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宋真宗御驾亲征:公元1004年,辽军大举南下,真宗在副相寇准力劝之下决定北上亲征,与辽军会战与澶州。
公元1004年,辽圣宗耶律隆绪及太后萧绰亲率大军南下,一路攻城拔寨,兵临澶州城下,宋廷震动,宋真宗紧急启用老将李继隆任主帅,率禁军赶往澶州与辽军对峙。澶州一战,辽军主将萧挞凛中弩身亡,辽国军心浮动,未能攻下澶州,战后,宋辽签订澶渊之盟,结为兄弟之国。
李继隆是赵光义最后一任皇后李太后的哥哥,赵光义驾崩之际,李太后曾试图立赵恒长兄赵元佐的长子,然后自己以太后身份干政,后来在元老大臣吕端的反对下,此举没有成功,所以赵恒顺利继位。
受他妹妹的牵连,李继隆被夺了兵权,赋闲在家六七年。期间,李继隆数次上表请战,赵恒不予理睬。一年前,辽军南下,在前线大败定州军,副部级将领、赵恒的心腹玩伴王继忠被俘,赵恒以为战死,悲痛欲绝,这时李继隆上表,称他与王继忠是多年兄弟,要出阵定州为其报仇。
在那种情况下,赵恒都拒绝了。而此时他不得不启用李继隆,因为情势实在危急,契丹人一路南下,没有在河北诸地恋战,直接冲到河北最南的大名府,围城数日无果,果断发挥骑兵优势,纵马深入,正在往澶州赶。
澶州背靠黄河,是宋朝唯一一道天然屏障黄河的最后依托,更要紧的是寇准非要他御驾亲征,如果没有得力将领在前面铺路,那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赵恒的选择是对的。虽然李继隆战斗能力不算稳定,但未及弱冠就上战场,川蜀暴乱平定过、党项人打过、契丹人打过,雍熙北伐参加过,君子馆虽然做了逃兵但第二年的唐河、徐河之战就加倍讨回,总体来看,战绩还是上等,而且见过大场面,不怯场。
李继隆被任命为驾前东面排阵使,张旻(min)、石保吉、秦翰等赵恒的亲信悉数上阵,担任副手,率领开封禁军赶赴黄河北岸的澶州。
李继隆很快赶到了澶州前线,澶州本身就一城横跨黄河支流两岸,形成南北两城,但是城墙低矮,没有任何“敌栅战格之具”,完全不设防。李继隆大军到了,只能背城列阵,半点城池之利都没有,他面临的是一定要和契丹骑兵野战争锋的局面。
于是,他首先下令,马上挖深战壕,野战不成还有城可守,然后在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密布拒马鹿角(专门对付骑兵的路障),限制辽军骑兵,再把数千辆辎重车卸去一个轮子,重重叠叠围成一个大保护圈,宋军兵马都隐藏在后面,静等辽军出现。
不久,辽军主将萧挞凛到了,辽军在澶州之北云集重兵,李继隆的大阵除了背后的黄河一面,北、东、西三面都被紧紧包围,萧挞凛亲自领兵直犯大阵,从西北角突击宋军,与李继隆亲率的宋军主力短兵相接。
决战首日,李继隆把萧挞凛死死地缠住,两方在澶州城下杀得难分难解,关键时刻,一路宋军及时赶到增援,是赵匡胤的女婿石保吉,两人合力,把萧达凛击败,辽军狼狈地从辎重车圈里逃了出去,李继隆乘胜疾追,一路追杀至十余里之外。
第一仗以宋方大胜收场。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见惯了大阵仗的李继隆收兵后,马上就开始了戒备,他把宋军的一种独门武器抬到了前线一一床子弩。床子弩本是用来攻城的,由三张或四张强弓联体作为动力,以轴转车(即绞车)张弦开弓,弩臂上有七条矢道,居中的一条安放一支巨箭。
这支箭号称“一枪三剑箭”。也就是说,它的外形根本就是一支标枪,长约三尺五寸,尾部是三片铁翎,状如三把长剑。这样的巨箭再加上旁边矢道一起发射的稍短利箭,如果成排强力射出,轰然巨响之后,对方的城楼就已经摇摇欲坠,这样的武器被李继隆装在了城头,对准的是活人,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萧挞凛又来了,是来视察地形和宋军兵力部署情况的。他非常小心,离宋军防御线的边缘至少在七百步开外,也就是说,至少是现代的五百米远。问题是,他们一行数十人盔甲鲜明,旗帜飘扬,这一切都被澶州城头的守将——威虎军守将张瑛(ying)看在眼里了。
张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抡起手边重锤就给了床子弩的机簧一锤,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锤,不仅真的敲动了床子弩,发射出去的箭还真射中了一个契丹人。
要到几个月后,宋朝人才能知道被射中的这个人正是萧挞凛,萧挞凛被抬回大营,很快就一命鸣呼,萧太后痛心疾首,亲往灵前致哀,与此同时,她下令封锁消息,派出使者前往澶州城内送信,商议和谈事宜。
后果:
澶渊之盟:1005年,宋辽在澶州(今河南濮阳)订立和约,约为兄弟之邦。
结论
在很多史书中,澶渊之盟被说成是宋真宗御驾亲征,军心大振,打赢了辽国,所以辽国才同意签订和约,这么说也对也不对。宋真宗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澶州前线,的确是鼓舞了士气,但打赢契丹人靠的不光是皇帝做的“精神文明建设”,硬实力还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李继隆率军先给了辽军一记重击,后面澶渊和谈宋朝会处于更加被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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