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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史之乱到宪宗中兴(四十一) 吐蕃劫盟

一、收拾残局

                      始于建中二年(公元781年)讨伐李惟岳的战争终于暂时结束了,大唐又要面对吐蕃这个敌人了。

 

先前安史之乱,西北守边精锐部队都调到了中原平叛,只留下了老弱残兵镇守,所以吐蕃逐渐蚕食大唐的土地,安史之乱平定后,大唐失去了河西陇右大片土地,但是遥远的伊西、北庭还未丧失,伊西、北庭约为今天新疆自治区及中亚一部分地区,由于河西走廊被吐蕃占据,所以西域这块土地就与大唐本土完全隔绝了,成为了飞地,由伊西、北庭节度使李元忠和四镇留后郭昕镇守,后来在建中二年(公元781年),李元忠、郭昕派人绕道回纥才到了长安,德宗大喜,立即任命李元忠为北庭大都护,赐爵宁塞郡王,任命郭昕为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使,赐爵武威郡王,同时也赏赐了二人麾下将士,李元忠本名曹令忠,新名字是朝廷所赐。

后来泾原兵变,德宗逃离长安,朝廷联络吐蕃讨伐朱泚,许诺收复长安后将伊西、北庭割让给吐蕃,长安收复后,德宗打算履约,召郭昕、李元忠还朝,将土地割给吐蕃。

李泌闻讯后,急忙劝谏:“安西、北庭,民风骁悍,控制西域五十七国以及十姓突厥,并且牵制吐蕃,使吐蕃不能并力东侵,陛下为何打算将这么重要的地方拱手送给吐蕃呢?而且两镇之人,势孤地远,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还在尽忠竭力为朝廷坚守近二十年,实在让人敬佩哀怜,一旦朝廷割让给吐蕃,那里的百姓就会深深埋怨朝廷,以后必会跟随吐蕃入寇大唐。而且先前吐蕃观望不进,阴持两端,大掠武功,又收受叛军贿赂而去,有什么功劳呢?”朝臣们也都认为李泌言之有理,德宗便改变了想法,此后伊西、北庭又为朝廷坚守了好多年。

割让西域土地之事暂且搁置了下来,而在长安以西附近的凤翔和泾原,此时还在由先前投降朱泚的李楚琳、田希鉴镇守,两地离京城长安非常近,所以更加重要。

 

先前收复长安后,李晟认为泾州(今甘肃平凉泾川县)倚边,防备吐蕃,但是经常发生变乱,多次发生杀害主帅的事情,便向德宗请求亲自去处理不遵朝命的人,同时屯田积粮防备吐蕃。德宗同意了,任命李晟兼任凤翔、陇右节度使及四镇、北庭、泾原行营副元帅,进爵西平郡王。当时凤翔节度使李楚琳已经入朝,李晟请求德宗让他与李楚琳一起到凤翔,然后将李楚琳杀了,以惩罚他杀害前凤翔节度使张镒之罪,德宗考虑长安刚刚收复,应该让反侧之人自安,便没有同意李晟的建议。

李晟到凤翔后,治杀张镒之罪,斩杀裨将王斌等十余人,而乱首李楚琳却免于一死,他已经被任命为左金吾大将军。泾原节度使田希鉴也派人到凤翔参候李晟,李晟对田希鉴使者十分客气,对他说:“泾州逼近吐蕃,万一吐蕃入寇,泾州之兵能御敌吗?我想派兵增援,又不知田尚书的意思。”使者回去报告了田希鉴,田希鉴果然请李晟入援,于是李晟先派遣心腹将领彭令英等人帮助戍守泾州,之后托以巡边之名来到泾州,田希鉴出迎,李晟与他并辔而入,谈笑甚欢,田希鉴妻子李氏以叔父之礼侍奉李晟,李晟称田希鉴为田郎,让他准备三天的饭,李晟对他说:“巡抚完毕就回凤翔。”田希鉴不再疑惑,后来李晟预先埋伏好甲士,然后宴请田希鉴及泾原大将,席间,彭令英带泾州诸将下堂,李晟对他们说:“我与你们久别,还不知道你们的姓名,请都介绍一下自己。”于是李晟知道了先前作乱的将领石奇等三十多人,训斥他们:“你们屡次为乱,残害忠良,天地所不容。”说完后就命令将他们带出斩首,此时田希鉴还在座,他也杀了前节度使冯河清,罪也非常大。李晟对他说:“田郎你也有过,但以亲知之故,让你保留全尸。”随后田希鉴与其子被缢杀。杀完泾原作乱将领后,李晟进入军营,对将士们解释杀田希鉴等人的原因,士兵们都被惊的发抖,无人敢动,于是凤翔,泾原两镇作乱之人除李楚琳外全都被绳之以法了。

 

 

二、吐蕃入寇


           贞元二年(公元786年)八月,吐蕃尚结赞率军大举入寇泾州(今甘肃平凉泾川县)、陇州(今陕西宝鸡陇西、千阳一带)、邠州(今陕西咸阳彬县)、宁州(今甘肃庆阳宁县),长安以西战事再起,德宗下诏浑瑊率一万人,骆元光率八千人,屯于咸阳抵御。

            九月,吐蕃游骑到达好畤,京城戒严,德宗又派左金吾将军张献甫屯于咸阳,民间传言皇帝打算离开长安以避吐蕃,宰相齐映急忙劝谏德宗:“外间都说陛下已经整理行装干粮,准备离开京城,人情忷惧,大福不再,陛下为何不与臣等仔细商议?”齐映伏地流泪,德宗也为之动容。

 

            李晟派部将王佖率三千骁勇善战的士兵埋伏于汧城,下令:“吐蕃大军过城下,不要攻打先头部队,先头部队即使败了,敌军全军而至,你也抵挡不住,等前军过去,看到五方旗与虎豹衣,这是吐蕃中军,那时出其不意发起攻击,必定大捷”。王佖用李晟的计策,果然后来吐蕃军大败而走。

 

            吐蕃军败退后,没有力量继续向关中进攻,尚结赞对部下说:“唐朝良将,只有李晟、马燧、浑瑊三人而已,应当用计除掉他们。”吐蕃军进入凤翔境内后,对百姓秋毫无犯,大军直抵凤翔城下大呼:“李令公(指李晟)召我来,为何不出来犒赏我军”,吐蕃军在凤翔城下停留了一晚上才走,尚结赞想用一个小小的反间计,让德宗怀疑李晟通敌,借德宗之手除去李晟。

 

            十月,李晟派遣部将野诗良辅与王佖率步骑五千人袭击吐蕃摧砂堡,与吐蕃二万人遭遇,唐军发起攻击,击败这股数倍于己的敌军,之后乘胜追击,攻克了摧砂堡,斩杀吐蕃将领扈屈律悉蒙,并将吐蕃粮草辎重全部焚毁,尚结赞率兵自宁州、庆州(今甘肃庆阳)北走,吐蕃大军于合水之北集结,邠宁节度使韩游瑰派遣将领史履程夜袭吐蕃军营,杀死数百人,之后,吐蕃出来追击,韩游瑰在平川列阵,又命人在西山擂鼓,吐蕃大惊,撤走。

 

             十一月,吐蕃在邠宁和凤翔无法打开局面,向北撤去,向盐州(今陕西榆林定边县),夏州(今陕西榆林靖边县,治所在靖边县北)发起攻击,吐蕃入寇盐州,先派人对盐州刺史杜彦光说:“我军想要拿下盐州,现在听你带人离开这里。”杜彦光没有守卫,竟然真带着军民逃奔鄜州(今陕西延安富县),吐蕃就这样拿下了盐州。

 

              之后,吐蕃入寇夏州,与盐州一样,刺史也率军民离开了,吐蕃占据了夏州,随后又入寇银州(今陕西榆林米脂一带),银州没有城墙,更无法守城,吏民溃走,吐蕃随后又攻陷了麟州(今陕西榆林神木县)。

 

 

             盐、夏、银、麟四州相继陷落,邠宁节度使韩游瑰奏请发兵收复盐州,如果吐蕃来救,就让河东袭击吐蕃之后,德宗同意了,下诏令骆元光以及陈许兵马使韩全义率步骑一万二千人与邠宁军会合后,向盐州进发,又命河东节度使马燧率河东军攻击吐蕃。

 

贞元三年(公元787年)三月,当初,吐蕃尚结赞取得盐,夏二州后,各留千人戍守,主力退屯鸣沙,冬去春来,吐蕃羊马死了好多,粮运不继,李晟攻克摧沙堡,马燧,浑瑊大军将至,吐蕃大惧,屡次遣使向大唐求和,德宗没有同意,吐蕃便卑辞厚礼向马燧求和,并请求在清水与大唐结盟,归还侵占的土地,使者相继于道,马燧轻信了吐蕃,大军留屯石州(今山西吕梁离石),不再渡河进攻。

 

         李晟不相信吐蕃的话,他说:“戎狄无信,不如击之。”韩游瑰也说:“吐蕃势弱则求结盟,势强则入寇,如今深入大唐腹地却求盟,必定有诈。”刚刚担任宰相的韩滉也向德宗进言:“如今两河无虞,如果在原、鄯、洮、渭四州筑城,令李晟、刘玄佐等人率十万人戍守,如此一来,河湟二十余州可以收复,资粮之费,臣请主办。”德宗于是不听马燧的建议,催促他进兵,马燧请求与吐蕃使者论颊热入朝议论此事,不久,事情发生了逆转,支持对吐蕃采取强硬措施的宰相韩滉去世了。

          

           另一位宰相张延赏与李晟不和,原来,先前李晟曾经率神策军戍守成都,离开成都时,李晟带着一名军妓回来,时任西川节度使的张延赏大怒,将军妓追还,由是二人有了过节,后来德宗召张延赏入朝当宰相,李晟还上表陈述张延赏不宜为相,德宗给了李晟面子,任命张延赏为左仆射,前面说过,在唐朝由于唐太宗李世民在当皇帝前当过尚书令,所以之后尚书省最高长官尚书令便设而不授,副长官仆射就成了尚书省的最高长官,左右二仆射分管六部,位高权重,在唐朝初年仆射是正宰相,房玄龄、杜如晦都当过此官,但后来仆射不再参与最高决策,只能执行中书省下达的命令,便不再是宰相了。

            后来,德宗让韩滉以及入朝的宣武节度使刘玄佐二人为李晟张延赏说和,让他们冰释前嫌,李晟奉诏,与张延赏结为异性兄弟,宴饮极欢,韩滉因此让李晟上表推荐张延赏为相。

            德宗收到李晟的推荐后,非常爽快的任命左仆射张延赏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延赏当上宰相后,李晟以为他们之间的过节已经烟消云散了,便为自己儿子向张延赏请婚,张延赏拒绝了李晟的请求,李晟这时才明白,张延赏虽然表面与自己结为异性兄弟,但心中并没有忘记之前的过节,李晟对人们说:“武夫性快,释怨于杯酒之间,则不复贮胸中矣,非如文士难犯,外虽和解,内蓄憾如故,吾得无惧哉!”

 

 

马燧也与李晟不和,所以马燧张延赏二人争言议和的好处,德宗因为之前陕州之辱,心中怨恨回纥,也想与吐蕃结盟,攻打回纥,便同意了马燧、张延赏的建议,决定与吐蕃结盟。

 

          张延赏多次进言,李晟不宜久典兵马,请以郑云逵代之。郑云逵是朱滔女婿,先前归顺了朝廷,德宗想让李晟自己挑选接替他的人,对李晟说:“朕因为百姓之故,与吐蕃议和决心已定,你既与吐蕃有怨,不宜留在凤翔,应该到朝廷来,朝夕辅佐朕,你自己挑选一人代替你当凤翔节度使吧。”李晟推荐了都虞侯邢君牙,德宗同意了,之后,加李晟太尉,中书令,军权全部罢去。


           不久,马燧入朝,前线唐军都闭壁不战,尚结赞乘此机会,急忙率部从鸣沙撤退,吐蕃缺乏马匹,很多人都步行撤走。

 

           崔澣见到吐蕃尚结赞后,责以负约,而尚结赞却说:“吐蕃帮助大唐破朱泚,没有获得封赏,所以才率军来此,诸城守卫甚严,吐蕃无路自达,盐、夏二州守将把城授予吐蕃而去,并不是我军攻取的,如今您来了,欲践修旧好,这是吐蕃的夙愿啊。现在吐蕃将相以下来了二十一人,浑侍中(指浑瑊)曾与他们共事,知其忠信,灵州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观二人信厚闻于吐蕃,请他们二人主盟。”

 

            四月,崔澣回到长安向德宗汇报了此行的情况,德宗授予他鸿胪卿,派他再次出使吐蕃,答复尚结赞:杜希全守卫灵州,不可出境,李观已经改官,不再担任泾原节度使,朝廷决定派浑瑊与吐蕃盟于清水。并且令吐蕃先归还盐、夏二州。

            五月,浑瑊从咸阳入朝,德宗任命他为清水会盟使,兵部尚书崔汉衡为副使,司封员外郎郑叔矩为判官,特进宋奉朝为都监,浑瑊率二万余人向盟所进发。

 

            就在朝廷为结盟做准备时,吐蕃也在紧锣密鼓的谋划,但吐蕃谋划的并不是与大唐结盟,后来果然如李晟、韩游瑰所料,吐蕃真的没有信用。

 

            几天后,尚结赞派属下论泣赞到长安请求更改会盟之地,论泣赞说:“请水非吉地,请盟于原州(今宁夏固原)土梨树,结盟后,吐蕃将归还大唐盐、夏二州。”德宗没有想到吐蕃的险恶用心,同意这个请求。朝中有人意识到了潜在的风险,神策将领马有麟上奏:“土梨树多阻险,臣担心吐蕃在此设伏兵,不如平凉川坦夷。”马有麟上奏的时候,论泣赞已经离开长安了,德宗可能预感到了不祥,急忙派人追告论泣赞。

 

             浑瑊从长安出发时,李晟再三警告,到了会盟地点一定要严格防备,张延赏得知后,对德宗说:“李晟不愿意朝廷与吐蕃结盟,所以才建议浑瑊严备,我们怀疑对方,那么吐蕃也会怀疑我们,如此一来,还怎么结盟呢?”德宗于是召见浑瑊,命令他推诚待吐蕃,不要自己先猜疑。之后浑瑊上奏结盟日期,张延赏召集百官,以浑瑊奏表出示百官,并说:“李太尉(指李晟)认为与吐蕃盟好必不成功,这是浑侍中的奏表,结盟日期已定。”李晟得知后,十分哀伤,流着泪对亲信说:“我生长于西陲,熟谙吐蕃国情,我论奏此事,只是不忍心看到朝廷因为此事受辱。”

 

             德宗命令骆元光驻屯潘原,韩游瑰屯洛口,作为浑瑊后援,骆元光也不相信吐蕃,对浑瑊说:“潘原距盟有七十里,您有急,我怎么能知道呢?请让我和您一起走。”浑瑊以皇帝的命令阻止,骆元光不听,与浑瑊相次连营,距离盟所只有三十里。骆元光军营壕栅深固,而浑瑊军营都可逾越,浑瑊身为一代名将,这次竟然完全相信敌对了数十年的吐蕃,实在不应该,幸赖骆元光坚持自己的意见,才在后来救了浑瑊一命。

 

             骆元光觉得离盟所三十里还不够,又在军营西设下伏兵,韩游瑰也派五百骑兵埋伏在旁边,下令:如果结盟有变,你们就向西趣柏泉以分其势。

 

              尚结赞与浑瑊约定,双方各以甲士三千人列于坛东西两面,常服者四百人在坛下,到了结盟那天,正式结盟之前,尚结赞又请双方各派游骑数十人到对方阵中觇索,浑瑊都同意了,吐蕃在坛西侧埋伏了数万骑兵,游骑贯穿唐军,出入无禁,而唐军骑兵进入吐蕃阵中,都被擒获,浑瑊也不知道,浑瑊进入幕中,正在换礼服,突然吐蕃大军擂鼓三声,大噪而至,在幕中杀死都监宋奉朝,浑瑊慌忙从幕中逃出,正好看到一匹马,浑瑊急忙乘马逃走,其余唐军将士向东逃去,吐蕃纵兵攻击,死者数百人,被俘千余人,兵部尚书、会盟副使崔汉衡也被俘。浑瑊回到军营,将卒都已遁去,军营已经空了,正在此时,骆元光率伏兵列阵以待,吐蕃追骑没料到唐军还有准备,大吃一惊,浑瑊有惊无险进入骆元光营中,吐蕃追兵又看到韩游瑰麾下唐军向西急驰,便放弃追赶,撤回,骆元光将一部分辎重分给浑瑊,与浑瑊收拾散兵,勒兵整阵而还。

 

                而同一天在遥远的长安,德宗上朝对几位宰相说:“今日与吐蕃结盟息兵,是社稷之福啊。”马燧也在一旁附和,柳浑却说:“戎狄,材狼也,非盟誓可结,今日之事,臣窃忧之。”李晟也赞同柳浑,德宗非常不悦,训斥他们:“柳浑书生,不知边计,李晟也跟着说这话啊”,二人伏地谢罪,罢朝后,这天晚上,邠宁节度使韩游瑰上表,报告了吐蕃劫盟之事,德宗大惊,急忙将奏表送达柳浑阅视,第二天,德宗对柳浑说:“爱卿是书生,却能料敌如此之准。”这时,吐蕃正向长安进军,德宗打算暂时离开长安,以避吐蕃,被朝臣们劝谏而止。

 

李晟此时又遭到了政敌的攻击,李晟大安园中有很多竹子,吐蕃劫盟的消息传到长安后,有人散布流言,说李晟伏兵于大安亭,密谋乘乱发动变乱,李晟听到这个流言后,马上将园中竹子全部砍掉。  

 

 

              吐蕃劫盟后,浑瑊留屯奉天(今陕西咸阳乾县),尚结赞到了故原州,对俘虏的崔汉衡等人说:“我本来打算抓浑瑊献给赞普的,如今没有抓到浑瑊,却抓到了你们。”又对马燧侄子马弇说:“吐蕃以马为命,先前我军在河曲,春草未生,马不能举足,当时,如果侍中(指马燧)渡河掩击,我军就会全军覆没,所以才向大唐求和,蒙马侍中力,吐蕃得以全军以归,为何要拘押马侍中子孙呢。”随后将马弇、宦官俱文珍、浑瑊将马宁释放,将崔汉衡等人分囚于河,廓,鄯等州,德宗后来听闻尚结赞对马弇说的话后,也开始猜忌马燧了。

           六月,德宗任命马燧为司徒兼侍中,罢其副元帅、节度使之职,司徒是三公之一,马燧名义上是三公兼宰相,但丧失了兵权,实则是明升暗降。

            

           当初,尚结赞忌惮李晟、马燧、浑瑊三人,尚结赞对人说:“去此三人,则大唐可图。”于是离间李晟,向马燧求和,又打算在结盟的时抓住浑瑊卖马燧,使三人一并获罪,没想到这个计划百密一疏,没有抓住浑瑊,尚结赞只好作罢,但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李晟,马燧受到德宗猜忌,都被解除了兵权,经历此事后,力主与吐蕃结盟的宰相张延赏感到恐惧,称病不视事。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贞元初年,又是那位辅佐了唐肃宗和唐代宗的李泌走到了前台,先前李泌一直有宰相之实,却无宰相之名,而现在大唐内忧外患,李泌终于在万众瞩目下接受了宰相的任命,成为了名实相符的真宰相,李泌当上宰相后都干了哪些事呢?请看下集:李泌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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