毗伽阙可汗，光亲可敦嫁给可汗少子，以及宁国公主出嫁时小宁国公主以“媵”的身份陪嫁等情况推断，仆固怀恩的那个女儿可能是在乾元元年(758年)以“媵”的身份陪伴光亲可敦出嫁的。
乾元元年(758年)，当唐肃宗以宁国公主出嫁回纥毗伽阙可汗时，可汗又为他的儿子向唐朝请婚，唐肃宗便以仆固怀恩之女嫁给了可汗的儿子。毗伽阙可汗死后，他的儿子代立，被称为登里可汗(759—780年)。不久，登里可汗立仆固怀恩之女为可敦，后由唐朝册立为“娑墨光亲丽华毗伽可敦”。
战场上，仆固怀恩与回纥左杀为先锋。回纥军傍依南山，仆固怀恩所部列阵西原，两军举旗呼应，里外夹攻，叛军死者数万，怀恩遂进攻东京和河阳城。不久，仆固怀恩把回纥可汗留在河阳，派其子仆固埸和北庭朔方兵马使高辅成追击史朝义于卫州。史朝义又逃到贝州，与薛忠义所部会合。仆固埸到了临清，“惧贼气盛，驻军以俟变。”恰在这时，“回纥又至，官军益振。”仆固埸和回纥兵众“追蹑二千余里，至平州石城县，枭朝义首而归，河北悉平。”
也就是说，在贝州和临清战役两军对峙时，唐与叛军处于拉锯状态，是回纥为唐军壮了胆子，补充了兵力，终于全歼叛军。这不能不说是和亲公主光亲可敦起了很大作用。
“安史之乱”被平定后，光亲可敦和登里可汗由仆固怀恩护送返回回纥。当他们路过太原时，辛云京怀疑仆固怀恩会和登里可汗袭击自己，故意不开城门。仆固怀恩大怒。恰巧宦官骆奉先出使太原，云京告诉奉先：“怀恩与可汗为约，逆状已露。”奉先回到长安立即上奏仆固怀恩谋反。唐代宗虽为他们和解，但仆固怀恩想到自己“女嫁绝域，再收两京，皆导引回纥，摧灭强敌”，却受到猜忌，心中遂萌发了叛唐念头。
大历三年(768年)，光亲可敦去世，在回纥生活了11年。
崇徽公主系仆固怀恩“幼女”，仆固怀恩死后，便由唐代宗收养在宫中，被唐代宗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光亲可敦去世后，登里可汗于大历四年(769年)指名要仆固怀恩之女作继室，唐代宗便将她封为崇徽公主出嫁。常衮为此写了《册崇徽公主文》。其文云：
维大历四年岁次己酉五月戊辰朔二十四日辛卯，皇帝若日：于戏!鲁邦外馆，有小君之仪。汉室和亲，从阏支(氏)之号。命公主而疏邑以封，焕于徽章，抑有前范。咨尔第十女，禀秀云汉，增华女宗，卓尔洵淑，迥然昭异，肃雍之道，能中其和，缛丽之功，自臻于妙。不资姆训，动会礼经。甫及初笄之年，眷求和风之对，用开汤沐，方戒油骈。我有亲邻，称雄贵部，分救灾患，助平寇虞。固可申以婚姻，厚其宠渥。况有诚请，爰从归配，是用封日崇徽公主，出嫁回纥可汗，册日可敦。割爱公主，嫔于绝域。尔其式是阃则，以成妇顺。服兹嘉命，可不慎欤。
这篇册文，把崇徽公主和亲的目的及她的人品说得非常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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