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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朝》之五十三:白马之祸

栾氏春秋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山河残破

唐昭宗李晔昭宗是唐懿宗第七子,唐僖宗的同母弟弟。咸通八年(867)二月二十二日生于长安宫中。6岁封寿王,最初名李杰,文德元年(888)三月六日唐僖宗崩于武德殿,他被立为皇太弟监国,改名李敏。八日即位,又改名李晔。几次改名,昭示着他政治身份的变化。

唐昭宗即位这年22岁,按说也是成年天子了。不过,在唐僖宗弥留之际,朝廷群臣并没有看好他,而是看中了吉王李保,理由是吉王在诸王当中最有贤名,年龄又长于寿王。当时支持昭宗的只有掌握军权的宦官杨复恭等人。杨复恭之所以拥立寿王,仍然是宦官自行废立的惯用旧例。除此之外,可以看到的理由有:一是昭宗和僖宗是同母所生,关系最为密切;再是他在僖宗多年避难逃亡过程中都随侍左右,而且还能够表现一些军事才能,与杨复恭关系相处也算和谐,比较能为杨复恭等人接受。就这样,昭宗在宦官的拥立下成为唐朝最后一个以皇太弟身份即位的皇帝。

唐昭宗听政以后,颇有重整河山、号令天下、恢复祖宗基业的雄心壮志。他认真读书,注重儒术,尊礼大臣,企图寻找治国平天下的道术。此刻的昭宗意气风发,神气雄俊,给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赞誉他“有会昌之遗风”。唐昭宗要重振朝纲,压制强藩,刚即位就招募十万大军,试图实现以强兵威服天下的目标。然而,事情似乎并不像他设想的那样简单。多年来,各地强藩势力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与朝廷百官、内廷宦官的关系盘根错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年轻气盛的唐昭宗想要毕全功于一役,不仅难以成功,而且还引发了更大的政治危机。

大顺元年(890),唐昭宗在准备尚欠充分的情况下,迫不及待地下诏削夺太原李克用的官爵和赐予他的皇室宗族的身份。结果,各地藩镇为求自保,对此消极观望,唐昭宗派往河东(今山西)地区的官军几乎全军覆没。杨复恭乘机将支持唐昭宗的宰相罢免,并联合山南西道节度使要挟朝廷,这给待机而动的凤翔节度使李茂贞提供了口实,他以讨逆为名联合关中其他几个藩镇打败了杨复恭。李茂贞公然指责唐昭宗“只看强弱,不计是非”,难以忍受李茂贞骄横的唐昭宗,就想仿效唐宪宗削藩而对他用兵。

宰相杜让能认为李茂贞就在京师附近,万一有个闪失后果难以收拾,劝他谨慎从事,但昭宗不听,结果三万禁军还没有进入凤翔就被打败。李茂贞随即兵逼朝廷,昭宗无可奈何,只好杀死了亲信宦官和宰相杜让能推卸责任,李茂贞才算罢休。从此,李茂贞占据关中十五州,成为京畿地区最强大的藩镇,他以朝廷元勋自居,干预朝政,遂有“问鼎之志”。

乾宁三年(896)九月,占据汴州(开封)的黄巢降将朱全忠、河南尹(治洛阳)张全义与关东诸侯纷纷上表,说关中地区有灾,请车驾迁都洛阳,并说已经着手缮治洛阳宫室。这个时候,唐昭宗为了保障皇室安全,一度想任用宗室典掌军队,因阻力重重没有实现,却给宗室诸王带来了灭顶之灾。乾宁四年(897),华州节度使韩建要挟来华州行宫的昭宗将宗室睦王、济王、韶王、通王、彭王、韩王、仪王、陈王等八人囚禁,他们所统领的殿后侍卫亲军两万余人也被迫解散,唐昭宗还不得不在韩建的要求下,将德王裕册为皇太子——这一决定为日后的政变埋下了隐患,并进封韩建为昌黎郡王,赐“资忠靖国功臣”。这年八月,韩建又因私怨,借口诸王典兵导致“舆驾不安”,勾结知枢密刘季述假传皇帝命令发兵围十六宅,白玉带将通王、覃王已下十一王及其侍卫,无论老少统统杀死,而韩建仅以诸王“谋逆”告诉昭宗了事。当韩建发兵围住诸王的住所以后,宗室诸王惊惧万分,披发逃命,沿着城垣大呼:“官家(宫中对皇帝的称呼)救儿命。”有的还登屋上树,以图侥幸。景况之惨痛,使人叹息。即使这样,唐昭宗仍以韩建为守太傅、中书令、兴德尹,封颍川郡王,赐铁券,并赏赐他御笔书写的“忠贞”二字。


光化元年(898)十一月,又发生了昭宗遭宦官废黜、皇太子裕监国的宫廷政变。

原来,唐昭宗经过这番折腾,往日的锐气消失殆尽,终日饮酒麻痹自己,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这引起了宦官的恐惧。十一月的一天,昭宗在禁苑中打猎,大醉而归。当天夜间,手杀宦官、侍女数人。左右神策军中尉刘季述、王仲先借机要挟宰相召百官署状同意“废昏立明”,随即带兵突入宫中。刚刚酒醒的昭宗突然见到门外的兵士,惊坠床下,还挣扎起来想逃跑,被刘季述、王仲先左右挟持着摁在座位上。

唐昭宗皇后何氏马上出来周旋:“军容长官本是护卫官家的,你们不要吓着他,有事请各位做主就是了。”刘季述立即拿出百官签署的文状说:“陛下厌倦了这个宝位,大家的意思是要太子监国,请陛下颐养于东宫。”昭宗还辩解:“我昨日与卿等欢饮,不觉过了点,何至于此呢!”皇后马上阻止说:“圣人就依他们的意思吧!”说完,就在昭宗面前取出传国宝玺交付刘季述,然后就和皇帝共乘一辇,带着平日的侍从十余人赴东宫。昭宗一入宫中即被囚禁,刘季述亲自给院门上锁,每日于窗中给他送饭食。这一天,宦官又迎皇太子监国,假传昭宗之命自称太上皇,并令皇太子登皇帝位。

后来,宰相崔胤联合禁军将领孙德昭发兵打败了刘季述,天复元年(901)正月昭宗“反正”,接受了群臣的朝贺。刘季述为乱棒击死,弃尸于市。皇太子裕降为德王,改名祐。昭宗被幽禁时,崔胤曾告难于正在定州(今河北正定)行营的汴梁(今河南开封)朱全忠,请他发兵问罪。此时,崔胤又派人到朱全忠军中请他以兵迎驾。这正中朱全忠下怀,他立即前往长安,崔胤率文武百僚迎接。朱全忠随后与凤翔的李茂贞围绕争夺昭宗展开了激战。朱全忠大军围困凤翔一年多,凤翔孤立无援,城中百姓多饿死,昭宗也不得不在行宫自磨粮食以求生存。最终,凤翔城破,昭宗成为朱全忠的战利品。天复三年(903),昭宗在朱全忠的押解下还京。他赐朱全忠“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并亲解玉带相赐。

昭宗返回长安以后,朱全忠很快发兵将朝中宦官全部杀死,同时下令各地藩镇将担任监军的宦官一律杀死。多年来宦官专权的局面因宦官肉体上被消灭而结束了,但是唐朝政治腐败黑暗的局面并不能得到扭转。朱全忠为了更有利于控制昭宗,天祐元年(904)正月,他提出要皇帝迁都洛阳。为了杜绝唐朝故旧对长安的念想,朱全忠令长安居民按户籍迁居,宫室和民居被毁,房屋被拆后的木材扔在渭河当中,顺河而下,月余不息。数百年古都经过这一浩劫,元气大伤。长安城哭声一片,关中百姓在道路之上大骂崔胤是“国贼”,斥责他引来朱朱全忠(温)像温倾覆社稷,连累众生。


骂归骂,慑于朱全忠的淫威,唐昭宗不能不听任摆布,离开京师向关东而去。这次离开长安,就再也没有能够回来,长安故都,终于成为梦中的遥想了。

天祐元年(904)四月,唐昭宗到达陕州(今河南三门峡)时,他近乎哀求地向朱全忠声明,说中宫刚刚生育,月子里出行不方便,要到十月再入洛阳宫。朱全忠认为他是有意拖延以待变,很是恼怒,恶狠狠地对手下牙将寇彦卿说:“你马上到陕州,立即督促官家动身。”


唐昭宗无奈,只好从陕州出发。此刻唐昭宗身边已没有了禁卫亲军,随从他东迁者只有诸王、小宦官十几人和打马球的内园小儿共二百余人。朱全忠仍然不放心,担心这些人也会惹是生非,为防止节外生枝,下令将他们全部坑杀,将皇帝身边的侍卫全部换成了他的部下。


就这样,迁都到洛阳的昭宗完全成为朱全忠手上的傀儡和招牌。朱全忠成为控制关东和关中大部分地区的最大的军阀,他觊觎皇位已久,篡国之谋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太原李克用、凤翔李茂贞、西川王建等连盟举义,打出了“兴复”的旗号来和朱全忠对抗。

昭宗自离长安,终日与皇后、内人“沉饮自宽”,他一直担忧发生不测。朱全忠也担心昭宗再次成为自己对手的招牌,就对他下了杀手。事情发生在天祐元年(904)八月十一日壬寅夜,昭宗被朱全忠派左龙武统军朱友恭、右龙武统军氏叔琮、枢密使蒋玄晖弑杀于东都之椒殿。


这天夜二鼓,蒋玄晖率龙武军将史太等百人来到内门,声称有紧急军务面奏皇上,内门打开,蒋玄晖每门留兵十人把守,一直冲到皇帝寝宫所在椒殿院。贞一夫人打开院门,对蒋玄晖说:“急奏不应带兵来呀!”话音未落,被史太一刀砍死。蒋玄晖带人急冲到殿下,大声问:“至尊何在?”昭仪李渐荣在门外道:“院使(指蒋玄晖)莫伤官家,宁杀我辈。”昭宗此刻半醉半醒,听到动静不妙,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史太早已持剑进入椒殿,昭宗身着睡衣绕着殿内的柱子逃命,被史太追上一剑结果了性命。昭仪李渐荣想以身保护皇上,也一起被杀。何皇后苦苦哀求,蒋玄晖才放她一条活路。就这样,年仅38岁的昭宗成为朱全忠图谋篡国的刀下鬼。


白马之祸

白马驿之祸又称白马之祸,是唐朝末期朱温诛杀朝官的一次事件。

事件发生在天祐二年(905年),朱温在李振的鼓动下,杀死了众多大臣,大约三十余人。杀死后并投尸于河。史称“白马驿之祸”。

事后两年的天祐四年(907年),朱温逼唐哀帝李柷禅位,改国号梁,是为梁太祖,改元开平,定都于开封。唐朝灭亡,立国共二百九十年。

朱温打败李克用后。在篡唐的路上,已经不必再担心李克用与他角逐了。唐昭宗又封朱温为宣武、宣义、天平、护国(河中)四镇节度使。于是,自蒲、陕东到海滨,南起淮水直到黄河诸镇都为朱温所有。当时凤翔、昭义节度使李茂贞也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朱温于天复三年(902年)引兵入关,并打败了李茂贞,抢到唐昭宗,迁都至洛阳。随后又在天佑元年(904年)秘密刺杀了唐昭宗。立昭宣帝,又称哀帝,并且控制了唐朝政权。自此后,唐室衰微,朝臣官僚仅仅备员而已。同时,一些旧臣百官见所倚之主倍受凌辱,因而阴私悲愤之志,又对那些新发迹的官僚看不起。朱温为了打击旧日的高门望族,扫清妨碍他篡唐称帝的社会势力,一方面培养自己的心腹,一方面也想清除朝内旧臣。


就是这样,这场“屠戮”开始了。

李振在“咸通”(860年—874年)、“乾符”(874年—879年)二十年间(860年—879年)屡次不第,由是痛恨士大夫,对朱温说:“这些官僚自命不凡,说自己是什么清流,现在将他们杀后投入黄河,让他们永远成为浊流。”朱温笑而从之。


天佑二年(905年)二月,安南节度使、同平章事朱全昱为太师,之后退休。朱全昱,是朱温之兄,憨厚朴实,没有能力,却统领着领安南,朱温亲自请求罢免他。在同一天,朱温指使蒋玄晖邀请唐昭宗诸子:德王裕、棣王祤、虔王禊、沂王禋、遂王祎、景王祕、祁王祺、雅王禛、琼王祥,并在九曲池摆酒,待诸王子饮酒尽兴后,蒋将他们全部勒死,投尸池中。


三月戊寅,朱温任命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独孤损,充任静海节度使;任命礼部侍郎河间张文蔚为平章政事。甲申,任命门下侍郎、同平章政事裴枢为左仆射,崔远为右仆射,并同时罢免他们的政事。

当初,柳璨及第,不到四年为宰相,性情倾巧轻佻。当时天子左右的人都是朱温的亲信,柳璨委曲己意而奉承朱温。同裴枢、崔远、独孤损共事朝廷,他们都在朝廷有重望,但朱温不同意,柳璨以此为恨。王傅张廷范,本为以乐舞、戏谑为业的艺人,因被朱温所宠幸,朱温便奏请任命他为太常卿。裴枢说:“张廷范成为朝廷勋臣,是得益于他拥有方镇,他凭什么能成为太常卿!恐怕这不是元帅的意思。”相持不下。朱温听后,对宾客们说:“我常常把裴十四才能真正纯,不入浮薄的党派,听此议论,你们本来的面目显露出来了。“柳璨借此把裴枢以及崔远、独孤损三人全部诬陷,所以三人都被罢免。


任命吏部侍郎杨涉为同平章事。杨涉,杨收之孙,为人谦和厚道恭敬谨慎,听闻要为相,便和家里人相对哭泣,并对他的儿子杨凝式说:“这是我们家的不幸,并且这一定是你的累赘。”并任命清海节度使刘隐为同平章事。


三月乙丑,彗星长竟天。

柳璨仗恃朱温的趋势,姿作威福。恰逢有星象变化,占卜的人说:“君臣都将会有大灾,应该以诛杀以响应上天。“柳璨因此对疏远自己并且平素不喜欢的人对朱温说:“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抱怨、怨恨不满,应该把他们全都杀了以堵塞灾异。李振也对朱温说:“朝廷之所以不理,是由于这些轻浮浅薄的人紊乱法纪;况且大王想要图谋大事,这些人都是制造朝廷困难的人,不如把他们全都杀了。”朱温也是这样认为的。


癸酉,贬独孤损为棣州刺史,裴枢为登州刺史,崔远为莱州刺史。


乙亥,贬吏部尚书陆康为濮州司户,工部尚书王溥为淄州司户。


庚辰,被贬为太子太保退休的赵崇任曹州司户,兵部侍郎王赞为潍州司户。其余有的人门第高贵华丽,有的科举中第,在三省台阁,以名节自居,比较著名的人,都被说为浮薄之人,贬逐指日可待,士大夫这个职位为之一空。


辛巳,再贬裴枢为泷州司户,独孤损为琼州司户,崔远为白州司户。


天佑二年(905年)六月,戊子朔,敕令裴枢、独孤损、崔远、陆康、王溥、赵崇、王赞等自杀。


当时朱温又聚集了裴枢等被贬官的朝廷之士三十余人。之后朱温在亲信李振鼓动下,于滑州白马驿(今河南滑县境),一夕尽杀左仆射裴枢、新除清海军节度使独孤损、右仆射崔远、吏部尚书陆扆、工部尚书王溥、守太保致仕赵崇、兵部侍郎王赞等“衣冠清流”三十余人,投尸于河,史称“白马之祸”,又称“白马驿之祸”。

李振每次从汴京(今河南省开封市)到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朝廷一定有被驱逐的人,当时人称他为猫头鹰。他接见朝士都颐指气使,旁若无人。己丑,已退休的司空裴贽,被贬为青州司户,不久赐死。


柳璨将余怒所倾注进此次事件,他好像还没有杀够大臣,张文蔚便尽力劝阻他,他才停止了杀戮的念头。


当时士大夫避乱,大多都不入朝。壬辰,敕令所在州县督谴,不得延误。前司勋员外郎李延古,即李德裕的孙子,离职在平泉庄,皇帝下诏未到。戊申,责令授予卫尉寺主簿。


秋,七月,癸亥,太子宾客退休的柳逊贬为曹州司马。后来又敕令密县令裴练贬为登州牟平尉,长水令崔仁略为淄州高苑尉,福昌主簿陆珣为沂州新泰尉,泥水令独孤韬为范县尉,同时将他们放置于外地。只是因为他们都是裴枢、崔远、陆扆宗党而已。七月,唐哀帝的使臣到来,赐给朱温“迎銮纪功碑”。并立于长安城内。

天祐二年(905年)十二月,朱全忠借故处死了枢密使蒋玄晖,又借口“玄晖私侍积善宫皇太后何氏,又与柳璨、张廷范为盟誓,求兴唐祚”,将哀帝母后何氏杀死,并废黜为庶人。不久,贬宰相柳璨为登州刺史,后被贬赐死,其弟兄也被全部处死。太常卿张廷范被五马分尸,其同伙被除名赐死者若干。朱温已是生杀予夺,大权在握了。


朱温曾经和自己的幕僚及游客坐在大柳下,朱温自言自语地说:“这棵树应该做车毂。”大家都应。有几个游客起身回答说:“应该做车毂。”朱温勃然大怒,大声说:“书生们喜欢顺口玩弄别人,你们都是这一类的人!车毂必须用榆木制作,柳木岂能做!”他便对左右的人说:“还等什么!”左右数十人嚷嚷说“应该做车毂”的人,全部都被打死了。


白马之祸后,唐朝政府的势力基本被扫除。唐哀帝朱温为相国,总百揆。以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天雄、武顺、佑国、河阳、义武、昭义、保义、戎昭、武定、泰宁、平卢、忠武、匡国、镇国、武宁、荆南等21道69州为魏国,进封朱温为魏王,加九锡


两年以后的开平元年(907年),朱温废唐哀帝自立为皇帝,改国号“梁”,史称后梁,朱温也成为了梁太祖,唐朝正式灭亡。


哀帝先被降为济阴王,迁于开封以北的曹州(今山东菏泽),安置在朱温亲信氏叔琮的宅第。由于太原李克用、凤翔李茂贞、西川王建等仍然奉天祐正朔,不承认他的梁朝,朱全忠担心各地军阀的拥立会使废帝成为身边的定时炸弹,就一不做,二不休,于开平二年(908年)将年仅17岁的唐哀帝鸩杀。朱全忠为加谥曰“哀皇帝”,以王礼葬于济阴县定陶乡(今山东定陶县)。


白马驿之祸是对唐朝旧臣的一次较彻底的清除,唐朝政府的势力基本被扫除。也因此结束了绵延多年的唐朝官僚集团的党争。这次事件实际上扫除了他篡位过程中的一大障碍。当朝士们的尸体在浑浊的黄河水中随波浮沉的时候,帝国的一切道德准则、礼法规范也随之而被埋葬,帝国本身便再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了。


国破家亡

  唐昭宗李晔,为唐懿宗第七子。


  唐僖宗时未立太子,至其弥留,群臣欲拥戴最有德望的皇六弟吉王李保,然宦官首领十军观军容使杨复恭,因李保难控制而全力推出皇七弟李哗,册为皇太弟,作为皇位继承人。


  然唐昭宗继位后,并非像杨复恭估计的那样,成为他的掌中物,而是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面貌。他好读书,好文学,尤重儒术,在先帝或崇佛、或奖道之后,重新恢复了儒术的一尊地位。他敬重大臣,极力招揽人才。他英气勃发,雄风超过了唐武宗。他志在消除帝国的积弊,志在澄清海内的混乱,志在再造祖宗的辉煌大业。


  新主新气象,赢得了天下一片赞誉。

  然一切只是新主的理想和精神,只是饱受苦难的臣民的愿望和期盼,要把已在进水的巨舟修复得完好如初,重新扬帆起航,实际已近于痴人说梦,根本没有可能。


  唐昭宗是明白人,清楚他所面临的局势、所处于的环境。然他知其不可为而强为之,除存侥幸之心外,仅是要对得起他的良心、他的责任。


  时天下已大溃烂,然对唐昭宗而言,其最大的心腹之患,是外面的藩镇割据和里面的宦官专权。对此,宰相张潜与他所见略同,说唐昭宗“内受制于家奴,外受制于藩镇”。当唐昭宗问如何予以解决,张潜的对策是:招兵买马,用强大的军事实力来改变状况。唐昭宗批准此策,在长安招募了十万军队。


  杨复恭以拥立之功,极其飞横跋雇,养了宦官六百人作义子,充任各道的监军,根本不把唐昭宗放在眼里。当唐昭宗在殿上与宰相们谈论如何对付藩镇叛乱时,他乘着肩舆直行殿中。宰相孔纬指责他耀武扬威,收养壮士为义子,是企图谋反。杨复恭傲慢地解释说,收养义子,是捍卫社翟,并非谋反二唐昭宗驳斥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壮士们姓李而姓杨?说得杨复恭哑口无言。


  唐昭宗尚未来得及对付杨复恭,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擅自扩大地盘,向云州(今山西大同)发起了进玫。与李克用有矛盾的宣武节度使朱温,上表要求讨伐。唐昭宗因李克用在平定黄巢时有大功,犹豫不决,遂令群臣进行讨论。讨论的结果,除了张潜、孔纬之外,竟无人赞同,杨复恭反对尤烈。然唐昭宗终被张潜、孔纬说服,诏令削去李克用的官爵,以张潜为统帅,统领朱温等诸道兵,对李克用兴师问罪。遗憾的是,由于准备不足,加上诸道各怀己见,致使征讨遭到了败局。


  李克用得胜后,上表指斥张溶,要求朝廷予以制裁。而杨复恭则乘机挟嫌报复孔纬。最终,唐昭宗不得不将张潜、孔纬贬为外官,恢复了李克用的官爵。张潜、孔纬外放后,向朱温求援。朱温上表为他们洗冤,言下之意罪在杨复恭。


  得了朱温的声援,唐昭宗生出了铲除杨复恭之心。他以杨复恭谋反为名,命天威都将李顺节、神策军使李守节率兵,向杨复恭居住地进攻。杨复恭战败,率众逃奔兴元(今狭西汉中),以讨李守节为名,与他的义子们联兵对抗朝廷。唐昭宗用凤翔节度使李茂贞为山南西道招讨使,以其本部兵,向兴元进攻。杨复恭再度失败,逃往间州(今属四川)。


  讨伐杨复恭的胜利,使李茂贞的名声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他居功自傲,上表的言辞极是傲慢无礼,且充满了羞辱性的指责,说唐昭宗“尊极九州,不能戮杨复恭一身”。


  唐昭宗怒不可遏,决计征讨。宰相杜让反对,从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角度出发,劝谏暂不用兵。


  然唐昭宗说:“王室日益卑弱,号令不出京师。联不甘为儒弱之主,浑借过日。


  他强令杜让进行协调,并征调禁军,向凤翔开去。然这禁军由于是新募之兵,且多是长安的市井少年,在遭遇凤翔军后,一触即溃。


  李茂贞挥兵向长安扑来,京师震动。唐昭宗不得己,以杜让做了替罪羊,将他赐死,让李茂贞以凤翔节度使兼山南西道节度使,这才阻止了凤翔军的深人。


  李茂贞成了长安附近地区最大的诸侯后,派兵向闻州进攻。杨复恭及其义子杨守信、杨守亮等力不能敌,向河中逃窜,途中为华州(今陕西华县)刺史韩建所获,被押往长安斩首。


  在先后经历了对李克用、李茂贞两次用兵失败后,唐昭宗的威信已丧失殆尽,并逐渐沦落为诸侯们随意侮辱的对象。未出多久,邯宁节度使王行瑜会同李茂贞、韩建,各自领兵进人长安,将宰相韦昭度等人处死,并准备废默唐昭宗,改立吉王李保为帝。陷人绝境的唐昭宗,向李克用求救。李克用出于政治发展的需要,立即率部向长安运动。时李克用部队的战斗力在天下名列前茅,王行瑜等不敢与其争锋,各自领兵退回了本镇。


  李克用到达朝邑(今陕西大荔),击败了匡国节度使王行约。王行约退往长安,与其弟左军指挥使王行实大掠西市。李茂贞假子右军指挥使李继鹏,欲劫唐昭宗去风翔。神策军中尉刘景宣与王行实闻讯,欲劫唐昭宗去邻州(今陕西彬县)。为争夺天子,左军与右军相互攻战,长安大乱。幸有勇悍的盐州(今陕西定边)六部兵驻扎在京师,为左右两军所惮,唐昭宗急令前来护驾,方将两军分别逼去了邻州和凤翔。


  王行瑜、李茂贞各自领兵,复逼近长安外围,准备劫持唐昭宗。唐昭宗逃往南山莎城镇,催促李克用进兵。李克用进至梨园寨,击败王行瑜。李茂贞向李克用求和,并向唐昭宗上表请罪。由此,唐昭宗方得以在李克用的护卫下,返回长安。


  待李克用返回河东后,李茂贞卷土重来,攻进长安,放火烧毁宫室、坊市。唐昭宗再度流亡,途中被韩建所得。韩建逼唐昭宗解散禁军,伙同宦官枢密使刘季述杀死了十一个宗室王。然后,韩建将受尽凌辱的唐昭宗送回长安。

  然屡经患难的唐昭宗,其英气仍未被磨灭,与宰相崔胤密谋,诛灭以刘季述为首的宦官。可刘季述等人闻得风声,捷足先登,发动禁军进行政变,废了唐昭宗。有朱温为后台的崔胤,扶了太子李裕登位。崔胤表面与宦官妥协,暗中支持左神策指挥使孙德昭,进行了反政变,杀死刘季述及其党羽,再拥唐昭宗复位。


  唐昭宗复与崔胤密议,欲诛尽宦官。枢密使韩全诲早有防备,拉拢李茂贞以固其势。崔胤为弥补力量,调朱温人京。朱温进人关中后,韩全海挟持唐昭宗西往凤翔,投靠李茂贞,并向李克用求救。朱温击败李克用,兵围凤翔。李茂贞在强大的攻势下,被迫杀了韩全海等宦官,与朱温议和。和议达成,朱温护送唐昭宗回长安,自己返回了汁州(今河南开封)。


  从此,唐昭宗落到了朱温的手中,在他的遥控之下,成了傀儡皇帝。崔胤为让唐昭宗摆脱朱温的控制,在长安招募数千兵,重建禁军。朱温密令他在长安的代理人其子朱友谅,诛杀了崔胤及其集团成员。


  随即,朱温亲自率兵进抵河中,强请唐昭宗迁至洛阳。已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的唐昭宗,听凭朱温摆布,离开了长安。


  与此同时,朱温为摧毁唐帝国的象征,令部将张廷范拆除了长安的宫殿、衙门、民居,并用所得材料营造了舟船,载着唐廷的财货沿渭水顺流而下,占为己有。


  长安毁了,毁成了废墟。

  到了洛阳的唐昭宗,英气犹存。朱温为杜绝后患,令心腹蒋玄晖予以解决。蒋玄晖得到指令,唆使牙官史太下手。史太领百人夜人宫内,杀死了在醉中惊醒,穿着单衣绕柱逃避的唐昭宗。


  时为天祐元年,距唐朝灭亡仅有三年。


  杀了唐昭宗,朱温立李柷为帝,史称唐哀帝,又称唐昭宣帝。唐昭宣帝为朱温当摆设当了三年,于天祐四年(公元907年)被撵下了台。


  唐朝到此结束。


  历史进人了五代十国时期。 


       从天祐元年蒋玄晖假传遗诏拥立李柷即位,到天祐三年李柷被废被鸩杀,唐哀帝三年的皇帝生涯、十七年的人生是极其不幸的,而更加不幸的是,李柷背后那曾经空前繁盛的大唐王朝就此轰然倒塌,这不仅仅是唐朝的终结,也是中国历史的一次重大转折。盛唐不再,生灵涂炭。此后的历代王朝尽管从瓦砾的废墟上重新站起,但有的繁荣富庶,有的文治昌明,有的疆域辽阔,有的励精图治,却始终也不会达到全盛了。历史已成过往,今天的我们又该如何重新审视那令人魂牵梦萦的大唐王朝呢?


        请看下回:大结局——《帝国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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