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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道与谋食——《论语》乱谈之二十四
谋道与谋食

  ——《论语》乱谈之二十四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论语》15、32)

  孔子说君子“谋道不谋食”,这样的“君子”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或许你要说孔子考虑的是社会分工不同,君子谋求的是“道”一类的大事,至于“谋食”之类的小事是不屑于去做的,那些事自然有“小人”去完成,这样说来倒也能自圆其说,但他后面接下去的话似乎阐述了不谋食要谋道的具体原因:因为即便去做谋食类的“耕”,肚子还是要“馁”的,而“学也,禄在其中矣”,一“馁”一“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孔子似乎算了一笔精明的帐。可是,接下去又来了一句“君子忧道不忧贫”,这么说君子贫穷吃不上饭也无所谓的,孔子一下子说要“学中求禄”,一下子又说穷也无妨的,思路混乱得令人抓狂。孔子老师喜欢玩虚的,用一些抽象的概念来糊弄学生,尤其是他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道”字,就像随手画在空中的一个大饼,巨大而虚无所以你永远吃不到嘴但心里还得牵挂着。抽象而神奇的“道”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记得四五十年前,我们的父辈手里举着红本本、口里歇斯底里地喊着口号,以为找到了战无不胜的“道”,于是人人“谋道”而“不谋食”,最终全国饿死的人数是个天文数字。当然,孔子之道与此公之“道”还是有本质区别的。看来,君子不仅要“忧道”、“谋道”,更要“忧贫”、“谋食”,否则难保你不是“颜回第二”啊,毕竟生存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了这个前提,其他的都无从谈起——孔子真不该误导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的莘莘学子。撇开这些“道道”先不说,单取中间这句“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来分析,它真像一句激励学生要勤奋学习的名言警句,这般具有诱惑性的语言在孔门弟子以及弟子的家长们看来还是会让他们心动的。在农耕社会,出路无非就两个选择,要么下田耕作,要么学而优则仕,也即劳力或者劳心。孔子很明确地告诉广大家长如果做个农民的话肯定是要饿肚子的——这还真是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至今依然没有“落伍”,你看在今天,最苦的仍旧是农民。每一个做父母的,最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能够出人头地,因为“学也,禄在其中矣”,于是,为了得到白花花的“禄”,头悬梁锥刺股就是吃再多的苦也都情愿。我不知道中国孩子的勤奋好学是不是和孔子的教育有关系,我只知道中国的中小学生绝对是世界上学习最认真的学生,尽管他们的勤奋不是发自内心的自觉——也难怪他们的,因为很多学习内容常常让他们排斥得要呕吐。学生学习认真了自然也就很辛苦,起早摸黑、睡眠不足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于此,我们除了同情剩下的就是无语了。同时,中国的家长也是世界上最重视子女学习的家长,至于子女学了些什么东西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注的只是试卷上的分数。那么中国家长对教育的热情、中国学生几近疯狂的学习动力又来自哪里呢?我想,国情是一方面,“拼爹”拼不起,读书考大学是下层人物几乎唯一的出路,虽然读了未必有用,“读书读书越读越输”,但不读书肯定死路一条;另一方面,与中国传统思想还是有关系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真的是天底下最风雅的事情吗,不是,因为“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因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于是一代又一代的学子怀着“挣大钱娶美女”的梦想走向了监狱般或地狱般或两者兼而有之的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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