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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史精选故事131、柔仁好儒,汉元帝是个小书呆子

汉宣帝去世以后,太子刘奭继位,被称为汉元帝。汉元帝继承了父亲仁厚的一面,却没有继承刚毅的一面,《汉书》评价他“柔仁好儒”。刘奭喜好儒学,多才多艺,温文尔雅,但性情懦弱,优柔寡断,不明是非,不是当皇帝的材料,致使大权旁落,宦官擅权,朝纲紊乱,西汉王朝开始走向衰落。

《汉书》记载,刘奭是汉宣帝和许皇后在民间时生的孩子,许皇后被毒害后,汉宣帝把爱妻的感情,全部倾注到刘奭身上。刘奭年幼,汉宣帝从后宫当中,挑选了敦厚谨慎的王氏,专门照顾太子。王氏对刘奭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至。汉宣帝并不宠爱王氏,但因为刘奭的缘故,后来仍然立王氏当了皇后。

刘奭长大以后,汉宣帝挑选了最好的老师,教他学习各种知识。刘奭勤奋好学,不仅喜欢儒学,而且兴趣广泛,书法、弹琴、吹箫、填词,样样都行。

刘奭特别推崇儒学,喜欢儒生。但他只是学到了一些书本上的知识,并没有领悟到儒家治国的真谛。他见父亲用了一些法吏,不符合儒家标准,便对父亲说:“治理天下,应该用儒生,专行仁政”。

汉宣帝闻言,吃了一惊,说道:“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为什么专行仁政呢?况且有些儒生,喜欢厚古薄今,不切实际,怎么能够委以重任?”

汉宣帝心里明白,刘奭这是书读得多了,读成书呆子了。汉宣帝十分担心,叹息说:“乱我家者,太子也”。于是,汉宣帝产生了用另一个儿子刘钦替换太子的想法,说:“刘钦明于察断而爱学法律,应该能够继承我的事业。”可是,汉宣帝与结发妻子许皇后感情深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不忍心更换太子。

这是刘奭的幸运,但却是西汉王朝的不幸。汉武帝为了防止母后专权,残忍地杀害了无辜的钩戈夫人,他是理智大于感情,而汉宣帝则是把感情放在了第一位。若论做人,特别是当丈夫和父亲,汉宣帝强过汉武帝一百倍;若论当皇帝、保社稷,汉宣帝则逊于汉武帝。

汉宣帝临终时,对刘奭仍不放心,特意为他安排了三位大臣辅政,以外戚史高为主,刘奭的两个老师萧望之、周堪为副。史高,是汉宣帝祖母史良娣兄弟的儿子。史家抚养汉宣帝有功,汉宣帝很信任史高,任命他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萧望之和周堪都是当时的大家名儒,做刘奭的老师多年。

汉元帝登基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六岁了,正值年富力强,辅政大臣的作用并不是很大。汉元帝推崇儒学,与萧望之和周堪观点一致。萧望之又推荐了刘更生、金敞,在皇帝身边任职,四个人同心谋划计议,用儒家思想和古代制度劝勉引导皇帝。汉元帝对他们非常信任,反而把首辅史高晾在了一边。

当时,汉元帝身边有三派势力,除了儒生、外戚,还有一派就是宦官,宦官掌管中书,常在皇帝身边。这三派力量聚在汉元帝周围,左右着皇帝。如果皇帝睿智,完全可以把这三派势力玩弄于股掌之中,使其相互制衡,以便稳固皇权。可惜,汉元帝是个书呆子,不懂权术,根本玩不转。

史高被冷落,心理失衡,与萧望之等人产生矛盾,便开始拉拢宦官。儒家一派得到皇帝支持,实力最强,影响力与日俱增。他们热情高涨,踌躇满志,积极推行仁政治国理念。可惜,萧望之也是个书呆子,谈起儒家学说的大道理来,头头是道,但一遇到实际问题,就容易感情用事。

萧望之自视清高,看不起石显等宦官,想把宦官驱逐出去。他对汉元帝讲了一通“古不近刑人之义”的大道理,然后说:“武帝优游饮宴于后庭,任用宦官掌管中书,不合乎古代制度和儒家礼仪。中书是朝廷重要职位,不宜由宦官担任,而应该让贤明的儒生掌管。”由于石显等宦官在汉元帝身边多年,汉元帝很信任他们,再加上任用宦官是祖上制度,汉元帝犹豫不定,久议不决。

宦官们十分恼怒,自然与外戚派结成同盟,共同对付儒生。两派联手,略施小计,萧望之为了自己的名节,轻易地就自杀了。周堪、刘更生被免职。

听说萧望之自杀,汉元帝非常震惊。他与萧望之感情很深,为之痛哭流涕。但他没有看出这是宦官的阴谋,只是责怪了他们几句,并未追究。史高辅政五年后,告老还乡。汉元帝身边的三派势力,只剩下宦官一派得宠了,石显当上了中书令。

石显是济南人,年轻时受过宫刑,后来当了宦官。石显为人机灵聪明,十分狡诈,善于揣摩皇帝心思,又谙熟法令文书,有一定的才能,因此受到元帝宠信。

汉元帝宠信宦官,还有一个天真的想法。他认为宦官无妻无子,社会关系简单,不会缔结“外党”,构不成对皇权的威胁。所以,汉元帝对石显很放心。当时,汉元帝正在热衷搞音乐,又赶上生病,便把朝政全部委托给石显处理,事无大小,都由石显拟定意见。石显提出的处理意见,全部都对汉元帝的心思。时间一长,汉元帝几乎离不开石显了,对他言听计从。

石显得到皇帝信任,大肆培植个人势力。对内,他对宫廷太监施以小恩小惠,结成“内党”;对外,他勾结外戚,拉拢大臣,结成“外党”。石显善施阴谋,玩弄权术,培植亲信,排除异己,一时权倾朝野,百官都对他毕恭毕敬。汉元帝贵为天子,大权却落在石显手里,而汉元帝浑然不觉,石显倒把皇帝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石显擅权长达十几年,直到汉元帝逝世后,他才被罢官失权,忧虑而死。石显专权,是为了自己的尊贵和权势,不会去管西汉王朝如何发展,所以,造成纲纪紊乱,吏治腐败,经济停滞,社会矛盾加剧,不仅没有保持住“昭宣中兴”,反而使西汉王朝走向衰落。

汉元帝在位期间,也有一些建树。汉元帝登基后,诏令不要重新建县邑和迁徙民众,以减轻百姓负担。汉元帝还采取了其他一些减轻民众负担的措施。汉元帝时期,匈奴分裂成两大部分,汉朝与呼韩邪部和亲,打击敌对的郅支部,保持了四十多年的和平,丝绸之路也畅通无阻。

汉元帝在位十六年,四十一岁病逝。

汉元帝时期,是西汉历史上的重要转折点,是西汉王朝衰落的起点,此后,中央集权削弱,土地兼并严重,社会危机加深。后面的几位皇帝,更是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西汉王朝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汉元帝之所以成为书呆子,与他的老师萧望之有着很大关系。请看《新视角读(汉书)》之七十二,萧望之书生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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