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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的回光返照,“两日天子”守晋阳,一个胖子的绝地反击|163

大家好,我是竹吟风。接续前篇《“晋阳已陷休回顾,更请君王猎一围”,聊一聊周齐平阳之战》,今天我们聊一聊一位做了两日天子的大胖子。这哥们差一点就改写了历史,一代雄主宇文邕险些就栽在他的手上。闲话少叙,书归正文。

由于高纬、冯小怜的“配合”,周武帝获得了意外的全胜,与梁士彦会师平阳城。在梁士彦的鼓励下,武帝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眼下是千载难逢的大优局面,便马不停蹄,乘胜追击,扑向晋阳。

高纬一路失魂落魄地逃到晋阳,群臣都劝他安抚百姓,背水一战,守住晋阳。高纬无心守城,封安德王高延宗为相国、并州刺史,守晋阳,自己准备带上冯小怜和百官继续开跑。

高延宗苦苦相劝:“陛下不要轻动,微臣愿为陛下死力出战,一定能破周军。”

又是坏事的穆提婆阴阳怪气地应道:“皇上大计已定,王爷别再哭丧着脸了!”高纬当夜出城,本来想北投突厥,手下官员大多不愿前往,越走越少。高纬怕自己落单,又拨转马头,逃往邺城。随行的只有高阿那肱、广宁王高孝珩等几十位大臣。穆提婆心知大势已去,朝西投了周军,曾权倾一时的陆令萱则绝望自杀。

周军将晋阳包围得水泄不通,如黑云压城一般。城内的齐军将士们联名请求高延宗称帝,否则不能出力死战。高延宗不得已,便在晋阳城中即皇帝位,改元德昌。这位身体肥胖的王爷此时却成了凝聚北齐士气的精神核心,他下令将府库中的金银悉数赏给军中将士,齐军士气大增,同仇敌忾。高延宗颇显英雄气概,手持大槊,登城督战。

高延宗是个超级大胖子,有多胖?从前面看就像往后仰着,从后边看又像向前趴着,过去人们背地里常常笑话他。但是,高延宗的事迹告诉我们,大胖子不一定是废物,胖并没有影响高延宗的战力,只见他手提大槊往来督战,劲捷若飞,所向无前。

黄昏时分,周武帝率军攻破东门,冲进城内,一时辨不清方向,迷失了道路。高延宗和部将莫多娄敬显分别从城北和城南杀来,将周军夹在中间。周军无路可走,自相践踏,又遭齐军一阵砍杀,战死的竟有两千多人。周武帝狼狈不堪,由两名随从护送,才单骑杀出城去,十分惊险地拣了条性命。

齐军几个月来连吃败仗,此战扬眉吐气,士兵们只当战事暂停,可以好好舒缓一下了,纷纷到酒肆中痛饮,喝得烂醉如泥、七歪八倒。

饥渴交加的周武帝无心恋战,想要逃跑,宇文忻、宇文宪等人都认为:“不可前功尽弃,半途而废;周军不过是轻敌失败,只要重整旗鼓,必能死中求生,败中取胜。”周武帝恍然大悟,收兵回攻东门,一举拿下满城醉兵、无人能战的晋阳,俘虏了“两日天子”高延宗。

及帝攻陷并州,先胜后败,帝为贼所窘,左右皆歼,帝挺身而遁,诸将多劝帝还。忻勃然而进曰:“自陛下克晋州,破高纬,乘胜逐北,以至于此。致令伪主奔波,关东响振,自古行兵用师,未有若斯之盛也。昨日破城,将士轻敌,微有不利,何足为怀。今者破竹,其势已成,奈何弃之而去?”帝纳其言,明日复战,遂拔晋阳。--《隋书·宇文忻传》

周武帝进了晋阳,立即实行大赦,革除北齐的弊制,礼遇高延宗及一众大臣。

周武帝看着高延宗肥大的身躯,突然觉得眼前的对手是如此的可敬,于是翻身下马握住高延宗的手,以示亲近。高延宗却不领情,没好气地说:“死人手,不敢跟至尊相握。”

周武帝不以为意地笑道:“两国天子,没有私怨,只是为百姓罢了。我不会害你的,不要害怕。” 周武帝让手下给高延宗穿戴好衣帽,对他始终礼遇有加。打仗打到能让对手尊敬的份儿上,高延宗也算是牛人一个。

随着晋阳的陷落,北周大军兵锋一转,挥师东南,趋向北齐的都城——邺城。北齐的灭亡进入倒计时。

题外话:高延宗兵败前,在邺城的厅事堂上,看见两日相连置。以十二月十三日晡时受命镇守并州,第二天称帝,不到一天就被周军包围,经过一夜,到食时便被俘虏。高延宗的年号为德昌,好事者将“昌”字附会,说高延宗得到二日的时间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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